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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夕

有个疯狂的“前”同事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发了一条中秋节快乐的微信给我。拾起手机打开弹窗,看到里面一段一段的内容,才知道这信息是转发过来的,全是官方祝福的原话。我简单地回了四个字给他。一来显示自己对这个时间点不满;二来,则是心里当真没有什么要表达的。接着我熄灭了手机,继续蒙头睡觉。

天亮了才发现啼笑皆非的一幕。那台前一天我才从公司搬回来的电话此刻掉到了地上,那是一台座机,现在却一副丢盔弃甲的样子。我住的地方叫背底塘,大概是因为无人监管的缘故,这里经常有形形色色的人经过,其中就包括小偷。想起今日还有电话要打,只要摸着床起来去找牙刷。气象台说今日天气不好,我打开窗就看到了下雨的情景。

后来打电话回家一共打了三通电话,分别找到了父亲,母亲和弟弟。这三个人目前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具体在电话里面聊了什么却忘记了,大概也只是说了一些嘘寒问暖的话之类。接听电话的人都很高兴,这应该算一个中秋节的意外惊喜吧。怀着这样奇怪的想法,一直尾随着我挂掉电话。奶白色的电话机上面因为跌落而擦到了灰尘,有好几处,此刻万籁俱寂,在我看来如血般触目惊心。想来也觉得可笑的,由于多年未曾回家,也未曾和家里联系,所以许多家乡话的用词和语调,已经不会使用了。家里的人们不觉得尴尬,因为隔得远,又隔着电话线,可我自己感觉冷清,尤其当无话可说的时候。

那天下午是打算去宾南路买便当吃。以前在迎宾一那间哈少买便当时凑巧知道那小巷里面有这么一间卖惯石嘴粉和盒饭的档口。但这次我吃了一个闭门羹。和通常的情况一样,因为时间还没到,那店只在门口处推出了档口和摊位,房子里面还没来得及冒烟。于是我只好折返去找了一间沙县小吃。去到那里才知道沙县的好处。

回到住处,打开电脑才知道,原来背底塘真是一个小地方,竟无法在百度地图上出现。那么一切都是我太高估了,也包括我自己吧。想来我去宾南路空饿着肚皮,找不到一间开门的饭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话说回来,茂名的人生来见不惯大场面,那些城里的人不爱出位不爱蒲,也没有出位和蒲的地方;乡下来的人只会乡下人聚会,最终只会回到乡下去。所以当一个人面对一整条街,当然就只能看见那些出名的,百度更是如此,就如那间北海渔村。至于那个站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家伙,看得见看不见也无妨,因为虽然此刻正撑着雨伞,但说不好下一秒钟就会离开。

每年秋夕将至,树叶纷纷落落,变枯变黄,城里人眼有高低,看到的风景都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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