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天的午时,秦正才爬了起来,后背一阵疼痛,一看就是昨晚留下的伤。
恰好老黄头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便没先去上药,而是先一边吃一边聊。
他由于只是小队长,所以与普通士兵一起住在一起,此刻帐篷里人不多,就他俩和另外两个小伙子。
“老黄头,咱队没人死吧!”
秦正一口咬着一根肉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也是幸好老黄头听得懂,将嘴里的汤咽下去后说道。
“托您的福,没有,受伤的倒是有,不过不重。”
“没死就好。
对了,昨晚的伤亡怎么样?”
秦正又问了问,这老黄头别的不说,单就这交际能力就连十个秦正都比不上,许多消息连秦正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当然,人家不说秦正也不会主动去问。
“听说死了一万多个。”
听见这个数字,秦正并不觉得惊讶,那么多战兽,死了这么多人太正常不过了。
“队长。”
“怎么了?”
“昨晚多谢你救了我这条老命,不然我现在就连尸首都找不齐了。”
“没事!”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当时他也是有一定把握才敢去这样做的,不然凭对方与秦正就这几天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他做到牺牲自己去救他呢。
抹抹嘴,随后就去擦了个身子,昨晚赤裸着上半身,沾了太多的血,就这样弄在身上,不舒服。
冲了个澡后,他又赤裸着上半身,让老黄头给他上点药,虽说这伤主要伤在内部,但是能够消除一点淤青,减少一点疼痛,还是挺好的。
这些做完以后,他便盘腿坐好,开始恢复昨晚消耗掉的天元。
这才刚过了一个多时辰,老黄头就叫醒了他,原来飞龙营的副帅有事找他。
秦正有些疑惑,自己是在玄铁营当兵,又不认识人家,找他干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拒绝,出了帐篷便有一名士兵带着他,随即来到了城里的东南位置,进了一个大帐篷。
进入里面,桌子后坐着一人,秦正上前敬了个军礼,军礼很简单,也无须跪伏,双手奉前略微弯腰即可,只是秦正无左手,只能伸出单手。
“……你……就是秦正?”
这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脸上原本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说话时语气里带着些失落。
“嗯嗯。“
“先走吧!叫错人了。”
他语气变得极为不善,秦正愣了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那人就在背后骂骂咧咧道。
“不就是个废人吗?副帅还如此重视。”
话传进秦正耳朵里还很清晰,他缓缓吐了口气,便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还没靠近就先瞧见了帐篷前围着一群人,从人缝里瞧见了老黄头倒在地上,虽不知原因,但秦正还是连忙冲去。
“干什么?”
他跃进人群,一手抓住一个士兵的拳头,盯着他吼道。
那人被他这样一抓,急忙想要将拳头抽回来,只是却纹丝不动。
而此刻他的身后倒是传来一道声音。
“哎呦,秦正,小队长回来了啊!”
他身后缓缓走出一个年轻小伙子过来,脸上笑嘻嘻的,秦正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对方他认识,那是他的上级中队长,贺猛。
“找我什么事?”
秦正先是一脚踹在士兵的胸口上,然后问道。
看着士兵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久久爬不起来,那个贺猛声音一下子变得狠毒。
“秦正。”
对方这样做,是在打他的脸,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忍受不了。
“小队长别……别冲动。”
老黄头连忙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差点又摔下去,幸好秦正扶住了他。
他现在满脸是血,嘴里流着,鼻子里也流着。
秦正知道他的忧虑,他刚来的时候,老黄头提醒过他,他的上级中队长虽然境界也是化元境一火,但他的哥哥却是天玄营的大队长贺天,实力在化元境四火。
所以他在所有中队长里边算是最霸道的一个。
秦正扭头看着贺猛不耐烦地说道。
“想找我干嘛,快点说,别浪费我时间。”
听见秦正这语气,对方突然一脚蹬在地上,暴射过来,秦正右手出现断劫刀,当对方闪在身前时,直接一刀劈下。
断劫刀的锋利,是秦正这些年里见过的兵器里边最锋利的,就连他如此强悍的肉体都不敢硬抗,对方难道以为天元外放就可以挡住吗?
那可真就太天真了。
呼啸的刀劈在他的拳头上,那道护着拳头的天元屏障触之即破。
对方怎能预料到,此刻想要抽身离开已是太慢,幸好秦正也不是想杀他,所以就收回了断劫刀。
接着就近身,拳头朝他肚子招呼过去,又朝他面目上砸了几拳,这才罢休。
对方倒退几步,稍微弓着腰,鼻血狂流,凶狠的目光盯着秦正,却是没再敢动手。
这时贺猛旁边的一位士兵突然靠在他的耳朵旁说了说,接着后者就冷笑起来。
“秦正你私藏战利品,以下犯上,出手伤人,违抗军令,按军规你得挨八十大鞭,七天暴晒。”
对方开始以军规压人了,但秦正听着却觉得不对劲。
老黄头突然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小队长,他是看上了你那两头化元境一火的战兽,刚才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过来找麻烦的。”
秦正“嗯”了一声,随后看着对方说道。
“你说我私藏战利品,我藏什么了?”
