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敛住笑意,贺言铮这时候开口了:“当然有事,你,把那盆花草搬到公司楼外的花园里。”
沈筠随他修长手指指的地方一看,愕住:那盆花草是摆在角落里装饰用的,高度都到她膝盖了!怎么说呢,这是一盆明明能够让她搬动,但是搬着不下几层楼就可以累死她的那种。沈筠生气的回头,语气里再也不能保持原来的淡定了。
“为什么要我搬?”他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贺言铮不屑的冷笑一声:“这里只有你,不让你搬,那让谁搬?”
沈筠:“等会让专人来搬不就好了!”
贺言铮:“我只现在看着不顺眼,等你走了,就顺眼了。”
听他这样毫无逻辑的解释,沈筠气急,他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自己在这里,让他看东西都不顺眼了?
“可是总裁,我还要回去准备这个很重要的工作。”沈筠回答。
贺言铮深邃幽暗的眸子看向她:“你现在的工作,也很重要。”
沈筠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就搬花草?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重要”,贺言铮理所当然的开口,他轻抬手,捏了捏眉心,“它放在这里让我碍眼,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强词夺理,他这个讨厌的家伙。
女人美眸瞪着他,晶莹中都能看出忍耐的火星,然而贺言铮将双腿交拢,轻倚在沙发上,声音低沉好听:“还不快点?”
好啊,故意找她麻烦是吧?沈筠气呼呼的想:搬就搬,不就是一盆花草么。她脚步轻盈的走过去,蹲身,再起来。
差点没能起来......这花盆,没想到比她预料的还要重?
沈筠弯着腰艰难地起身,然而因为搬着这个花盆的缘故,纤瘦削薄的身子差点向前倾斜。
她气愤的回头,狠狠瞪了贺言峥一眼。然而就像他说的那样,看到这盆花草被搬走了,他的心情果然就愉悦了半分。
沈筠小心翼翼的稳住身子,缓缓朝着门口挪步。贺言峥这个时候已经起身,他修长双腿迈得极快,走回办公桌前。
“先等等”,他在她身后开口。
沈筠其实是带着一丝期待回头的,然而当她艰难的回过头,表情一滞。贺言峥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小盆栽,就直接放在了花盆植物旁边的土壤上。
“嗯,这下顺眼多了。”贺言峥悠悠然地开口。
“贺言峥,你……”她气的真想要骂粗话了。
男人深沉如水的眸子却是瞥了她一眼,沈筠吃力的搬着一盆高大的花草,植株曼长高大将她挡住,她努力地从旁边探出一张小巧精致的白皙脸庞,水光潋滟的眼睛还一直瞪着他。清柔淡雅,在这猗猗绿叶衬映下,不是花朵,却要比妍丽花朵还要让他赏心悦目。
贺言峥紧抿薄唇,视线焦点散开,他言语神情倨傲冷酷:“还不走?难不成……”
他欺身走近她一步,沈筠双手紧紧握住花盆底沿,被他逼得退后一步,听他语调轻快悠长:“想留在这里,勾引我?”
勾引你个大头鬼!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啊。
沈筠气忿忿的咬着牙,跺着脚转身离开。只是走到门口就感觉到胳膊有些累了,沈筠叹一口气,还是出去叫小云来帮她一起搬下去好了。
“不许让人帮忙!”贺言铮在身后的声音突然夹杂了几分狠厉怒气,这个该死的女人,凭她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就足够让那些男人倾力帮她了。他才不允许这个女人勾引任何男人!
沈筠感觉到他的怒气,心里纳闷又气急,他这又是发什么神经?
“不帮就不帮,我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她顶撞的对他放大声音,生气的打算出门去。
然而......
“贺总裁......”沈筠声音小心翼翼,脸上带着因为自己说大话的咬唇恼恨,她闭了闭眼睛,无奈只得回过身子。
“你能不能......帮我开开门......”
女人的声音似弱柳扶风,比她平常都要娇柔半分,化作翎羽扫在他的心口上,令他痒痒难耐。
她的请求无疑是不经意间的取悦了他,贺言铮冰冷俊毅的脸上渐渐温暖了半分,他轻挑起眉,声音低沉又透了几分磁性。
“哦?不是说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么?”
他依旧是站立不动,修长身姿笔挺耀人,沈筠则是挡在花草后面,胳膊酸软的就要使不上力气了。她实在没有力气跟他纠结这个问题,算了,反正当他不是人好了。
“那能不能请贺总裁,帮我开开门。”沈筠努力用显得最恳诚的语气说。
贺言铮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这个女人,若是平日也一直对他这般撒娇服软,他又怎么会不对她好?
他几步就走过来,拦臂将她身子向后拉到怀中,另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轻而易举的一扭把手,开门。
沈筠双手在前紧紧抱住花盆,背后却感觉到男人熟悉又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立刻脸红起来。他这人,开门就开门,抱她干什么......
“还不走?舍不得?”贺言铮垂眸看着臂弯里的女人。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打开,沈筠没法推他,迈着步子飞快走出门。
实在是被这可恶的男人气坏了,沈筠因为生气至极反而轻哼一声,“贺大总裁请放心,我就是舍不得谁也不会舍不得你。”
说完之后她就急忙稳住花盆,飞快的朝着电梯走去。若问她为什么这么快?那当然是:万一自己慢了点,贺言峥那个混蛋再说不许乘电梯怎么办?
办公室门前,看着她逃跑背影的贺言峥,冰冷的脸上布满寒霜,沈筠,你还真够可以。每次都在他想要对她好的时候,惹怒他……
电梯前,沈筠终于可以放下花草,休息一下手臂。按键之后,她纤细的手臂便小范围的活动着。
即使是略显宽松的衬衫衣袖包裹,在袖口的缝隙,女人白皙透亮的手腕仍旧不比白衬衫逊色多少。
叮地一声清脆,晃眼的钢铁门壁瞬间打开。沈筠立刻蹲身搬起花盆,这是顶楼,根本没有人在,她欣然一笑,将花盆放在脚边,随后摁了电梯,飞速而下。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半点轻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