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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散沙的记忆〔精改〕

昨天之后,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平常。

太阳从远方、绵延起伏的山脉处儿升起,让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雾蒙蒙的淡金色。阳光透过镂花窗户的玻璃照进来,洒在妍汐盖着的被子上。

她翻身换个姿势继续躺着睡,吧唧吧唧动的嘴唇,分明嚼着一丝从腮边搭下来的碎头发。

外面。

颜两兄弟起早就要出门巡逻。他们轮流值班,去守着营地命脉的粮仓仓库。

出门,正撞见米勒和克莱斯特两人,他们两人推着小推车正在赶路。几人相互打招呼,又寒暄几句后才分开。

中心广场。

营长昆杰斯起了个大早,他像往常一样来广场上散步。活动活动筋骨,锻练锻练体质,眼看着自己也是快五十岁了的男人。

“喂――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凯晔?”

迎面,见凯晔扛着一把扫帚、精力不振地直走过来,那模样乍看就跟没睡醒似的。

“有一只感染者跑到营地来了。”凯晔故意在昆杰斯面前打了老响的一个哈欠后,便停下来开始打扫广场的地板。

昆杰斯抱着胳膊,转眼就注意到地上的那摊干血迹。他微有想法地朝前走了两步,然后蹲下身子细探。

再往前看,整个地面都散落着一片片被烧焦的黑色物体。那看上去像被砸碎的小煤炭块,要是捡回去兴许还能在冬天烧烧火炉子。

“死了没有?”

“死了。”

“没有人受伤?”昆杰斯挤眉弄眼地问一旁正在扫地的凯晔,奇怪地问。

“那是当然啦。”凯晔漫不经心地回答他。

“这样啊,那感染者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昆杰斯喃喃自语的嘟囔。他站起来,目光朝向那大片大片的荒草地直睁。

微风轻吹,碎草儿就沙沙摆动。

“说不上来。不过营长,我敢肯定……”

“肯定什么?”

“大概是围墙露了。”凯晔抬头瞅了一眼昆杰斯,脸上还狡猾地坏笑起来。因为这只是猜测而言,属于完全没有把握的话。

谁料昆杰斯竟对此深信不疑。他点点头,二话不说地突突回家拎一筐砖头,接着推起他那辆早已断了链子的破自行车,就前往营地的围墙去。

围墙的总长度算起来也有数百米,等昆杰斯全部检查完再回来的话,恐怕得等到中午那会儿的时间才行……

打扫完广场后,凯晔就抱着扫帚,闲来无事地坐在花坛边上休憩。

他静静望着地面,等周围静下来后,就开始慢悠悠的沉思昨晚发生的事情去:

当妍汐抬起脑袋看时,才知是身覆猩红战甲的他救了她。

“你,你……元能?战士!”妍汐眼眸澄澈的,深深注望他橘色的斜上眼眶。

……

弯腰拾起一片风吹来的树叶,凯晔安然地在阳光底下看它干裂的脉络纹。边上全是虫蛀印,只在茎上还有一抹深秋之韵。

很多时候,人生在世,难免会事与愿违。

凯晔移开目光,又深深回忆起了那时候的日子:他从心底放不下,哪怕是在如今也不能释怀。

他抬起脑袋,阳光洒在脸上,温暖又舒适。那份回忆与深铭难忘的痛的过去,时间久了,或许也就能彻底散了吧?

再骗自己一次,又何尝不是?

那天晚上:

身覆猩红战甲的凯晔,眼见着妍汐从天空坠落而来。她底下是大片的荒草地,要是坠在那上面,还不得直接被摔死!

他不容犹豫地纵身一跃,虽然没有飞跃天空的特技,但单靠自己的脚部弹力也足以飞上天空。以至于救下妍汐,完全不成问题。

半空接住,平稳落地。

身覆猩红战甲的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妍汐,不知不觉地就吐出一句话对她说:“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会!”

而那整个过程中,妍汐早已失去了知觉……

叮!叮!叮!叮!

就在这时,营地雷达室的警报声炸了似的叮叮响起,打破了凯晔此时的遐想与回忆。他立马站起身,快步朝身后不远处的雷达室疾冲。

哐!(撞开门)

凯晔慌张地冲进去,伸手抓起桌子上的耳机,然后查看起计算机屏幕上的警报提示。

“喂,喂?我是凯晔,这里是营地雷……”

“凯晔!快来救我们,我们在游乐场……这里……啊!”

咔。(信号中断)

“喂?什么?成松!”

信号到这里就已经中断了。无论凯晔再怎么去联络,终得以失败告退。他身子慌了一下,失重地背撞机械台。

难不成,小松和涅普顿出事了?

一想到这儿,凯晔的心脏就猛然地被刺了下,大脑里也混作一团。

于是,他还未等营长昆杰斯赶来商议,就不顾危险的孤身一人,快步往游乐场的方向疾步奔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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