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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个笑话

一点幽幽红光和桌上的白屏是整个昏暗房间的光亮来源,教练靠坐在沙发上,盯着挂墙的照片愣神,一群小孩站在破旧的宿舍楼前,笑的傻缺...“嘶...”即将燃尽的尾烟烫醒了陷入回忆的教练,搓揉着被灼起的红印,教练难得感叹到,“又浪费一根...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今早,李小白的定位终于给查了出来,离华夏不远,也就隔壁的隔壁,阿富汉,马扎儿谢里夫,源战开始后,一个完全被放弃的国际三不管地带,无国籍拥护者的圣地,那里有最自由的理想生活,有最丰富的源能开发手段,还有个别名,持源者坟墓。

捻灭火光抓过手机,“战雷”名字下的通话记录停在四年前,还记得那会儿李小白作死被逮住,苏武被送出国,苟延残喘的训练营终是关门大吉,而世界也从这年开始,正式接触源....扯远了,扯远了,控制住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后,教练挪动拇指按下了拨通键,

“老哥,还记得你徒弟吗?”......

自破译李小白的位置以来,这是苏武第N次逃跑计划宣告失败,李若拧着眉头,动用关系把小孩软禁在拘留室,苦口婆心的再次劝说:“阿沐,教练已经请人去援救了,你放心,小白命够硬,我们就在这等着她回来好吗?”苏武冷哼,知道李小白在那种鬼地方,上头居然一个人都不愿派出,又禁止申请国际援助,教练?那个一辈子不能离开滇南的老家伙能派什么人?见苏武寒着脸不说话,李若很无奈,“阿沐!”声音陡然提高,李若也是被气极了,破小孩太不懂事,自己的安危全然不顾,上头都不能出手相助的事他去了又能怎样,正想着怎么教训小孩,苏武忽然问到,“那你告诉我啊,教练到底请了谁去!”可这个问题李若回答太多遍了,每次也只能给苏武同样的答案:“抱歉,我也不知道。”

“action!”等待地动山摇渐渐停止,匍匐在隐蔽地的影子做出行动手势,Bo-Bo藏在破旧二层小楼前的树下,收到指令立刻把手中准备好的麻醉瓦斯顺窗丢进屋子,倒计时五秒,蹲在墙角的大刀和左轮压下面罩,一左一右翻窗入内,潜伏在小屋附近的几人同时也踹开前后门闯进屋内,摸上二楼,“砰砰砰!”的一阵枪响,烟雾散去入眼尽是一片狼藉,满目穿孔旧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个裹着SHEMAGH的武装分子。

搜索二楼的鬼手蹲在一个布满弹孔,死的不能再死的络腮胡身边,用枪挑开了他周围的杂物以及染血的头巾,观察发现,这家伙的左肩被掉落砖石砸的粉碎,应该是刚才的大地震造成的,可在鬼手仔细检查下却有了意外收获,男人后脑满是血污,粘稠的灰黄浆液混杂着稀碎的肌肉组织,导致男人死亡的主要原因不是刚才的地震也不是枪击,而是这诡异的脑干爆炸。

和鬼手一起上楼的冷姐搜查完二楼所有角落,没找到李小白,压住耳麦向一楼的影子报告,影子几人在一楼兜兜转转几圈也全没发现李小白的身影,可Dragan查出的信号源确定在这座房子里,影子思索着,绕房间来回走企图找到些隐藏线索,走向厨房时莫名感到一丝异样,是一种不能言说的熟悉感,影子戒备的端起枪,慢慢靠近。

很近,越来越近,“就是这里。”

缺边破角的橱柜里影影绰绰透出光亮,影子上前“哐”就是一脚,随即往周边闪开,没有枪子也没有暗器飞出,入眼的只有一阶阶幽暗的石梯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影子正犹豫这下面是否有埋伏要不要丢个瓦斯什么的去探探,跟在影子身后警戒的哏爷忽然勾头对着橱柜方向喊道:“喂!有人吗?天王盖地虎?”这声喊叫让人措不及防,影子大火,这混账家伙!刚抬脚打算把哏爷踹下去探路时,一个虚幻空洞的声音从橱柜深处传来:“小鸡炖蘑菇,淦,这人都死绝了还不快下来帮忙。”