“你说我出手伤人,若非你先伤人,我又怎么会如此?”
“你别跟我装聋作哑,我也不跟你废话,来人,去找判令司的人过来。”
身后的一位士兵连忙就去找,老黄头急忙道。
“小队长,去了判令司我们是要吃亏的啊!”
老黄头劝道,秦正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他安心。
判令司的人很快就过来了,来人估计是与贺猛很熟,还跟他打了个招呼,听他介绍完以后就向身后几人吩咐道。
“将人给我抓回去。”
“凭什么抓我?”
秦正质问道。
“你偷物资还有打人,抓你难道不应该吗?”
“这两头战兽是我拼命杀死的军规里有哪一条说过化元境战兽的尸体需要上交,而城里这么多人,又有哪一人杀了化元境的战兽后将尸体上交的,再说也是他先出手打人的,难道你要徇私枉法吗?”
“挺牙尖嘴利的呀!等一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嚣张,上。”
身后的几名士兵立马就冲了上来,秦正哪能束手就擒,就几秒的时间,那几人就被他打倒在了地上。
“还敢打人,罪加一等。”
那人又给秦正套上了个罪名。
“怎么回事?”
有力的声音让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不断疾来的六人,秦正一下子就认出他们,关元帅和五大副元帅。
刚才这里的打斗自然吸引了许许多多人围观,所以这路过的六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件事。
“报告元帅,此人偷拿物资,还出手伤人,以下犯上,甚至还目无军规。”
“我在守城战里杀了两头化元境一火的战兽,护了我队无一人死亡,中队长来抢我的战利品,还出手打人,我还击又有何不对?
敢问在座的哪位有哪位击杀了化元境的战兽后有将尸体上交的,就算是军规也没这一条吧!”
秦正视线扫了一圈之后说道。
关元帅刚想开口,后边天玄营的副帅便上前说道。
“这贺文兄弟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而飞龙营副帅看了秦正一眼,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按军规处置就好。”
关烈风一声令下,随后便准备离去,贺文听了偷笑一声,秦正则是咬着牙。
“徇私枉法,我不服。”
“不服?”
他又转过身来,一双虎目死死盯着秦正,语气中带着威胁,他不喜欢有人违抗他的命令,而秦正刚好就犯了这个错误。
秦正没有躲避掉他的目光,他从小就在刀尖下长大,什么情况没见过,想要用目光来把他吓跑,对方还做不到。
“按军规,你得挨上八十大鞭,七天暴晒,交还物资,现在你又多了一条违抗命令,那就两百大鞭,交还物资,要不是在战时,这七天暴晒你是逃不了的。”
“现在就由我来执刑吧!”
地面突然出现了两条由天元化成的绳索,缠上了秦正的身体,不仅禁锢了他的行动,还使他的天元也无法使用。
“元帅不可啊!千万不可啊!这二百鞭下去是要出人命的啊!要不,我代替小队长挨吧!你打我吧!打我!”
老黄头跪在地上,向关烈风求情,秦正连忙喝制他。
“起来!没事的,别跟他求情。”
“还敢嘴硬,给我滚到一边去。”
关烈风一脚踹在老黄头胸口,直接将他踹得翻了好几个滚,其他士兵也很有眼力见地立马上来按住他。
而关烈风手里的绳子也开始挥动,人还未打到,先带起了风声。
当绳索打在秦正胸口时,他的眼角狠狠一抽,身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这一鞭下去,可真是得皮开肉绽唉!
