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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命悬一线

日子有时候是过的,有时候是熬的。无论是过着的日子,还是熬着的日子,只有过着日子的人,或是熬着日子的人心里清楚,感受深刻……

法蒂妮虽然感到生娃的确很艰难,可是,生活赋予了她的这一切,让她越来越感到了生活的新情趣和人生的新意义。与柳长青生活的日子,让她感到很踏实,很温馨,有一种深深的依恋,时刻盘旋于她的心间,使她心清气爽,荡气回肠……

柳长青依然做着羊小肠的生意,一有空闲,他就回到家里,看看自己怀有身孕的女人;法蒂妮小心地呵护着自己,也小心地呵护着自己肚子里的娃。日子就这样简单又平淡地过着。

眼看生养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柳长青感到心里特别的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他觉得自己女人和娃的命仿佛就悬在自己女人生养的那一瞬间。

柳长青心想,生孩子这事,想起来,很神奇,也让人很熬心,太多的担忧,无限的牵挂只能默默地记在自己的心里。

柳长青把法蒂妮的娘接到家里,让丈母娘陪着法蒂妮。丈母娘一到家里,柳长青觉得家里整个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舒缓了许多。丈母娘对自己女人的照顾是那么地细腻,那么地符合自己女人的心意……。

柳长青暗自思量觉得,女人生孩子真的需要的是女人,好像男人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有了丈母娘对法蒂妮的照顾,柳长青觉得自己那紧缩的心立马舒展了许多,轻松了许多……,似乎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就绪了似的……

一些事情似乎就是在人们仿佛有预感,又没有预感的情况发生了。正当柳长青在市场忙碌羊小肠生意的时候,他爹新找的姨姨买翠红匆勿忙忙地赶了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长青,快,快去县医院,法蒂妮难产了!”

“姨,你说啥?”柳长青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快,去县医院,法蒂妮生孩子,生不下来,难产了,送县医院了,你快过去看看……”买翠红气喘吁吁,慌慌张张地说道。

柳长青这次听得清清楚楚。猛然间,他一下回过神来。他撇下手中的活,冲出房门,开上车就往县医院赶。

一到医院,柳长青问清手术室的位置,一路狂奔,直奔手术室。赶到手术室的门口,刚好赶到法蒂妮往手术里推的一刹那,柳长青冲过去,看到法蒂妮已经是很虚弱的样子了。四目相对,仿佛已经是生死离别。柳长青看着自己法蒂妮的样子,心疼得不知所措……。法蒂妮看到柳长青冲过来的时候,精神一下似乎好了许多。

柳长青紧握了一下法蒂妮的手,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贴心的话,法蒂妮便被推进了手术室。当手术室的门闭严的的那一刻,柳长青的整个心一下悬了起来,缩成了一团,一时间,他似乎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还没等他喘过气的时候,就听有大夫叫家属签字。一进家属签字的房间,大夫便简单地询问了病人的情况,然后严肃地说:“病人难产,需要剖腹产手术,手术有风险,一旦有风险是先保大人,还是孩子。”

柳长青一听,心里的难过使他全身都有些发抖,这个决定太摧残人了,一时间,他不知所措,愣在了哪里,一个是自己所爱的人,一个是自己的亲骨肉,舍谁都是在割自己心头上的肉。

柳长青觉得这太残酷了。他用颤抖而又乞求的语气说:“大夫,能不能两个都保?求求您,一定救救他们娘俩,我求求您了。”

大夫说:“手术是有风险的,你快做决定吧,病人还在等着手术,至于手术,我们会尽全力的。如果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确保大人和孩子都安全的,请你也相信我们。”

一听大夫的话,柳长青再没敢有一丝犹豫,他说:“保大人。”

大夫让柳长青签了字,然后,就让他们到手术室的外面等着。

到了手术室的走廊,柳长青才注意到丈母娘脸色铁青,神情恍惚,也是吓得够呛。他强打精神说:“娘,您不要太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法蒂妮和孩子肯定会没事的。”

柳长青的丈母娘惊慌未定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过来帮忙的领居张阿姨也有些战战兢兢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着话的时候,柳长青在手术等候室找了座位让丈母娘和领居张阿姨坐下休息。他独自来到手术宝门口等。

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柳长青的心又不知了方向,那种焦虑,担心,难过……,让他焦急万分,让他感到心如刀割,疼痛难耐。

柳长青太想知道,手术室里自己的爱人,还好么,自己的孩子,还好么。他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宁愿去为她们娘俩承受她们生命所面临的一切风险,可是,他不能。现在,他只能在这里干等着,这种眼看着却又无能为力的心情太过难受,大过艰熬……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走,分钟在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移动,柳长青觉得自己的心一会儿在跳,一会儿在不跳。他想摒住呼吸,竭力倾听……。他用心听着,他想看自己是不是能听到法蒂妮的声息,是不是能听到孩子的一声啼哭。他想如果能听到那声孩儿的啼哭,那就是太好不过的一个结局了。

他真的想把手术室的门一把推开,然后,去站在她们娘俩的身边,那怕是他们能看一眼自己,那都是自己不可想象的宽慰……

爹和买翠红阿姨,哥哥和嫂子,还有一些亲戚都赶到了医院。一时间,医院的楼道拥了好多人。他们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一边在不停地问这问那的。对于亲人们的问答,柳长青有的回答了,有的没回答,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手术是不是能做的很成功,下一刻他再能不能见到自己挚爱的爱人和能不能见到自己亲亲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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