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将军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天帝的内心,此时此刻的内心,于是将视角看向旁边的谋士,他是天帝最信赖的人。当然在场的所有人天帝都是最信赖的,不过像祁将军这样的属于执行者,而谋士则是策略的制定者,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而谋士的每一项决策都是正确的,即使对牵牛星发动战争,如今看来也属于先下手为强了。
谋士会意,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忽然闪烁了几下,或许是特殊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然后转瞬即逝。即使这样,谁也无法猜透他脑袋里面想什么或装着什么,其实他的生活对于很多人而言也是一种神秘,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空白。但是他在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时候才有人意识到会有这么个人。但是祁将军他们则是熟悉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正是没有秘密他们猜不透双方。
谋士的声音响起,如天籁之声,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或许谋士本身就是“哲人”的化身,或许只有哲人的话才会令人信服和有人愿意聆听。谋士对天帝说:“现在事情的关键还是在牵牛星,此事不解决,后患无穷。虽然我们已经签订契约,但没有宇宙秩序的制约,难免牵牛星人不趁机发难,毕竟我们之间的战争,仇恨不会轻易化解。”
“现在牵牛星人对我们的了解不亚于自己,牵牛星人的能源探测水平与我们已经相差无几,他们已经成为高度文明星球。这一点我们不能小觑,而且据情报反应,牵牛星人已经悄悄地研究我们很长时间,包括我们的人文、科技、军事、矿藏甚至是能源。他们野心勃勃,不得不察,所以……”谋士说道这里,便停下说话,有些决断还是留给天帝,自己不能喧宾夺主。
其实他很清楚,整个宇宙都在掠夺能源,即使织女星没有超级能源,它一样会成为牵牛星进攻的对象,仅仅是织女星源源不断地从牵牛星运输来的能源,足够牵牛星暴动了。牵牛星已经不再是一颗低等文明星球,牵牛星人也不再是愚昧的原始生命,织女星天帝思考的,他们也一样思考着,织女星人所作所为,他们一样也会秘密筹划。
谋士看了一眼祁将军,他知道祁将军有些话是不愿意说出的,当然他更明白祁将军的心思。而谋士想要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看到天帝的眼角动了一下,他便沉默了。这时候,祁将军轻轻虚了一声,似乎喃喃自语道:“宇宙处在蒙昧中是最安全的。”
窗外,“喋喋”飞起的美丽的鸟,仍旧在飞翔,几乎能够看清前面的飞鸟的优雅的形态和王者的风采。或许那只飞鸟也有感应,朝向天帝的方向,眼睛里带着清澈或浑浊,它们张开嘴叫了几声。谋士看到这些,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深沉地说:“宇宙从来都不是安全的。物竞天择,即使是最低等的生物之间也存在残酷的竞争,这是自然。”
“自然,本就是残酷的……”天帝轻轻点头,他知道,所谓真正的和平是不存在的,即使文明生物达成了所谓的和平,整个宇宙,遍布的各个角落都是杀戮。“但这些与文明的延续和毁灭……,还是建立新秩序,虽然是一纸契约,却能带来亿万年的和平。宇宙不是安全的,但不能失衡……”
天帝的话,让祁将军沉思,这不是第一次诉说,也不是第一次沉思。谋士看着祁将军,这位身经百战的人,战地最高权力所有者,他是渴望战争的。但是又极力地避免战争,他的内心是矛盾的。谋士看着这个矛盾体,忽然间觉得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有无法摆脱的烦恼。包括哪些生活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包括哪些他从未见过的最底层的人。
天帝抬起头,看向祁将军,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疲惫和忧伤,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祁将军,宇宙新秩序必须建立,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织女星,还有整个宇宙的生存死亡。我们就效仿上古时候的哲人,肩挑这个重任,这是责无旁贷的。”
祁将军也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虽然他有太多不同的看法,也有许多不同的处置事情的方式,但他相信天帝的决定是英名的,也是顾全大局的。天帝直到祁将军点头之后,再次说道:“织女,不仅仅是我的女儿,还是织女星未来的主宰,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将她安然无恙带回来。茫茫宇宙,总有一处是她现在的所在,那就查找宇宙的每一处细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