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倾城吸食了季秦淮体内的鬼气,记忆有多有少的都在恢复。尤其不能睡,一睡,那记忆就跟流水一样。
记忆力的自己年少轻狂,行举潇洒,但性情桀骜独来独往。少年好一番风流不羁...
倾城作为鬼身,休眠便是修养,那一支箭射过来那个让魁魂之尊中招,威力不可小窥。
“哥,她怎么了,怎么还没醒。”
“魁魂之尊无人能医,魂未散则无事。只做修养。”
“哥,你看,我说是她,就是她...”
倾城此时云里雾里,眉头蹙的极高。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这雕梁画栋...真是极尽奢靡。
她摁了摁太阳穴,缓缓下床。坐在凳子边上喝了杯水。便撑着下颚指尖敲着桌子。昏迷前最后一眼是欧阳炎谜,这应该就是欧阳府了。
倾城笑了笑,便起了身负了手,正准备出门,谁想黑金衣摆随着鞋靴入门,便挡在了倾城面前:“阁下一言不合便要离开,未免不合礼数。”
什么不合礼数,这她刚起没见着人,出个门怎么了。
倾城退了几步,欧阳炎彬这个男人吧,倒是一副极为高贵凛然之相,本身欧阳家职位炼器大家,少有长命之人,他们族里的人,一生都为炼器而生,个个如魔一般喜欢这个事情,但听‘鬼话楼’讲,这一辈的欧阳炎彬倒是个例外。不仅炼器天赋极佳,修为造诣也上乘。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至少人家身份明堂。倾城沉默一会才开口:“嗯...倒是叨唠欧阳家主许久。”
欧阳炎彬看着倾城左右顾它,才拿了自己的面帘带上:“我这趟备往姑苏而去,路过晋阳,倒是感谢欧阳家主收留。这下休息的差不多,我也不浪费时日了。”
“怎的。”欧阳炎彬神色俨然:“到我府上,便是浪费了阁下时日,倒是半分面子都不给了。”
呵呵呵,这弯弯道道的,说个话还被人针对...
“这话就不对了。”倾城话语微挑,自顾坐回了凳子,喝了口水:“我好歹也是大庭广众下给欧阳大小姐解了围,这伤也是因欧阳小姐所负,说到底是欧阳府欠我的人情,欧阳家主这姿态,真是让人不爽。”
欧阳炎彬勾唇微笑:“你还是如此,半点亏也不愿意吃。”
“哼,欧阳家主站在大门口,到底能不能走,一句话吧,不然我便帮你看看这屋顶严不严实。”
欧阳炎彬神色一僵。缓缓侧了身走进屋内:“你便半刻也不留,你可知道,过几日便是我欧阳家’炼庐‘开盘。楼阁叫卖。那时定极为热闹。你真不愿意多留一段时日?”
留也不是不能留,她怕季秦淮追上来...
这想法一出,倾城无奈的扶额,怕个屁...太没出息了...
看着倾城似乎煞有其事的思考,欧阳炎彬似乎也不着急,最后倾城实在怕那季秦淮找过来纠缠,干脆拍桌站起:“算了算了,我听说每月十五都会有的日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我目的本身就是姑苏,但还是多谢欧阳家主款待,告辞。”
“你!!”
这倾城实在是不安套路出牌,欧阳炎彬似乎一下没了法子。谁知道欧阳炎谜突然就冲进来,大吼:“不许走,你要敢走,我打断你的腿!”
嗯...
倾城觉得活了这么久,还真没人跟她说过打断她的腿这种话。
“似乎有些严重,可我在这待个一日两日便罢了,总得来说我与你们欧阳家也没什么关系,我一孤魂野鬼的,多多少少对你们家名声也不好。”
好歹也是道上盛传已久的魁魂之尊,居然自贬‘孤魂野鬼’着实让欧阳两兄妹想不到。虽然人长得一样了,但似乎性格‘谦卑’了不少啊...
