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睡到自然醒后，睁开眼朝边上望去，百里秋风抱着她的胳膊睡的正香。
小嘴撅的高高的，黑色的发丝妥帖地落在肩窝处。
祁月转过头看着他的睡颜，不禁有些羡慕，
这皮肤，也太好了吧，滑滑的，嫩嫩的，像刚剥了皮的冷鸡蛋，柔和的光洒在脸上，如同渡了一层清雾，真实又迷幻。
睡着了的百里秋风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扇子般的睫毛颤了颤，两个蓝色的小湖泊就出现在了祁月面前。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百里秋风紧张地攥着手心，心中忐忑地打着鼓，移开了他那双蓝色眼眸。
难道师父她，昨天晚上发现了吗？
显然百里秋风是高估他的师父了。
只见祁月幽幽一叹道：“师父喜欢你的脸。”
百里秋风一愣，喜欢我，的脸。
心中庆幸她没发现的同时，又有些窃喜，便将脸靠的近了些，两个脸几乎贴到了一起道：“那师父多看看吧！”
两人以往靠的也极近，并没有这么紧张，怎么今日心却揪起来了。
祁月朝后退了退，道：“我看好了，饿了！”
百里秋风哦了一声，就收拾床铺，准备早饭去了。
直到百里秋风离开了，祁月才如临大赦般坐在凳子上，手不自觉地抚上脸，烫的惊人。
又移到镜子那里看了看，两颊绯红，像染了胭脂一般。
看到这样，祁月哀嚎一声：“完了，我发烧了，还是高烧！”
一路赶紧跑到药房，找了些丹药吃上，可脸上的红却不褪下去，像是要常住脸颊一般。
“完了，这次的病还很严重！”
祁月拿着个小镜子照来照去，从脖子根到脸颊，都红得像染了血。
这个模样，也让她多了一份茫然。
“师父，吃早饭了！”
百里秋风推开门笑着喊道。
祁月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丹药瓶放下，抬步走去。
百里秋风却伫在了门前，目光一直盯着祁月刚放下的丹药瓶：“师父受伤了吗？”
百里秋风如此问，是因为神仙不似凡人身体那般孱弱，一般不会生病。
何况祁月是个上神，更不容易生病，她吃药的唯一可能就是受伤了。
可是，百里秋风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来祁月这几日和谁打过架，便关心地问道。
祁月：“就是额头烫得厉害，所以吃点药，过几日应该就好了！”
百里秋风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师父，药不能乱吃！”
“你虽然是个上神……”
祁月眯着眼睛敷衍地笑了笑：“小唠叨，知道了，吃早饭去吧！”
百里秋风一边吃饭，一边在观察祁月的动静，吃的和往常一样多，应该没啥大病。
脸上的红色也褪了下去，应该不是病。
百里秋风收回眼神，低着头想了想，突然笑出了声。
祁月歪着头疑惑地看了看：“小秋风，你笑什么？”
百里秋风欣喜地看了看祁月，道：“想起看过的一个故事，就笑了！”
祁月好奇道：“什么故事啊，这么好笑？”
百里秋风放下筷子，娓娓道来：
从前，在遥远的大海，有一个人鱼，爱上了一个姑娘。
但是，那个人鱼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欢他。
有一天，他发现那个姑娘也可能对他有过悸动。
祁月支着头正打算听呢，百里秋风却已经不说了。
不禁问道：“没了？”
百里秋风笑了笑：“没了！”
祁月郁闷道：“怎么就没了，那个姑娘还没和人鱼在一起呢，怎么就结束了？”
百里秋风目光灼热地看着祁月，道：“还没结束，因为他们的故事在继续。”
祁月：“那你怎么不讲完？”
百里秋风：“师父，不要问了，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
祁月摔下碗筷，满脸写着不高兴：“勾起了我的兴趣，又不继续讲，不吃了！”
百里秋风也搁下碗，道：“师父今日吃的也够多了，不吃也好！”
祁月眼睁睁地看着他就碗收走，目光幽怨地盯着他的背影。
有些生气道：“抢我的饭，迟早让你饿一饿，尝一尝这个滋味。”
与祁月这种混日子的神不同，百里秋风一直都有规划。
每天照顾好祁月这个混吃等死的孤寡老人后，就自己去练剑了。
祁月坐在椅子上，慵懒地看着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小人儿，满足地拿起盘子里的苹果块，扔到了嘴里。
有个懂事的徒弟是真的好，不但准备好晒太阳的椅子，还把水果准备好。
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百里秋风在太阳初升时就已经醒了，不过心中想离祁月近一点儿，就一直装睡，不愿起来。
一旦起来了，就格外努力，想把浪费的那些时间都补回来。
奈何百里秋风一心想往前走，前面却有一个山一样大的绊脚石。
“小秋风，累不累啊，来休息一下！”
“想不想吃苹果啊？”
“不用那么努力，师父我会护着你的！”
“……”
百里秋风练剑再忙，也会腾出时间来回祁月的话。
“师父，我不吃！”
“师父，我不累！”
“师父，……”
作为一个合格的绊脚石，祁月总会最大限度地发挥她的绊脚手段。
“百里秋风的修炼路途任重而道远啊。”
祁古在看了这师徒相处模式后，不由感叹道。
祁月给他一个眼神道：“大哥，放心，小秋风聪慧，成个上神不成问题的。”
祁古摇摇头，说道：“再有三年，他就要成年了！”
祁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收起了眼中盛着的笑容。
是啊，还有三年就成年了，成年以后，他就可以选择他的性别。
这一生一次的机会，小秋风啊，你会选择什么呢。
做个女鲛人，聪慧美丽，赢的万神爱慕。
做个男鲛人，祁月不敢去想。
祁月私心里其实不想让他长大，就这么一直陪着她，就挺好的。
万一长大了，要面对的事情就多了，应付的事情也多了。
他们师徒二人，也不会像这么亲密无间了。
祁古一脸认真地问道：“月儿，你想让他选什么性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