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躺在镜湖小舟之上仰望天空,看着天空快速飞过的苍鹰突然想起了烧鸡,话说自从上次大庙村烧鸡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这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冷阳缓缓坐起身子,当看到名为观天楼的小亭中四人时不禁一阵头疼,只见春儿和小兰两人互相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秋水则一脸笑吟吟的轻抚着灵筝发出阵阵悦耳筝鸣,而碧语馨则拄着下巴望着湖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光明城中,朝堂之上,一年轻女子端坐上方,这女子身穿一身如火长袍却偏偏一脸的冷若冰霜,如果冷阳再此肯定惊讶,因为这人竟然与碧语馨长的一模一样。
上官邀月冷眼看向下方群臣,现在烈阳的情况大致上她已经了解过了,听着下方不停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她不禁皱眉冷声道:“难道先主在的时候你们上朝也是这样的么?”
众人闻言不禁瞬间安静下来,这新任国主在先主死后就上过两次朝,本来女子继位就引起很多人的议论,再加上碧语馨开始时看起来又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紧接着便连续数日不见踪影,要不是南宫敬城一直压着此事,甚至很可能随时产生兵变,这几日来整个光明城上下更是暗潮涌动危机重重。
众人一脸错愕的看着上官邀月,在他们眼中新国主是无论如何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的,而上官邀月则掷地有声道:“我不管你们之前什么样,如果以后谁再在朝堂之上不遵礼法,别说我不顾你们与先主的那点君臣情分!”
南宫敬城见‘碧语馨’突然变得如此强势起来不禁会心的笑了笑,而姬武则皱了皱眉,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会突然变化这么大,而其他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口不敢在多说。
上官邀月望着下面人道:“大家都说说吧,关于汉州冷大将军将白洛城改名洛阳一事都有什么看法。”
下面人闻言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上官邀月见状蹙眉道:“让你们说怎么又都不说了呢?帝国养你们吃干饭的么?”
群臣闻言不禁一个个面有不悦,先主在的时候也从未说过如此重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刚刚登基就敢如此蔑视群臣简直太不像话,虽然如此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敢吭声,毕竟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他们顶着。
南宫敬城缓缓站了出来道:“国主,我以为值此三国局势紧张之际,不应与汉州结怨,现在正应该是同仇敌忾解决外患的时候。”
姬武闻言皱了皱眉,这南宫敬城还真是会打太极,没有战事的时候和自己联合打压冷家,现在看战事渐起竟然又倒头偏向冷傲天了,然而姬武哪能让他如愿,毕竟一旦皇室与冷家重归于好的话自己将更难生存,要知道自己之所以与暗影岛合作就是因为他们答应自己会将自己扶持上皇位,而这其中冷家则是最大的阻碍,只要冷家还在一天自己就很难如愿,如果这次幸运能将冷阳在来光明城的途中解决掉,那么冷傲天也就没几天活头了,到时候冷家大军没了冷傲天主持大局自然不足为惧。
想到这姬武连忙站出来道:“国主,我认为冷傲天此举大有深意,先不说洛阳之名意欲何为,单单他为自己儿子起的名字上就不难看出其野心之大,最重要的是在先主遇难之时冷傲天就在现场,并且先主出事他身为大将军更是连夜逃回汉州,这里面如果要说没有什么联系我姬武断然不信。”
其它群臣闻言一个个不禁点头附和,这一个个理由更是说的头头是道,要是不明所以的人真的很难不信。
一旁南宫敬城斜眼看了姬武一眼,然后对上官邀月说道:“国主,事发当天冷大将军的两个弟弟正好同时也死在御赐的府邸之内,天下恐怕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相信国主应该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上官邀月闻言点点头没有说话,而姬武则再次发声道:“国主,内忧不除何以抵御外患啊。”
南宫敬城则冷哼一声道:“何谓内忧?你说冷傲天么?一个为国征战多年看守国门的大将军?”
姬武闻言看向南宫敬城针锋相对道:“怎么?听这话,难道太宰与冷大将军之间还有什么亲密关系不成?”
南宫敬城哈哈大笑道:“国师这话我可不敢当,我与冷大将军仅仅是同为臣子而已,我倒是好奇难道国师是与冷大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姬武冷哼道:“我是为了烈阳。”
南宫敬城长长哦了一声道:“那国师以为凭我烈阳现在国力清理你所谓的内忧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就算侥幸清理了内忧可还有余力抵御外患?”
