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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鸭子的烟火

带小孩在天然洞穴玩了一下午,还亲自带小孩下洞探索,打着探照灯看地底世界的光怪陆离,苏武手中的探灯不经意扫过一片虚暗,霎时繁星满天辰宿列张,苏武盯着头顶那片矿斑出神,似是被此番异象勾了魂魄,摸着粗糙凸起的凿石,入魔般的把脸贴到冰冷的岩壁,李小白站在苏武身后,见苏武的异样甚至摘下头盔也没有阻止,这半年小孩长高了,也胖了不少,为了方便打理就把那小少爷的发型也推了和自己一样的同款毛寸,小孩也不反抗,就哭哭啼啼的不愿意去上学......

“苏武,我需要很多钱,多到不可能好好照顾你,这样,你也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凑近一条隐蔽的孔隙,闭上眼侧耳倾听,有细微的破裂声响传来,这会不会就是书上说的地壳运动,苏武听得入神,李小白走上前,摸着小孩的脑袋,靠向岩壁。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嗯。”

接下来那还需要个把星期的工程,被李小白玩命一样压缩到五天,备足干粮和水,扛上比自己还高的行军包,固定好头灯和探测仪,便独自向洞穴未开发的深处进发,困了摊开睡袋原地休息睡上一会儿,醒了就接着找点破岩,这洞穴里的源多得李小白头疼,特别是最危险的那几希拉,隐匿的极深,李小白只能拿着特制小棉签扣搜的刮擦石缝,一点一点的清理,这些个关乎人命的事,绝不能大意。

李小白专心对付源,把小孩丢给杜察照顾,杜察也尽职的带着小孩把桂南周区都转了一遭,苏武乖巧懂事又热爱知识,不到两天,便赢得了科研团的一致好评,看苏武轻易在一群难相处的怪胎中混的风生水起,分外眼红的杜察和开发团总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一位白褂沉默的指着白板上的数据,苏武也沉默的点头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在数据下补上一段意味不明的符号,引来周围数位白褂沉默的赞赏,前来视察工作顺便跟随众人一起沉默鼓掌的杜察啧舌的感叹,科学怪人们的相处模式真可怕,这种难得的好苗子怎么就落李小白那混球手里了,瞧瞧,都给孩子祸祸成啥样了。

五个昼夜后,李小白探头出洞,本以为能重见天日,可入眼又是漫天星光,李小白茫然的摸摸头“不应该啊,导航显示咱已经出洞了呀,难不成这破机器又坏了?”

不远处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小白思维还在恍惚神游,直到眼睛被阵阵白光扫的刺痛方才回了人间。

工作完成,李小白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空闲期,同团队负责人交接工作并吩咐了注意事项后,便愉快的收拾行李,和苏武一起去海边放松,看小孩在海边玩儿的欢实,李小白一咬牙一跺脚,开了间五位数挨边的海景小别野,自带管家和厨师。

李小白忽然的大手笔惊吓到了苏武,虽说曾经不受待见,但作为苏家的一份子,别说一晚五位数,价格在往上的苏武也住过,但小破孩儿跟了李小白许久,依然看不懂她的行事风格,说她是爱财如命不太准确,可这家伙对钱有种谜一样的执着。平日里,除了必需品从不往外多掏一分,苏武和李小白相处的这些日子,几乎没见过她给自己添新衣,十几套工装轮流穿,也好在这些工装的质量过硬,洗的发白也没见有破洞,但李小白对苏武绝没有亏待,苏家打来的钱都给小孩存着,苏武现今的吃穿用度虽不如在苏家那般顶奢侈,但小孩想要的东西只要合理,李小白第一时间就会帮他弄到,但这次是个什么状况,小孩搞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苏武,扶着小黄鸭泳圈,在小别野自带的临海泳池里扑腾,李小白拿着免费提供的柠檬气泡水,边喝边嫌弃,“淦,这鬼东西,真够难喝的。”咋咋舌,那股难言的酸涩还弥漫在唇齿,到底谁发明的这碳酸玩意儿?

丢了诡异的柠檬汽水,李小白坐在躺椅上烤太阳,斜眼瞧小孩儿笨拙的在水里蹬腿,那小黄鸭被压的左右摇摆,李小白看的皱眉,对苏武说:“把小鸭子丢了呀,带着游泳圈怎么游?。”苏武听话的把游泳圈推开,可不过三秒已然手脚慌乱的在水里沉浮,惹得李小白无奈吐槽,“你把你天才的劲儿分一点儿在体育运动上呗。”挣扎着小孩儿好不容易靠到岸边,却被齁咸的海水呛咳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话语断断续续:“这...咳..这是我..咳咳..第一次游泳咳咳咳...”

