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付出血的代价。”主森的话,就像一语成箴的诅咒,而且诅咒开始持续蔓延,就像血腥蔓延开来一样。那一道道的光芒,就像锋利的兵刃,将所触及的一切全部削断,也像巨大的爪牙,将周遭的一切全部撕碎,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很快那些光芒就被阻断,就像耸立万丈的山峦崩塌一样,光芒的碎片也是清晰可见,随之而来的便是远方的爆炸声,和大地的震颤。一块碎瓦片从大殿中崩落,正好砸在法老的头上,那些护卫忙不迭地想要保护自己的主人,遗憾的是,碎瓦片不断地掉落,有几块直接打在他的面具上。面具险些被打落,一直在窥视他的祭司,几乎看到面具下,那张诡异的脸。
“可恶。”法老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他颇为不悦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原本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看着天神之间的战争,不枉此生。可是,总有一些,会扰乱这样的胜况,就像总有人窥视埃及文明一样。天神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而我们的事,需要自己解决,毕竟有些事,只能靠自己。”
他很清楚,所谓的神战,无论如何到了最后就是寸土之争,那么争夺的双方,就是人与人之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埃及从来都是在危机中生存的,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常年的鏖战,让埃及文明有强大的军队,还有就是神的恩惠。每次盛大的祭祀之后,便是获得天神恩赐的时机。
这时候的法老,脸上显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气,他自言自语:“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颗仇恨的种子,而我让它生根发芽了,现在马上要开出灿烂的花朵。哪怕这朵花的绽开也将我的生命彻底焚毁,在所不惜,因为仇恨早已让我超脱了死亡。侵入每一个人,我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把掠夺的全部吐出来,我要把你们踩在脚下,成为我的奴隶。”
现在还不是他开战的时候,虽然大军已经开始集结,严阵以待。毕竟天神之间的战争是最让人心潮澎湃的,还有就是,之前的闯入者,原本他们指望有一场恶战,可惜的是逃走了。法老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之上主森的那艘战艇稳稳地静止在云端:“这才是一场好戏,没想到主森给我带来的这么多惊喜,会不会他能给我带来全世界呢?”
“我已经拥有了很多,但我拥有的不够多?要知道,我已经是法老,拥有整个埃及文明,可惜的是,我同样失去很多,埃及文明也失去了很多。那么我要夺回来,埃及失去的也要夺回来。”法老喃喃地说道,只是这些话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或许这就是法老的孤独,因为很多时候,他只能自己。毕竟在他身边的,都是有所图的,于是他选择了隐藏,隐藏自己以及所有的心思。所以他从来不会暴漏自己的真实想法,甚至是行踪,包括秘密部署现在出现在他身边的数百战士。
这是属于他的死士,没有谁能知道他们真正隐藏在哪里,只知道他们随时就可以出来。法老是他们的信仰,或许将他们称为法老的死士更为确切,因为法老死亡他们也会殉葬,他们永世都是法老的最忠实的卫士。
他们的作用是用来厮杀,只有厮杀,所以更加残酷和冷漠。他们瞒住了所有人,对他来讲这就叫忠诚,对别人来讲便是措手不及的。或许他们就隐藏在一片沙漠之中,隐藏在沙漠的腐朽的灵魂之中,隐藏在那些埋藏在沙子中的残骸中。无论怎样,他们将迎来一场恶战,无关乎生存死亡,无关乎埃及的生存死亡。
天空中,主森一向是谨慎的,正是这种谨慎使他能够在战争中活着。不单是他,还有蛀和木,他们更善于保护自己,当然他们三人也是完美的小组。毕竟他们也是真正的朋友,要知道,这些命运联系在一起的人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朋友。
在很早之前,他们会把你抬出自己陷落的那一滩血中,帮你包扎伤口,还会为你抵挡致命一击。这是一种真正宁死自己不死战友的情谊,主森曾经感觉是温暖的,当然他也知道,这些帮助不是无私的。当主森绕过那些光芒,将一艘战艇击沉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残骸。
有些“天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着,最终因生命枯竭而死去,死在法老面前。当然,还有些天神,被法老的战士救活走了,他们有着巨大的战车,用建造金字塔的方法,将天神巨大的躯壳安放到战车上,然后迅速地秘密运走。没有谁知道,他们被运到哪里,因为他们再也没有出现,他们被法老秘密杀死了,变成了祭品。
当然,这些主森也是知道的,杀死“天神”的行为,在阿肯那吞和图坦卡门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可以这也说,他们已经对天神的产生了怀疑,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对抗神了。对于此主森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不在乎这些,只要自己拿到想要的,就能统领整个世界,天神永远是主宰,永远,直到世界的毁灭。
几道光芒投射下来,直接砸到战艇上,主森没有任何动摇,只是一片细小的碎片钉在他的面具上,面具显出一道裂痕。“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毕竟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竟然有接二连三的惊喜发生。木,你不是给我准备了一张新面孔吗?可以拿出来了。”主森如此说道,一阵碎裂之声,面具彻底崩碎。
在刻满咒语的木盒里,是一张新的面具,主森似乎十分满意。在木盒下面,还有一个锦帛,裹着一具尸体,一具黑猫的木乃伊。这只黑猫,异常恐怖和狰狞,嘴角还有一丝干涸的黑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