随着南宫敬城说完下面人不禁再次交头接耳,不过这次上官邀月并没有出声制止,这现在就是烈阳的尴尬局面,对汉州冷家猜忌过重,却又偏偏离不开。
过了少许待下面静下来后上官邀月则问南宫敬城道:“那以太宰之意要怎么做?”
南宫敬城则沉声道:“既然冷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作,就证明冷傲天并无反意,最多也不过是摇摆不定,所以国主大可什么都不做,供奉照给,并且可以在这基础上为冷家额外提供一些粮草军需,这样一来冷家自然明白朝中意思。”
上官邀月闻言点点头,而姬武见上官邀月竟然隐隐意动不禁连忙出声道:“国主,不能养虎为患啊,你可知冷傲天之子冷阳并未死亡,先前不过是诈死以骗过众人,而在冷阳诈死后竟然偷偷潜入了南国军中,更是在绿荫城一役击杀众多王庭兵马,最后却又从南国军中叛逃回烈阳,他这同时招惹两大帝国的做法明显是故意为之,其目的之险恶简直妇孺皆知啊。”
上官邀月闻言眉头紧皱,而其他大臣也不禁震惊,就连南宫敬城听了都一脸的不可置信,南宫敬城冷声道:“国师,兹事体大,动辄灭国,可有证据?”
姬武闻言道:“有人亲眼所见。”
南宫敬城皱眉道:“人呢?带上来!”
姬武闻言看向了上官邀月,上官邀月则点点头。
不多时一名渔夫在两名侍卫的押解下来到了朝堂之上,这名渔夫哪见过这阵仗,被吓得跪倒在地颤颤巍巍,而此时姬武大声道:“把你看到的都说一遍!”
渔夫闻言战战兢兢的将在瀚江之时所听所闻描述了一遍。
渔夫最后被带了下去,姬武则看着上官邀月道:“国主,能让甘霸心甘情愿护送并且叫少主的人会是谁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而且更有冷傲天万骑相迎,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国主亲临恐怕冷傲天都不会摆出如此阵仗吧?”
上官邀月闻言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真如姬武所说,这冷家不得不防,但是南宫敬城说的也是事实,以目前烈阳的实力来看,还没有资本与冷家闹翻,否则后果是烈阳承受不起的,现在真可以说是家有凶虎外有群狼,一个弄不好战事真正大规模爆发时烈阳就会成为第一个牺牲的。
南宫敬城此刻也不禁皱眉,以他对冷傲天与上官烈阳的往事了解来看,冷傲天根本没有反的理由,何况当初上官烈阳更是将女儿许配给了冷阳,外人或许不明其中三味,但是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这相当于拱手将整个烈阳帝国送入冷家之手,怎么看来冷家都没有道理反,但是姬武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却偏偏又让人不得不怀疑冷家用意。
此时上官邀月想了许久大声说道:“好了,此事我自有定夺,没有其他事情今天便到这吧,说完便大手一挥退出了朝堂...”
姬武看着上官邀月离去的背影不禁瞥了瞥嘴角心道:“冷阳啊冷阳,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要不是你跑到南国折腾这么一下,我还真一时之间找不到借口除掉冷家。”在姬武眼里,虽然上官邀月今天的表现让他很诧异,但是毕竟还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人。
而南宫敬城看着上官邀月离去的背影不禁摸了摸胡须,随后不禁想起当年宫中的一段秘辛,莫非此人不是碧语馨?随后南宫敬城笑了笑,他倒是好奇最终这位新国主能做出什么样的决策来,这可是一旦走错就会灭国的决定,就连自己现在都没有想出万全之策。
上官邀月回到寝宫不禁眉头紧锁,而此时上官皓月来到她面前道:“在想朝堂之上所议之事?”
上官邀月抬头看了上官皓月一眼喊了句皓月叔,却并没有回答。
上官皓月看着邀月道:“你不用担心冷家会反,冷傲天与你父亲之间的情谊别人是不会清楚的。”
上官邀月皱眉道:“皓月叔,情谊是会变的,何况父亲已经死了,我现在不能指望着上一辈不知还剩下多少的残余情谊,我现在只能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上官皓月见状愣了愣,因为碧语馨从小到大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但是想来也释然了,毕竟自己与邀月从小并未见过几面,随后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邀月想了许久道:“皓月叔,如果我将烈阳弄没了你会不会怪我?”
上官皓月闻言一愣,随即笑笑道:“无论你们姐妹两个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们的,烈阳现在是你的,不管怎样都好。”
上官邀月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徐福,准备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