一阵鞭子结束后,老黄头早就哭成了个泪人,要是有人死死摁着他,他早就冲了上来。
至于围观者,一开始个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过来,现在也都个个咧着嘴不敢看。
反倒是关烈风,看着这人一声不发,最多也就是哼几声,一句求软的话都没有,不由得心生烦躁,于是一鞭比一鞭更加用力,嘴里还凶狠道。
“嘴硬。”
“嘴硬。”
“我让你嘴硬。”
终于,两百鞭到了,他瞧着这个血人,一个念头将对方储物链里的两具尸体取出来后,就气急败坏地走了,五大副元帅也都立马跟上去。
老黄头连忙跑上来扶住秦正,贺猛将两具尸体收进自己的储物链以后就跑了,判令司的人朝围观的人吼了几句“看什么看,散了,都散了”随后也都退了。
早上和秦正在一个帐篷里的两个小伙子迟疑了一会后也跑过来帮忙扶起秦正往帐篷里面走去,他踩在地上时一步一步都是个血印,好不容易,将他扶上了床,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最终只好先找了些普普通通的药粉,掀开他的衣服,给他上药。
这两百鞭子下去,身上一点好肉都没有了,连脸上都有几道伤口,这么严重的伤势他居然能一声不叫,老黄头真的以为他是钢铁做的了。
上完药之后,老黄头就去找些肉汤来给秦正服下。
半夜,秦正突然发起高烧来,老黄头又跑起来煮草药给他喝,好不容易才把这烧给弄退了。
三天后,秦正才终于醒了过来,但叛军也已经兵临城下了。
他躺在床上,背上的伤势由于被身体压着,不断发出疼痛感,可身体又没有哪一处不受伤,所以也就只能这样忍着。
老黄头从外边走进来看见秦正醒了,差点又哭了。
“感觉还好吗?”
老黄头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这才慢慢说道说道。
“没事。”
又闲聊了几句,老黄头倒了杯水给秦正喝后,犹豫地开了口。
“小队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嗯?”
“这次贺猛会找过来,其实是……大武小武偷偷去给他报信的。”
“……”
他听完好一会没说话,愣了愣后突然咬紧了牙根,大喘气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大武小武是秦正小队里的一对兄弟,虽然和秦正并不熟悉,但上次兽潮来临时,若不是秦正舍命保护,他们早就死了。
这次他们居然……
“这个世道,为了名与利的人多的是?
你知那日为何关烈风要偏袒贺猛吗?
就是因为那五大副帅并不想像表面上的和和睦睦,个个都心怀鬼胎,说不定就什么时候反了。
他那日刁难你就是为了讨好玄铁营的副帅。
他娘的,一个个都是这个鸟样。”
老黄头痛骂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秦正也不多说,心念一动,床旁出现了两瓶玉瓶和一株草药,这些都是有助于疗伤的药品,都被他放在储物链里。
虽然这储物链十分低级,但也得实力高出秦正太多的才能随意地拿取里面的东西,就如那日关烈风一样,像老黄头这般就得秦正断去与这储物链的联系才能做到。
“你帮我用刀将伤口划开,撒上这两瓶药粉,这样它能发挥的效果才是最好的,再去帮我煮了这株草药,这城如果破了,我必须得尽快拥有行动能力。”
“你忍得了吗?”
“没事的,快点吧!”
“嗯。”
老黄头一边拿出一柄匕首,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褪去秦正的衣裳,一边划开伤口,一边上药,忙活了大半个小时,这才完成。
“脸就不用了。”
“呃……嗯。”
他收拾好匕首后就去帮秦正煮草药了,秦正也没闲着,调动着天元在经脉里游走疗伤。
这两百鞭都是伤在了外体,对内脏没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造成了许多瘀血,他必须得用天元加快这些瘀血的化解,才能加快伤口的恢复。
这次的受伤得到也不仅仅都是坏处,他的肉体强度也会因此精进不少,下次说不定只要得到什么机缘就能把《万兽体》突破到百兽状态。
那样他的实力可就不是只增进这一点半点啊!
当草药煮好后,老黄头说道。
“听说关烈风在战场上受伤了,这一波的进攻已经结束了,下一波应该是在今天晚上。”
“嗯!”
秦正由于还不能动弹,就只能让老黄头一口一口喂着,夜时,他也被叫上了战场。
“活着回来。”
这句话是秦正在他临走时对他说的一句话,他背着身顿了顿,没回答就走了。
一整晚他都在用天元恢复身体,第二天早上,他终于可以自己站起来并勉强行走了,可老黄头一整天都没回来,秦正待在帐篷里只能听见不断传来的轰炸声。
直到夜晚时分,轰炸声才再次歇了下来,一个年轻人身着破旧的盔甲,满身鲜血,拿着顶头盔走了进来,秦正不认识他,但认得这顶头盔。
“这是老黄叔的头盔,你们小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他是怎么死的?”
