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老头,快给三麻子看看伤!”
陈守中刚进了医馆就嚷嚷着要找赛扁鹊,后面还跟着一群小乞丐,医馆里的病人都皱着眉头看着门口。
“陈小子,你来干嘛?还我前年的两个铜板?”
赛扁鹊看着陈守中要他看病,诧异的抬起头,也不把脉了,这个小叫花子什么时候有钱来医馆了?
上次陈守中央求着赛扁鹊给他解释怎么判断内伤外伤,赛扁鹊也没想着赚钱,图个乐子就给他讲了一下顺便还要了两枚铜板。
陈守中哪里有钱,饥一顿饱一顿的,那两枚铜板还是佘的账,这不赛扁鹊看见他来了,就打趣一声。
“赛老头,废话少说,先给三麻子看伤,诊费分文不少!”
陈守中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山响,俨然一副暴发户的神情,看的周围人直乐。
陈守中也不在意,朝着周围作了圈揖,嬉皮笑脸的请大伙等等,自家兄弟伤重,周围人见这个小乞丐有礼数,也没说什么怪话。
“呦!陈小子你这是发了啊!把人抬过来吧。”
赛扁鹊支应了一声,到旁边的铜盆洗了下手,就推开一群小乞丐看向疼的哼哼的三麻子。
赛扁鹊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乞丐本来就瘦,胸骨都是清晰可见的,可眼前这个小乞丐胸前明显有些凹陷,定是胸骨断裂,不由得感叹别人下手太狠。
“赛老头,咋样,能治不?”
陈守中凑上前问了一句,顿时惹得赛扁鹊老大的不快。
“能治不?把不字去了!”
想他赛扁鹊八岁跟着自己师傅背汤头歌诀,十岁背千金方,十二岁上山采药,出师就博得了个赛扁鹊的名号,区区的骨裂哪能难得倒他。
“一两银子,先去柜台交钱,马上给治。”
陈守中自知心急说错了话,讪讪的跑到账房先生那里交钱去了,怕小的那块银子不够,特意从口袋里摸出那块最大的。
账房先生接过银子,放到小称上称了一下,剪下一小块还给了陈守中。
这还是陈守中第一次看见能把银子绞开的工具,以往一个铜板都算大数目了。
银绞子算是每个店铺必备工具,说是剪子又厚实了不少,用给客人找零的。
陈守中回到堂前,只见赛扁鹊手捏来捏去,不时还闭着眼睛,没过一会赛扁鹊就收手了,顺手还给陈守中写了一张药方,让去后面抓药。
一群人这次没有扯着三麻子的胳膊,赛扁鹊友情赞助了一个担架,不然按照刚才的抬法,估计一会还得送回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破庙,如今已经到了晌午,他们晌午不吃饭,只有晚上一顿,出去讨饭的还在外面奋斗。
“中哥儿,可以练武了吧!”
小秀才着急啊,这一上午等的他望眼欲穿,这种迫切的想法就像是二丫一上午已经洗了好几次澡的感觉。
“那就开始学!”
陈守中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欢呼,至于树林子的尸体,陈守中表示自己根本记不住。
“小秀才,给念念。”
陈守中一把扔过秘籍,小秀才手忙脚乱的接住,开始大声的读书上的内容。
“百兽唯人藏精气,三十六窍大道希。意聚丹田跌地坐,紫气东来抱守一。”
陈守中看着小秀才读的摇头晃脑的,越来越来劲,差点没跳起来给他一个暴栗,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是人话自己为什么听不懂!
“娘的!小秀才你读的是什么玩意儿!没有图吗?”
陈守中一把夺过秘籍,看见一行字下面果然有一副图,不禁感慨说书先生诚不欺我,这个图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小秀才还没过足瘾就被打断了,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撅着屁股和大伙趴在地上一起议论。
结合小秀才对文字的解释,这才弄明白呼吸吐纳最好是早上,趁着太阳刚刚升起,紫气东来的时候效果最好,虽然现在是晌午,但是阻挡不了乞丐们的热情。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坐在地上,开始按照书上讲的气沉丹田,陈守中正在感觉内气的时候,不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阵的放屁声。
“他娘的!是让你们气沉丹田,不是气沉屁股!”
陈守中被放屁声吵的心烦意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打断了他们的“修炼”。
一群人坐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不断地有人跑出去玩了,只剩下陈守中坐在地上,不时还要低头看看腿上的书。
出去讨饭的乞丐已经回来了,带回来的吃的也不多,吃过饭闹了一会都去睡了,陈守中还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地上,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陈守中有些着急,刚才感觉到了一丝气息,结果一激动又找不到了,又坐了半个多时辰,陈守中总算在丹田里感觉到了气息。
陈守中也不知道这里到底算不算丹田,根据书上的图,丹田是在肚脐下面,试图着集中注意力去控制这股气流。
可惜根本不受控制,只是自顾自的运转,陈守中有些泄气,结束了修炼,拍了拍僵硬的双腿也睡觉去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陈守中就抱着秘籍来到了破庙后面的小山坡上等日出,现在天气已经有些转凉,冻得他直哆嗦。
看着太阳马上就要出来,陈守中赶紧坐好开始修炼,意识又汇聚到丹田的那股气流上。
太阳升起的时候,一股金色的光芒闪过,陈守中的丹田里也出现了金色,和那股气流融合在一起,本来不听指挥的气流也突然跟着意识动了起来。
陈守中心中大喜,赶紧稳定心神控制着气流按照书上的方向流动,随着一圈走完,陈守中明显的感觉气流似乎变大了不少。
一圈走完陈守中还想继续练习,可是心神消耗的厉害,不停地打着哈欠,无奈只好结束了修炼,下山回到了破庙。
“三麻子,好点了没。”
陈守中坐在火堆旁熬着药,一个破瓦罐,一包煮了三次的药渣,问着早就醒来的三麻子。
“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三麻子心中感激,说话也带着三分恭敬。
“那就好,来,快喝药吧。”
陈守中递过药,看着三麻子咕嘟咕嘟的三两口就喝完了,碗下面的药渣子也没放过,好歹顶点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