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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的温暖

望着父女俩远去的背影,马金玉的心里一下亮堂了许多。他仿佛感到那个小姑娘的笑声,就像一缕来自天外的玄妙之音,悦耳动听,犹如黄莺出谷,沉鱼出听。那美妙的声音好像一下子驱赶走了他内心中的所有顾虑,让他振奋不已。

天边的云正在自由的飘荡,贺兰山巍巍屹立于天的边缘上。风儿在逍遥,树儿在摇曳,鸟儿在空中自由的飞翔。路边的麦子绿油油的发亮,随着风的吹动,形成了一个个动人的麦浪。马金玉转过身,望了望远方。他舒展了一下筋骨,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便迈开脚步向吴忠走。

从关马湖监狱到吴忠北门车站大约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步行需要几个小时。马金玉已经想好了。无论今后怎么样,自己现在必须回去看看父母,把自己重获自由的好消息带给他们,不要让他们再为自己所犯下的这个错误而牵肠挂肚,受人讥讽。一路上,他几乎是带着小跑的步伐行进,到了吴忠北门车站,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

这是一九九三年的吴忠北门汽车站。到了吴忠北门汽车站后,马金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感到口好渴。他走到路边的摊点旁,买了一杯汽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他觉得怎么还不够解渴。他想再喝一杯,可是,他立马打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放下汽水杯子,他对卖汽水的小老板笑了笑,便径直走进了车站。车站里很嘈杂。有揽客的,有卖鸡蛋茶饮的,有帮人托运货物的,有闲谈谝传的,有维持秩序的,有搞宣传的,还有坑蒙拐骗的,人来人往,十分的喧闹。

突然遇到这样的场面,马金玉感到有些不适应。他匆忙地走到售票窗口,买了一张通往同心县城的车票。拿到车票,他把车票翻过来看,调过去看,生怕会出什么差错。确定准确无误后,他把车票放在口袋里,心里感到有说不出的欢喜。他一看车站的钟,离班车发车还有点时间,他想在车站走一走,看一看。他环顾车站的四周,这些年外面的世界变化真是太大了。

车站四周有卖衣服的,那衣服的款式十分的时尚,新潮。他突然想到刚才自己想买一顶时尚的帽子戴上,可是当他走近一看帽子的价格。他觉得还是不买了为好。看着这些时尚的服装,他心潮起伏。他一看那服装的价格,他就知道这服装的利润应该是很高的。他心想,这真是一门发家的生意。要是自己现在有钱那有多好,那样自己也可以在这门生意上搏一搏,说不上自己从此就走上了新生活。他一边幻想着,一边观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深深地吸引着他。

时间过得飞快,汽车站的广播开始反复提醒走同心县城的乘客上车了。检完车票,马金玉便上了汽车。坐在通往同心县城的汽车上,汽车在飞驰,他的心也在飞驰。

班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同心县城。当马金玉一脚踏上同心县城的土地的时候,过去的那股豪情似乎又重新在他的胸中腾起。他真的有一个想法。他想先去原来自己风光过的那条街上转一转。想法归想法,那股冲动仅仅在他的脑海中一闪就不见了踪影。他现在最大想法就是先回去看一看母亲。

马金玉的家住在同心县城北边的豫海村。豫海村离县城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在远远地能看到家的时候,他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特别的难过。他努力地张望着,希望能看到自己亲人的身影。离家里越近,他越感到自己的步伐越是艰难。他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家里的人,特别是对不起自己那慈祥可爱的母亲。在自己记忆的深处,母亲是和蔼慈祥的。母亲性格耿直,心底善良,从来都不打骂孩子。母亲的爱就是他心里暖暖地一眼泉水,时刻温暖滋润着他的心灵。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快到家的时候,马金玉看到母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母亲一看是四儿子回来了。她先是一愣,然后,快步向自己走来,一边走,一边说:“我的真主呀,金玉啊,你可算是回来了。”马金玉跑过去,一下跪在了自己母亲的面前,失声痛哭。母亲一把抱住他。母亲看到儿子跪在自己的面前,心疼的也哭个不停。母亲一边哭,一边把马金玉往起拽。

父亲,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一股脑的从房子出来,涌了过来。一家人连拉带拽,把马金玉拉到了家里。父亲紧缩双眉,心情显得很是复杂。

父亲稍显激动地说:“回来就很好。娃他妈,金玉怕是还没吃饭呢。你赶快给孩子做点饭吧。”母亲心疼地看着马金玉说:“我这就去,你看儿子受苦了,都瘦成这个样子了。”母亲一边说,一边又抹起了眼泪,那是母亲心疼的眼泪,也是母亲喜悦的眼泪,儿子终于算是回来了。

马金玉说:“妈,不用做了。我不饿。”

“好我的傻儿子,饭还是要吃的。妈这就给你去做。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母亲激动地说道。母亲准备去做饭,马金玉拉住母亲的手说:“妈,不用做了。您歇着,我不饿。”

妹妹一听父亲让母亲给哥哥做饭,她便赶快独自一个人去厨房帮母亲生火烧水。弟弟静静地站在哪里,不敢说话。看着这个情景,他心里也挺难过的。他也想哭,但是,他感觉他好像还哭不出来。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感觉与母亲是完全不一样的。哥哥的确是瘦了。不过,他看起来更加的英俊帅气,那种帅气是他形容不出来的。一想到,哥哥为了哥们出气,能一拳把人给打伤了,他的心里就有无限的好奇,甚至是敬佩。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哥哥的力气那有多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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