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躺椅上的星河吐出了一大口血,凌霄赶紧抓起星河的脉搏探了探,脸色顿变。
星河又吐出一口血,一口接一口地吐。
“星河这是怎么了?再这么吐下去,他是不是要死了?”蓝锦坐在躺椅边一脸忧心忡忡。
“他身上的毒融合了,成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毒,我给二师兄服一颗药门特制的护心丹,可保二师兄心脉不受损。”凌霄把完脉心里震惊无比,密室深处到底有什么东西,把二师兄弄成这样,师父从未让我接近过。
“普陀呢,凌霄,把普陀那老头给我找出来,我要问问,他到底对星河做了什么?”蓝锦在地上环顾一圈,没发现普陀长老,瞬间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这就去找师父,美女姐姐,你别急。”凌霄见不得美女难过焦急的样子,就匆匆出药堂去寻师父了,凌霄也有好多话想问师父。
“阿锦,你别太难过,星河会没事的。”无双公子算是见识到星河在蓝锦心中的地位了,要是自己病了,阿锦会这样为自己伤心难过吗?突然好羡慕躺在那里的星河。我这是怎么了,我好歹也是堂堂无双城主,怎么羡慕起一个籍籍无名之人!
“我没事,自从我爹娘阿弟不在了之后,我一直把星河当我亲弟弟看待,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蓝锦平常虽然总欺负星河,但蓝锦早就拿星河当亲人了,蓝锦太小守护不了亲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死去,这种悲剧绝不能在星河身上重演。
“阿锦,你保护得了星河,我会保护你的。”无双公子听蓝锦只拿星河当弟弟看待,心中翻涌的滔天醋意瞬间消散下去。
“公子,你脸上怎么一会青一会白的?”青栎在旁边看着无双公子脸上变换不定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
“要你管。”无双公子削了青栎一脑袋,好似被青栎看破了心思,恼羞成怒。
“公子,我又没惹你,干嘛打我?”青栎捂着脑袋好生委屈。
药门祖堂里,普陀长老手持三炷香,朝林林立立的排位拜了三拜。
“霄儿,我知道你有话想问师父。走吧,一起去药堂听着,会有你想要的答案。”普陀长老对着跪在门外的凌霄道,普陀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
“弟子遵命。”
“吱呀”一声,药堂门开了,凌霄扶着普陀长老缓缓走进来,像极了一副长慈少孝的画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普陀长老,星河中了什么毒,你肯定知道?”蓝锦看着凌霄和他的师父,再怎么忧心星河,也无法对普陀长老不尊敬。
“老朽确实不知。老朽只是遵照那个送星河来的黑衣人的指示把星河放在密室深处,星河自小体质特殊,几乎百毒不侵。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普陀长老一边说一边给星河把了把脉,一脸茫然,竟从未见过这种毒,霸道猛烈,已侵入五脏六腑!
“你可敢发誓言符?”事关星河的安危,蓝锦不敢大意,蓝锦在月舟上漂流的那几天,特意缠着师父学了誓言符怎么画,就从师父送的蓝戒里取出一张黄符,手指灌注灵力,开始在黄符上笔走龙蛇地画起来,不多时,誓言符已成,就是怎么看都有点不大对?
“徒儿,那里少了一笔。晚上再画五十张。”合欢花树上的沐辰发话了。
“是,师父。”蓝锦吐了吐舌头,被师父抓了个现行。
蓝锦看着誓言符左上角处闪着红光的地方,师父把画少的地方指出来了。
“老朽发誓言符,老朽所说的话但凡有一句假话,老朽立死当场。”普陀长老接过蓝锦改好的誓言符投入心口,留下点点光华在胸前微闪。
“你可认识黑衣人?是男还是女?”蓝锦接着问,想从普陀长老处得到更多的有用消息,多了解些,星河就多一些救命的机会。
“不认识,是个女人。”普陀长老回想了一下那天夜里的情况,黑乎乎的,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容貌,只能辨认是个女人的声音。
“星河曾经是你的弟子,你跟星河有什么仇怨?”蓝锦觉得想不通,哪有师父对自己徒弟这么狠的,直接把星河往死路上推,一点情面都不留。
“我…我,凌远,不,星河曾是药门最出色的弟子,是整个药门的骄傲,那个时候他才八岁,他见药门就算有数不清的灵丹灵草,却还是因为灵力低微,在武力为尊的南镜城里地位地下,甚至食不果腹,就经过反复的种植尝试培育出了雾伶草,从此,药门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但是,矛盾就此产生,雾伶草的培育除了需要特殊的环境,还需要以活物来喂养,甚至于有鲜血更好。老朽那时为财迷了心窍,想用人血来浇灌加快雾伶草的生长周期。星河知道了以后不愿生灵涂炭,就和我大吵,但老朽仍旧…一意孤行,也许是药门穷了太久…经不住诱惑。”普陀长老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有点喘上来气,凌霄适时递了一杯茶过去。
“老头,你快说,你当年是不是想杀了星河,独吞雾伶草培育之法?”无双公子无情扇柄在石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老朽没想杀了他,他那时还是个孩子。他甚至为了阻止老朽再杀人取血种雾伶草,趁老朽不备,把当时所有的雾伶草都悉数毁去了。”普陀长老回忆起昔年往事,神情严肃,面上有痛苦之色,有誓言符的作用,只能接着朝施符人和盘托出所有事情。
“那为什么后来还有雾伶草存于世?”蓝锦不由地奇怪,雾伶草这些年来已成为南镜家家户户都知道的救命草,只要银子到位,无论是什么重伤重病,都能续命十年,凡人的十年不短,可以看着婴孩呱呱落地到长高长大,就像从地狱里又借来了一段生命。
“老朽只来得及保住三颗雾伶草的种子,我把星河逐出药门,星河在药门外告诫我,这三颗种子用人血浇灌永远也不会发芽,永远也不会生长。老朽后来尝试了各种办法,确实如此,雾伶草便被种在了密室,用各种蛇虫鼠蚁当肥料。”
“星河怎么入的药门?他在药门待了多久?”蓝锦今日知道了星河的好多过往。
“八岁那年,老朽在路上把他捡回来的,他是一个流浪儿。老朽看他对医药天赋异禀,就收做弟子培养。”普陀长老记起了那年领回了一个脏兮兮的娃娃,也是这个脏娃娃让药门不在挨饿受冻。
“那你为什么按照黑衣人所说的去做?当年没想杀了星河,现在为何要星河的命?”蓝锦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星河,原来你当年过得是这般生活,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黑衣人以整个药门性命相逼,老朽不能不从。老朽没想要他的命,星河对药门有重塑之恩,老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身上的毒你怎么解释?”蓝锦的眼睛要冒火了。
“黑衣人把星河交给老朽前,给他灌下了一瓶药水,这是瓶子。”普陀长老把一个粉色成色上好的玉瓶递给蓝锦。
“这是菩提圣水。星河现在就是一个毒源,等到菩提圣水之毒彻底在星河身上扎根后,无药可解,到时候,只要沾到星河的人,都会染上此毒,这是一个大阴谋,看来有人想要整个南镜城的命,甚至还不止。”沐辰从合欢花树上跳下来,酒瓶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