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起绑架是针对素晨依与素心盈两姐妹的。
众人一时都不禁呆住了,在京城发生这种事情,他们都有些接受不了。
素晨依摇摇脑袋,道:“我得赶紧回去告诉爷爷!”
秦流风连忙拦住,“慢着!你不要去,路上有危险。”又向李翊道:“你赶快回去告诉父皇,让父皇通知护国公!”
李翊得令赶紧跑了去。
秦流风紧撺着拳头,眼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怒火。
忽见素晨依还是忍不住要跑回去,秦流风拦住她,喊道:“你冷静点!广场正在练兵,素老坐镇于此,你现在去有什么用?只能先告诉我父皇!”
素晨依闻言顿住脚步,过了许久才道:“可能是爷爷的仇人。”
客栈众人听秦流风说什么“父皇”,特别是蒋漩与柳清然二人,才惊讶地得知原来秦流风竟是皇子,不禁有了些敬而远之的味道。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有人来此把素晨依接回家。
因为这件事,秦流风也无心在外玩耍,只交代两句让蒋漩二人注意安全,便也回宫去了。
刚一回去,秦辞就召他去,只见与秦辞一同的还有一位美妇人,她看起来年岁不过三旬,气度亦是万中无一。
秦流风一怔,不知这是何意。
秦辞道:“这位是望南天的童掌门。”
“望南天……”秦流风不疾不徐,以晚辈礼相见。
童掌门道:“这位便是越王殿下了吧。”
秦流风问道:“父皇唤我来有什么事?”
秦辞瞅了他一眼,硬声道:“无事,你先下去吧。”
秦流风退下。童掌门笑道:“我想和越王殿下单独聊聊。”
秦辞答允,童掌门便也退出,跟上秦流风。
她单刀直入道:“越王殿下可有兴趣拜入我望南天门下?”
秦流风摇了摇头。
童掌门轻笑道:“殿下可是碰见了什么烦心事?”
秦流风道:“童掌门来找我父皇又是所为何事……让我猜猜看,除了灭世之灾这等大事,想必也请不动童掌门的尊步。”
“殿下果然聪慧。”童掌门赞叹一声,又道:“世间多少男子慕我望南天之名,想要拜入门下而不能,殿下若倘真无兴趣,也可见殿下非常了。”
秦流风道:“第一,我是皇室中人,不会屈尊拜入任何一个门派。第二……”他忽然挤出一丝笑容,“我今日是真的乏了,童掌门若是会在京城徘徊几天,那便过几日再来吧。”
“既如此,那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秦流风回到越王府,彻夜难眠,直到了五更天,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次日一早,秦流风便连忙出宫,直往护国公府而去。
护国公暂时不在家,他只见着了素晨依。
秦流风忙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有?”
素晨依轻摇头,没有说话。
秦流风也沉默下来,两人的神情都有些落寞。
不到半个时辰,护国公归来,秦流风又不禁问起。
“素老,是什么人干的?”
护国公脸色也不是很好,摇头道:“不确定,不过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原来当天晚上就有人找上了护国公。
……
月黑风高,护国公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便出手,他双掌凝结成印,当即便有一道巨大手印向那人拍去。
他已不知多久没有这样愤怒、这样全力以赴地出手了。
那人也没想到护国公竟是个这样的性子,全然不顾及孙女正在他们手上。只得拼尽全力去抵挡。
坚持不过数息,那道手印便将那人拍飞,他飞速吞了几枚丹药,恢复了些伤势,忽又见护国公持枪,一枪向他刺来。
这一枪,散发出淡淡白光,将黑夜都照亮了许多,那等尖锐而无敌的气势,让人看了心惊。
那人呆呆望着这一枪,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终究还是低估这位护国公了,低估了他的性子,也低估了他的本事。
早知如此,谁还敢来与护国公交涉?
枪即将刺中,忽从斜刺里飞出来一柄剑,将枪头切偏了些许,随即被弹飞,无影无踪。
那人又连忙祭出一块盾来,这块盾浑身漆黑,乃是由精铁所铸,其上亦有不少符文,防御力非凡,不过在这一枪面前也仅仅只抵挡了两息,便粉粹开来。
经过那柄剑与这块盾的阻拦,枪头终究还是偏了不少,只一枪将那人的左肩贯穿。
护国公早一脚踏在他身上,冷冷道:“何方宵小?”
那人正欲说话,忽又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只见后面又走出一人道:“护国公此番作为,乃是将孙女安危置之脑后了。”
这人想必就是刚才出剑之人了。
护国公都没看他,冷声道:“你也想像他一样。”
那人不禁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又道:“在下只是提醒一下护国公,莫要抱憾终身。”
“你是在威胁我?”
“向来敢于威胁我的都只有一个下场。”
“我不知你们是为何而来,但既然已经闹到我头上了,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那人见护国公是这番态度,先就软了三分,道:“护国公莫要误会,这实非我们本意。”
“只是有人擅作主张,将府上的小姐请了来,我只想和护国公好好谈谈。”
“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只为救人而来,并不想与护国公伤了和气。”
护国公这时的心情也缓和了一些,道:“既然如此,赶快放人便是。”
“可是护国公若是将我们扣押于此,只怕小姐就要危险了。”
护国公眉头一皱,忽然一掌向他拍过去,淡淡道:“我说过,不要试图威胁我。”
那人堪堪挡住这一掌,道:“护国公若是不惧,可以随我一起去。”
“这有何惧?”
他随手将那重伤之人扔了过去,那人接过,便又慢慢走了一阵,护国公在后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忽至一处,那人道:“我们耽搁太久了,小姐已被人带走了。”
护国公眼神一凛,“你在戏弄我?”
那人强装镇定,道:“他们想拿小姐与护国公做交易,想必又见我二人许久未回,便道我已失败,因此才走了。”
护国公又想起他先前所说“救人”,当即反应过来,问道:“你们是修罗殿的?”
“还是西叶谷?”
那人沉默,随即又道:“说了护国公也未必会信,倒不如不说。”
护国公冷笑道:“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
过了许久,护国公又道:“既然你不说,天牢中三人,我会随机挑一个人来,不过,千万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明日午时,就在此处,莫要忘了。”
……
护国公说完这些又道:“后来我又去布置城防,他们现在已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逃。”
秦流风一惊,道:“素老就不担心心盈?”
护国公道:“我会尽力护她周全的,但是这些人必须得全部拿下!”
“万万不可,素老。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保证心盈的安全,至于这些人,日后也还有机会。”
护国公轻笑道:“我是帝国的护国公,不能因私废公啊。”
秦流风一怔,然后叹道:“她可是您的亲孙女啊。”
护国公不为所动。
秦流风又叹道:“其实细思之下,又何尝不是您害了她?”
护国公脸色微变,心中隐隐作痛。
“殿下说的极是。”
秦流风见他这般模样,也不再多说,又问道:“素老觉得他们是何人?”
沉默一会,护国公道:“此前修罗殿已有人曾来求情,请陛下放人,而西叶谷却是无人来此。”
秦流风道:“这么说,这些人是修罗殿的了?”他微眯着眼睛,对修罗殿的印象跌落了谷底。
如果说他先前见修罗殿被烧,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同情之心的话,那现在则是觉得对方完全是活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