作为大家口中的混球,李小白才不管那么多,麻溜的跳下水,钳住苏武胳膊就向深水区游去,离岸数丈开外,拖起小孩肚子,吩咐到,“游吧,先动手再动脚。”李小白在身旁,苏武大着胆子试探性的蹬蹬脚扒拉扒拉水,从一开始的不协调,变得越来越顺溜,正开心呢,来自腹部的支撑力却忽然消失,侧头一看,李小白不见了,回望身后,也没有,这下苏武慌了神,环顾四周,都不见她身影,正着急扑腾着要上岸找人帮忙,那莫名消失的李小白从他身前冒出头,盯着小孩咕噜咕噜的吐着泡。

李小白嬉皮笑脸的向小孩打招呼,苏武却是怒了,撇过头不理会那家伙,李小白也不在意,笑着把红眼眶的苏武举上岸,见小孩气鼓着脸,还觉得挺好玩,说话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游的挺好呀,再说了,有我给你保驾护航,怕什么。”听李小白这没心没肺,苏武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是怕你....”

话说到半拉,苏武停住了,发愣的瞧那廉价的花衬衫和沙滩裤,湿哒哒的正往下滴水,总是张牙舞爪的金红杂毛也服帖的不在和地心引力做斗争,落日熔金,李小白逆光站着看不清眉眼,往日里飞扬跋扈的棱角,模糊的似要陷入后背天海交错的斑斓,剩下的,只有被晕染的虚幻笑颜。

李小白,牙真白呐。

在海边浪了小半星期,苏武玩的很开心,收拾行李时都哼着小调,李小白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的云仙雾绕,这海边的槟榔就是够味,浴室的地板有些凉,李小白靠坐在墙角吐着白团,回想起昨天的事她就头大,苏武和梅教授视频,自个刁根没火的烟从小孩身后路过,不到半分钟,孙教授骂人的电话就砸了过来,李小白被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李小白吸完最后的红光,悠然的长舒一口气,畅快的出门。

回到滇南。李小白又开始忙碌,趁着还没过年想方设法的再搞点儿小钱用用,训练营也放假了,阿瑶回寨子,教练带着萧荆回老家。苏武只能一个人待家里,好在李小白每晚都回来,三餐出门前就给小孩准备好。临近除夕,李小白终于收工留在家中陪小孩玩了一天,但过年总归是要回父母那儿,第二天一大早,李小白就开始给小孩准备过年的饺子,餐食,忙活到中午才不放心的叮嘱,“我明天就回来,你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苏武听着李小白念叨,乖巧的点头答应,李小白对此很不放心,被苏武送下楼后,还在担心留小孩一个人过年会不会对小孩造成心理阴影。

送走李小白,苏武回房裹上小毛毯,翻开新买回的《大设计》,遨游进知识的海洋,苏武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中已是傍晚,抬头一看钟,这都七点多快八点了。放下书,苏武走到厨房,把早上包好饺子下水,煮了一盘端到客厅,打开电视,液晶屏里载歌载舞红艳一片,窗外也不甘落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吵得苏武只觉喧闹,小孩对过年并没什么特殊的情怀,还在苏家时,每年的这些日子,自己都是一个人待在别墅,这年有没有,其实和他关系不大....

“咚咚!咚咚!”

苏武窝在沙发上睡得迷糊,隐约间感觉有人在砸自家大门,揉揉眼正打算从沙发上爬起,敲门声没了,苏武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那暴躁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臭小子快开门!我没拿钥匙!”这声音,怎么听着好像是...李小白呀?苏武回神,一个打挺惊坐起,小跑着去开门。

才推开门,就见李小白正往回收脚,语气不爽,“在里面干嘛呢?敲门不应打电话也不接。”见小孩呆愣的看着自己,李小白叹气,进屋拿了厚厚的外套,给小孩套上,再套上棉鞋,牵着小孩走到楼下,李小白才笑着说道,“还愣着干嘛?带你放烟花去。”苏武抬头,李小白手中正拿着车钥匙在晃悠,她刚想开口,身后忽然升起一个巨大的礼炮,砰的一声炸裂在星辰遍布的夜空,李小白的嘴张合着在说些什么,苏武却被震耳朵发蒙,听不清她在说啥,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直到被李小白丢上摩托,扣上安全帽,才下意识的攥紧裹住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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