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莺沉默半响,“药呢?”
浅白笑眯眯地掀开帘子,随后目光一怔。
“……”
???
!!!
洛轻莺看着浅白变幻莫测的脸,上前几步推开他,随即被一车的大包小包药材怔住,不过一瞬,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王爷就是这么体谅家妹的?”
浅白心下懊恼,脑子在飞速运转着,想着怎么把眼下这个大难题给解决了。
当时他是想去药房自己拿一些药材的,结果还未到药房,夜国的暗线就出现在了眼前,他们的布防出现了变故。
他们藏在暗处的势力,被对方发现,眼下牺牲了一个对浅白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下属,这才保住了剩下的人。
浅白接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收尾,转移了势力基地又安排人将最后的工作进行收尾,为了以防万一,尘影也连夜赶回夜国。
将所有工作布署好的浅白这才想起这些药材还没用,忙活了半天,浅白已经没有别的精力去处理药材了,随手吩咐了一个下人去将药材备好,他也没看,就送过来了。
谁知道办事的下人这么不会做事,把药材塞得满满一车?
“姑娘误会了,这些药材除了一部分给郡主,剩下的都是要送进宫的,还烦劳姑娘把郡主的那一份收下。”
浅白说着,从中拿出两份递给洛轻莺。
“王爷对家妹的照顾,臣女看在眼里,不过臣妹现下高烧不醒,家有府医照顾,若王爷真的有心,还请等家妹醒来,再交于家妹。”
浅白一愣,递药材的动作有些僵,“这是王爷吩咐交给郡主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无论如何,这药材是要送出去的。
“属下还需连夜进皇宫复命,还请姑娘替郡主收下,否则迟了,属下也难向皇上王爷交待。”
洛轻莺抿唇,最后将药材收下,“臣女替家妹谢过王爷。”
目的达成,浅白不再逗留,驾着马往王府方向而去,马蹄声逐渐消失在洛府。
“王爷。”
子时过后一两个时辰,浅白敲响了祁莫的房门,面色急切。
灯火亮起,祁莫披上外衣开了房门,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倦意,“何事?”
他大概是并未睡着,外面雨势并未减小,浅白的外衣跟长发都被雨浸湿,脸色焦急,顾不上被雨淋湿的身子,将发生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夜国那边出事了。”
“收拾东西,回夜国。”
“是。”
浅白退了出去,冒着雨召集了一小队人马,祁莫已经在大厅前等着。
“王爷。”
“给本王准备一匹马。”祁莫看着眼前的马车,低声吩咐。
“王爷,现在雨势渐大,并不适合骑马,还请王爷三思。”
“你是在质疑本王?”
“属下这就前去准备。”
不过一会,浅白就牵着一匹身形健壮,毛色发亮的高大马匹前来,那是祁莫的专属马匹,来祁国后,已经很久没用了。
马远远见到祁莫有些兴奋,嘶鸣几声,祁莫翻身上马,带着为数不多的一小队士兵冲进了雨里。
暴雨夜,只能看见祁国前往夜国方向的道路上,几个人纵马奔腾,马蹄分溅起的泥土最后在起起落落中和雨滴彻底融为一体。
“烧退了吗?”
自洛轻鸳淋雨回来,洛家也不太平静,洛家主人更是焦急忐忑,洛轻鸳的房间已经围上了许多人。
洛轻鸳额头的热度越来越严重,无论是用冷水敷额头还是用药汁散热,都没办法将热度降下来。
秋婉心疼女儿,不断地用手抚摸洛轻鸳额头,希望洛轻鸳的热度赶紧降下来,又不断替她替换额头上的毛巾,仍然无济于事。
“老爷,府医也无济于事了,轻鸳要是再这么烧下去,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现在只能祈祷她的热度赶紧降下来,唉。”
“老爷,轻鸳是郡主,能不能去皇宫那边请求御医出手,让轻鸳的伤早日退下来。”
“御医是皇上身边的人,,岂是说请就能请的?”
“轻鸳要是再烧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你我都不会医术,去皇上面前请求御医出手怎么了?”
“爹,娘说得没错,爹可以去请皇上让御医救救妹妹,皇上愿意,妹妹就多了一份醒来的几率,若皇上不愿,我们也只能竭尽全力救妹妹了。”
“热度岂是一时半会说降就降的?”
洛嵛似对请求皇上一事有些抵触,他看向府医,“郡主的热度什么时候能降下来?”
“老爷,郡主只是淋了雨,感染了风寒,按理说不应该烧得如此严重,可是……”
“可是不知为何,郡主的身体似乎与常人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洛嵛一怔,随即面色有些难看。
“是……”
“刚刚替郡主把脉时,便发觉郡主身子与常人不同,却又说不清楚,郡主现在高烧不退,似乎也与郡主体质有关。”
洛嵛闭了闭眼,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我知道了。”
天渐亮,洛轻鸳还是没醒,额头滚烫得厉害,府医再次给洛轻鸳把脉时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样?”秋婉问。
“不行,郡主的体温还是很热,普通药材,恐怕是没有用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洛嵛脸色有些难看,看向床上的少女。
少女因为发热,脸色被烧得通红,两边颜色异常深,她的脸色难看,嘴唇毫无血色,还有些干。
秋婉亲自用布沾了水,将洛轻鸳发干得嘴唇浸湿,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冷水刚上去一会儿,一干便恢复了现在的模样。
“属下无能,还请老爷责罚。”
洛嵛去了书房,吩咐属下在祁国寻找愿意来洛家治疗洛轻鸳的神医,消息很快扩散出去,一时之间,无论是江湖郎中还是世家府医纷纷上门,所提供的药房与洛家提供的大同小异,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老爷,现在除了让御医前来查看一翻,真的再无他法了。”秋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低低地哭了起来。
程舒谐是当天正午收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