“况且我仇家也不少,若是被有心人算计,我又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啧,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怕是就真没了。”倾城叙叙而言,对于自己的处境定位极为明确,最后她摊了摊手:“是吧,你俩也别为难我了,下次,下次行嘛?”
说完倾城抬步就想走,那只那兄妹二人极为默契,伸手阻拦,倾城又倒退了几步回去。叹了口气:“这样我很难做人的啊...”
“不术你也不要了吗?”欧阳炎谜突然道。
倾城闻言惊喜:“听说这鬼东西是你们这出来的,想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归路,我倒是欣慰甩了这狗皮膏药。这份大恩,可记。”
两人闻言脸都黑了。
“但现在我是真的没空,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这下倾城就果断的甩开了欧阳炎谜,欧阳炎谜追着倾城而去,大叫:“站住!”
倾城当作耳聋。不术似从那个位置突然冒了出来,围着倾城打转,倾城实在烦透:“别闹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不术颤颤发抖,软了剑尖就钻着倾城腰侧上去。倾城与不术其实也有些感情,这鬼东西依赖自己,小心翼翼,极尽姿态的讨好,每次都在试探自己对它的感情。
可她终究一抹幽魂,此时做尽一切善事,也不过就是为了能在投胎时,别亏待了自己。你说若是投胎成人后还与这剑有机缘,她也就好好考虑考虑。
不术轻轻绕在倾城腰上,也没缠紧,剑锋带光,有时也不是倾城不愿意被这小家伙缠着,只是这小家伙作为利器,剑锋露寒,她是生怕自己就被它无意给勒死了,那多可惜,只是这小家伙明明知道,还总是纵着性子来,不过就是想让她知道它的心意罢了。倾城低头一瞥,便道:“算了。”
“欧阳家主也不知有空,能帮与不术练一只软鞘。”倾城转身微笑,欧阳炎彬点头:“可。”
“也不知欧阳家主需要多少时日,是否对材料方面有要求,你说道说道,我翻翻我这有没有。”倾城走向欧阳两兄妹。
欧阳炎谜不敢相信她还愿意如此对不术,便抓着自家兄长的手臂:“哥,麻烦你幸苦一下,这不术是从爹手里炼出来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埋没了它。”
欧阳炎彬看着倾城,点了点头。
“半月即可。”欧阳炎彬回道:“那边劳烦阁下在欧阳府多宿些时日。我欧阳府有意与阁下交好,定不会亏待阁下。”
倾城点了点头,自顾走回了房里,然后‘碰——’的一声关上门:“我想继续睡会,今日就这样。”
休息是肯定的,毕竟倾城才受了伤才醒,本身身体不是大盛时期。还是多加休息较好。
欧阳炎谜本身就是气焰嚣张的性子,这倾城如此行举,她惶恐的问着兄长:“哥,她是生气了吗?”
“怕是有些,走吧。”欧阳炎彬拉着妹妹离去,却在暗处软下了轮廓。眸色微揉,他突然想起院中那颗槐树上,那少年斜睡而上,衣衫翩翩。好个风流不羁。
“哥哥...”欧阳炎谜看着兄长,微笑道:“我说她回来了嘛,你们那个时候都不信,我都说她回来了...”欧阳炎谜越说越难过:“你们总是这样误解她,总是说她不好,到后来你们都不相信她还活着,就我跟个疯子一样。”
兄长紧紧的攥着妹妹的手。
“哥哥,这个世上只有阖宸最优秀,你们都不承认,呵呵呵~~你们明明对她有愧,却一个个端着个架子想要她多看你们一眼,哥哥,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想说,你不如她。”
欧阳炎彬哼笑。缺也不责怪自家妹妹,她说她没有疯。其实也算是疯了,但疯的很正常。没有关系,以后有哥哥在。没人敢伤你。
二欧阳炎谜却拉着兄长的手,喃喃不止:“哥哥...你知道吗,当时阖宸被扯了魂魄进炉子里,本来应该是我的...哥哥...我好怕...阖宸...阖宸怎么都叫不醒...”
不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