沉默的少年突然说话了。
那人哽咽了一声。
“天玄营副帅战斗时,有人放了支暗箭,老黄叔恰好站在他旁边,就被他抓来当挡箭牌。”
很久秦正都不曾说话,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还得休息,准备抵抗下一次的进攻。
接下来三天时间的恢复,秦正终于有了一点作战能力,当然,行动不能太过剧烈,否则伤口又会裂开。
第五天,天玄营副帅叛敌,关烈风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和远战营副帅撤退,飞龙营副帅和屠营副帅率领十五万人脱离帝国的控制,退往西边。
南天城,就这样破了。
叛军浩浩荡荡地进驻南天城,并执行安顿百姓捉拿敌军的命令,秦正拖着个病身,混入到一群上千人的难民中,想要以此混出城门,再做打算。
可是却在半路被叛军给拦住了,又赶回城里了。
他们被安置在一片空地上,那里还有好几万衣衫褴褛的难民,秦正不知道对方会怎样,但如果自己现在贸然逃跑的话,百分之百逃不出这里,所以还是呆在这静观其变,说不定还有救。
等到晚上,难民们聚集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开始登记起了姓名,秦正这才安了下心,这样看来估计还有一线生机。
“你叫什么?”
“刘百。”
“会什么?”
“以前在城里搬砖。”
登记的士兵听完皱着眉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左臂,扫了他一眼,手里的笔也停了下来。
“我这手不碍事的。”
“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久前在老东家干活,犯了错被罚的。”
“嗯……带他去那边等着。”
他又低下头,边写便说,一位士兵带着他到一边等着。
刘百这个名字是他乱取的,他假冒搬砖这个身份就是想到南天城的城墙刚刚遭受了战火的袭击,急需修复,而他如果能在城墙那里工作的话,那么逃出去就有更大的可能性。
虽然不止有一人在登记,但也花了两三个时辰才统计清楚。
统计清楚后,他们就把人集体带到一个城东的一块空地上,带到那里后,就有士兵提醒。
“等会排队领取食物,然后在这里休息,想上茅屋的在那边,记住不准随意行走,不然人头不保。
等到明天早上就开始干活,都给我卖力点。”
听见有吃的,许多迷迷糊糊的眼睛一下子就放亮了,他们自从叛军叛乱以来就开始挨饿,突然听见有吃的有这种反应也是不足为奇。
大家一个个争先恐后,秦正还好,占了个排前的位置,身后是个老太太。
她见着秦正一人,穿得破破烂烂,又没了只手,于是便上前挤在了他面前。
“滚开。”
秦正声音有些冷厉,但那老太太哪会就此让位,破口大叫。
“你个男的年纪轻轻,让个位置给我会死啊!
排慢一点会死啊!
你爹娘是不是死得早,怪不得这么没素质,我看你爹娘也是这个样子。”
“啪。”
秦正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老太太,冷冰冰道。
“你可以再说几句试试。”
他如果愿意,可以饿上个几天不吃饭也没问题,可以给后面所有人让位。
但他如果不愿意,对不起,谁来都没办法,除非你能用实力完完全全压制住他。
老太太见着秦正的眼神,刚想脱口而出的话又止住了,可眼泪却哗哗哗地流。
“干什么?怎么回事?”
刚才的动静可不算小,一下子就引来了一个士兵。
“兵爷啊!给我评评理啊!我一个老太婆了,没事就被他打了一个耳光,这全身的骨架子都快散了。”
见着士兵,老太太就像见到靠山一样,一下子就缠了上来,坐在他腿边哭哭啼啼。
士兵显然见多了这种场景,踹了她一脚,看着她翻到在地上,才皱着眉说道。
“下次不准动手了,不然可没你好果子吃。”
他这话显然是对秦正说的,看来他对老太太也不是那么顺眼。
老太太听着还想辩解几句,士兵立马做出要拔刀的动作,老太太连忙后退。
再回头一看,之前她站的那个位置已经被后面的人给顶了上来,气得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向队尾走去。
这只是中间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秦正顺利拿到了食物,其实也就一个窝窝头和一个馒头而已,他也没奢想太多,拿着东西就找了块地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食物就发完了,剩下的几千人就只能饿着肚子,年轻人还好,老年人估计这一饿就得不行了。
秦正吃完一个窝窝头后,觉得不饿,就先将馒头放了起来,他将它藏在胸口里,这时要是放在了储物链里被人发现,必死无疑。
夜幕很快降临,大家都躺在地上,秦正也没有多突出,睡在地上暗中吸收天元,他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伤势,这样才能在合适的时候顺利逃走。
深夜,他突然听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躺在地上的老头正拔着地上的草往嘴里塞。
看来,他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见着有人在看着自己,那老头尴尬地一笑,随后便转过身去继续吃。
看到这想了想,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便拿出那个已经发冷了的馒头,小力地拍了拍老头的后背,递给了他。
那老头先是愣愣地看着这个馒头,接着鼻子突然一酸,一边接过馒头,一边用着脏兮兮的袖子擦眼泪。
秦正翻过身,继续吸收着天元。
“阿蓝要是有这个馒头就不用死了。”
这是老头哽咽时小声说的话。
只是这阿兰,可能是他的妻子,他的孙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