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侍卫慌乱地理了理衣襟
“冒冒失失的模样成何体统!”帘后的女人点着烛火与男人们厮混。
“说吧。何事?”
“主子,今日您要的那个男宠我们已经……但是。”
“说重点。”女人微愠。
“被一个叫沈拾卿的女子拦下且救了您要的男宠。”侍卫吓得瑟瑟发抖。
陈汐穿好衣服,慢慢走出帘外。
拔出她拿把尘封已久的剑。
剑开鞘,人应声倒下。
“人没带回来,你还回来做甚。”陈汐笑道,“陪着他们去死不就好了。”
“来人,明日我要沈拾卿的全部资料。”陈汐挥了挥手,将那些男人们赶走。
男人们还想再做些无谓的抵抗,焉知陈汐一怒之下竟将他们全赶出了府。
人财皆空,男人们一个个灰头丧气地溜走了。
“好个沈拾卿,跟我抢男人。”陈汐趴在桌上笑道。
你也去死吧。
——
“还好没迟到。”沈拾卿摸摸胸口,呼气道。
累死老娘了。
“如何了?”
万子玉早早在门口等她,问道。
“爹爹不肯来,就随他去吧。”沈拾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楼里,喝了口水。
万子玉双手托头,“我真欣赏你。”
“怎么了?”沈拾卿表示一脸懵。
“你敢与当世活阎王对峙,敢与他切磋武术,你当真是全城女子的楷模。”万子玉想了想,道,“最重要的是,你让他失面子于众人,他竟没有派人来暗杀你,让你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沈拾卿有些明白了,敢情她在门口等她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看她在半路上有没有被君夜寒派出来的暗卫杀掉?
笑掉大牙了,她连君夜寒都不怕,还怕小小暗卫?
量他也不敢动手。毕竟失手了也是挺丢面子的。
他这个人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没把握的事他从来不做。
“看来子玉阁主也是君夜寒的小迷妹?”沈拾卿调侃道,“何不将他娶了?”
“娶他?”万子玉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沈拾卿看到她变红的脸色深觉得没意思。
怎么经不起调侃?难不成不是个男的?这么容易害羞。
——
一夜好眠。
“主子,沈拾卿的家境贫寒,早年丧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是村民口中的阴星妖女。因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被人们称为灾星,她所到之处村民们避之不及,他的父亲因生计来到城里几年,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竟搬回原来的住处,在村尾建了个小木屋。”侍卫还说了一些不打紧的话,陈汐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万花阁。哼。
“喻世,今天晚上召集人马,我倒要看看,这万花阁风头正盛能不能盛过天。”
“啊对了,去送给她一份大礼。”
——
“阴娘,今晚上的客人指名点姓要看你,甚至不惜提出了高价,按照以前六四分,我帮你做了回主,演什么?”红柒趾高气扬地问道。
帮我做主?我说去表演了吗?
“帮我做主?红柒姑姑莫不是忘了那合同上写了什么?”沈拾卿复述一遍,“卖艺者不与客人同住,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时间,可…………”
“行了行了,要干这行就干不干就赶紧从我们这地方腾出去,每天包你吃住还包出脾气来了?”红柒不与她纠缠,“客人想让你跳舞,礼服那客人帮你备好了,就穿客人送来的,听见没?”
沈拾卿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去将衣服换了。
换完后总觉有些地方太过诡异太过不对劲,总感觉自己被人挖好了坑,等着跳进去,看一场好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被挖了坑又如何,她倒想知道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去害她这么一个无名小卒。
——
随着音乐的走起,她的步履慢慢轻浮,仿佛踏在水中,如同被云雾缭绕,委婉而又羞涩地圈起她,灵动而富有活力,使台下的人都为之一震。
在群情激昂的状态下,空气中传来物体撕碎的声音,沈拾卿猛地一抖,她的衣服——
她是真没有想到,奸人竟以这种我戳的方式来实行报复!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着妖娆紫色的男子飞了上来。
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
有力的心跳炸进沈拾卿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然而在一个角落,站起来正准备上台的男子,却不知为何转了身,幽幽地走了。
他留给世人,留给她的,始终只是一个背影。
“是你?”沈拾卿瞪大了眼睛,“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百里泽哼了一声,“若是我不来,小娘子的身子可就要被人看光了。”
沈拾卿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多谢了。”
说着就要挣脱出他的怀里。
“哎,小娘子别动啊,在下带小娘子去换衣服。”说着就抱着她往台下走。
台下的人不高兴了,有人喊道,“这这什么情况啊?我们都是付了钱进来看舞的,舞还没完就走了?我们要退钱!”
“对啊,我们都是付了钱的,舞还没舞完就离场了,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都听说阴娘的容貌绝世天下,舞又无人能比才来这万花阁的,我今天的损失你们万花阁赔付的起吗?”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沈拾卿羞得无地自容,都怪她,活了两世还是那么轻敌,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百里泽摸摸她的头,似在安慰她。
“在下问问各位,你们有何颜面来骂这位姑娘呢,据在下所知,衣服是台下某位客人给的,并要求这位姑娘穿上,未找到凶手之前你们皆有嫌疑。”百里泽扔下这几句话便带着她去了换衣间。
“把脸也洗洗,小娘子这般太迷在下的眼了,在下怕控制不住。”百里泽为她打了盆水,“你这副浓妆艳抹的模样我着实看不下眼。”
沈拾卿横了他一眼,“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她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红衣穿上,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起身,走到百里泽的面前,微微福了福身,“今日之事,多谢。”
往日的傲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注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时刻都会记住上辈子惨痛的教训,名利钱财有时并不是得到了就什么都不惧了。
百里泽一愣,拥她入怀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明明还不是很熟,明明……
她的心里不知什么,眼泪竟涌了出来。
萧衍也是这样,从来不让她说谢谢,介于主仆的关系一直是冷清的。
“哭什么?”百里泽挂挂她的鼻子,“再哭就不好看了。”
百里泽用衣袖把她眼泪擦干,领着她出去。
小娘子,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沈拾卿何在?”尖锐的女声喊道。
阁中只有红柒一人主持,一直在赔笑,“她正在换衣服,究竟是何事出动您?”
“她?让她出来!”陈汐气得脸色都变了,计划竟然没成功,究竟是谁。谁破坏她的计划,她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沈拾卿在这儿呢。”沈拾卿在男人的带领下渐入众人视线。
一袭红衣,热情似火,俏皮靓丽,但着在她身上少了一分热情,失了一分俏皮。
陈汐看见她的模样,不禁站了起来。
这个女人比自己都美啊,攀比妒忌羡慕刺激着她的神经,“喻世,将她带来。”
“近一些,我要好好瞧瞧她的容貌,究竟是多么貌美的人,才敢与本宫抢人。”
喻世过去拉她,不料被她一打,喻世一惊,这力道有点像一个人。
他不敢再造次,将她“请”了过去。
沈拾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陈汐——陪着君夜寒一起造反的一位女将,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成功了想在他身边做个宠妃图个名分,败了大不了就是一个脑袋的事儿。顺利取得王位后,就在众人以为她就是城主夫人,哪知君夜寒只给了她一个将军的名号,至于为何却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