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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约定

旁白:离开了家乡超过十年了,想不到今天因为被公司派来开会,会重新踏上这片故土,也使我竟然想起了当年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你。我用最原始的方法,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本来以为找到你的机会很渺茫,怎知就在我准备离开的前一晚,你竟然出现在我的旅馆门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女:好久没见了。

男:是啊!真的好久没见了,你好吗?

女:好啊!

男:好想你!

女:恩。

旁白:我们在昏暗的街灯下散步,那天风好大,树叶都在风中飞舞,就像当年一样。我们一路走到了以前经常去的那个小山腰上面,山下面是无数的灯火在那里闪耀,而身边的你站得很近,但是和我的距离偏偏又仿佛很远一样!

女:我结了婚。

男:额!

女:我等了你五年,但是你一点消息都没,身边的人都劝我别等了,再等下去就你就老了!

男:我明白的,是我不对,当初不见了你的地址。

女:注定的。晚了,我要走了。

男:我想再坐下,你先走吧。

女:那。。。。。

男:拜拜。

女:拜拜!

男:喂~

女:什么事呀?

男:如果有一天你恢复单身,而你还记得我的话,我可不可以再回到你的身边?

女: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可能都不会发生。

男:可不可以?

女:可以,到时你再来找我啦!

男:那么一定啊,无论等多少年,你要给我等下去,知不知道啊!

女:拜拜!

男:记住啊~拜拜。

旁白:三年以后的一个下午,我站在星巴克的门外发呆,手里拿着这张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病历单,上面潦草的字迹那么鲜艳,我已害怕告诉任何人听。调回这座城市已经两年了,始终没有打过电话给你,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你,以及更加不幸的自己。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如梦魇般的号码。

男:喂,你好。

女:你是~哦,是你。

男:对,是我。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

女:你。。。。好吧,下午三点我刚好有空,我们老地方见。

男:好。

旁白:我把病历单随手扔进了身旁一个垃圾桶,然后一个人坐巴士早早地赶到了当年那座小山腰那里。午后的阳光和刺眼,一如谁被刺激了的灵魂。周围很安静,失去了风的寄托,那棵巨大的枫树一点动静也无,除了正在盯着我看以外。等了一个半小时以后,你终于准时出现。

男:喂,在这里!

女:你来这么早!

男:没,我才到一会。看样子你很忙。

女:还不是跟平常一样。

男:也一样漂亮。

旁白:我们顺着这条小道走上去,停住在半山腰靠左边公园出口处的那个位置,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刚好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另一角,原来下午和黄昏的景色根本不同,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样。

男:一年以前,我结婚了。

女:额!那么恭喜你。

男:恩,谢谢!你自己呢,他对你好吗?

女:很好,谢谢,我们还预备今年要生一个宝宝呢。

男:那很好啊,我也恭喜你将要做妈妈了。

女:恩,谢谢。

旁白:彼此看似幸福的婚姻,让我们失去了共同话语的同时,似乎也失去了要继续开口的勇气。三年没有见面的彼此,从此生出了更大的陌生,也许是我们都愿意选择用逃避得方式来防止自己受伤吧。还记得那天下午的太阳好大,还记得那天枫树上坠落着一个风筝,也不知道它是在等待风来吹着它飞翔呢,还是等待着继续下坠。还记得我们那天下午除了说再见,竟然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是用长长地沉默代替了彼此间并不复杂的思想。

男白:可是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结婚。从拿到医院那张病历单时开始,我就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我不能那么自私地拖累你,只好选择欺骗,好使你从此死心。对不起,我爱你。

女白:他怎么可以这样!当初明明约定要等着对方的,原来约我出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他已经结婚。我真傻!相信了一次怎么还可以相信第二次!好吧,我应该在心里祝福他俩幸福,至少不必像现在的我一样,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五年,又过了一个两年。

旁白:一个月以后,医院。我躺在医院白色床单上,看着身边哭成泪人的她,想不到心里除了痛苦,竟然还有一丝淡淡的幸福。

女:你怎么这么傻,如果早点说出来,也不会这样!

男:注定的,我已经认命了。

女:可是我不,你知道吗,我又等了你两年,那天你打电话给我时,心里真的很高兴!

男:那天真的很想就此不顾一切地抱紧你,然后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宝贝。

女:我爱你。

男:恩,我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至少,我们的心,都还一样。

女: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么?

男:你说,只要我还能做得到。

女:我要做你的妻子,哪怕是一个星期一天甚至一个小时,我也愿意。

旁白:医生说我只有一个月的命了,本该拒绝她的要求,可无奈看到了她深如沧海的温柔眼神,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借口来拒绝。于是,第二天就在教堂,我们举行了自己最后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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