打出肩灯,沿着窄小低矮的阶梯往下走,双脚触及到平坦地板后,影子又向前走了几步,光圈扫过一个蠕动的黑影,有活人?抬起HK416就想来一梭子,还好在扣动扳机前,地上的黑影及时开口:“半小时后还有一次地震,快帮我找眼球。”找什么眼球?站在最前的影子没搞明白,后面跟来的Bo-Bo甩出几节高氧荧光棒照亮四方,这才让众人看清地下室全貌。

李小白拖着打结的裤管在地上艰难的匍匐,不停的四处翻找,划拉出一条参差的血迹,周围角落堆满杂物和垃圾,还有几个武装分子四仰八叉的躺在附近,影子踹开挡道的尸体,一边呼叫二楼的鬼手和在屋外戒备的法医下来给李小白做救治,一边走到李小白的反方向寻找她所说的眼球,李小白哆嗦抬手扒拉前方的一片狼藉,顺口问到:“话说你这有会玩电脑的吗?帮忙把这的电脑清理一下呗。”客户有要求当然要满足,影子嗯声回应后,随后对着耳麦吩咐,“Dragan,二楼有三台电脑,一楼有一台,全毁了。”简洁明了,李小白满意点头,随即叫喊着补充:“啊!对了!能追踪到的网络信息也记得要删呀。”

还想再多说两句,李小白转头看向身后的影子,却把一旁的哏爷吓的倒吸凉气,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赶来的鬼手扶住哏爷,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同样一声凉气倒吸,鬼手急忙越过哏爷赶到李小白身边,掏出银针扎上入几个穴位,再接过法医递来的强心剂给李小白推入半支,法医抽出小刀划开李小白衣服,念念叨叨的给她清查伤势:“...盆骨被砸碎了,胸骨肋骨也断了几根,腰椎有人为挫开的痕迹,被截断的右腿感染发炎...请问,您祖上跟小强是什么关系?”

“滚,我眼球找到没?”“是这个吗?”影子蹲下身,手上举着一枚奇怪的义眼,半透明的圆珠质地贴近聚合物,但入手却冰冷坚实,宛如玉质,刚从一堆碎石下刨出,拭去灰尘,光亮透润没瞧见一丝擦痕,被固定住的李小白,仰着头,盯着圆球,兴奋的眨巴左眼,“对对对,快把它塞进来。”法医接过眼球,简单消毒后帮忙塞进李小白脸上的空荡窟窿,李小白感受着物归原位的快乐,也没忘记催促众人:“搞电脑的搞完没?还有十分钟就要地震了。”十分钟?影子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地震的准确时间?”

鬼手和法医把李小白转移到简易的折抵担架,被扣上数条防滑带的家伙依旧不安分,在鬼手取下银针,夺回手臂控制权后挥转着掌腕,翘出手指在空中点点画画,精神头好得不行,“安分点!”晃悠的担架让正在通过狭小梯道的法医和鬼手齐声怒骂,李小白撇撇嘴,“行吧,那我给你们讲给笑话?”这话听的鬼手极为无奈,早知道就不浪费那只强心剂了。

“你知道为啥诺贝尔没有数学奖吗?”“因为当时的数学领域还未引起人们的充分重视,属于基础学科。”“....能不能有点幽默细胞。”“那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算错了一位小数点呀!哈哈哈哈!”

李小白的笑话只逗笑了她自己,其余几人默默的没出声,顺着阶梯走回一楼,Dragan也从有电脑的房间走出,来到影子身边,“团长,都处理完了,网络上留的痕迹也消了,但...”汇报还没说完,就被躺在担架上的李小白急声打断,“最后五分钟了,还不快溜!”

救援是第一任务,其余都是附加,既然任务已完成,也该离开了,止住欲要发话的Dragan,影子压住耳麦下达命令,端起枪和几个团员形成五角阵把李小白围住,分工明确的的开始撤离,就在众人跑回等在小屋不远处的防爆车时,李小白口中的第二波地震开始了,一阵轻微的晃动后,大地沉默了半晌,随即便是天摧地塌的疯狂抖动,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纹从后山慢慢扩张,散向山脚下的小村镇....

普什图的路况一直差劲的可以,三辆改装车奔驰在尘土翻飞的小道上,身后爆出的轰鸣宛若晴天霹雳,驾车的团员几乎快把油门踩爆,一阵阵怒骂从车内传出,

“卧槽?!你他娘管这叫算错了一位小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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