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楠,你在哪呢?”
“哥,我在外面,怎么了?”
“啊,行,你给我发个位置,我去找你。”
“行,我就在天桥的...砰!”
“大楠?大楠!大楠你怎么了,大楠你说句话你别吓唬我,大楠!”
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之后就只剩下忙音。
张云雷撂下电话,冬三月,外套也来不及穿,抓.上钥匙踉踉跄跄的就冲出了家门。
“求你了,求你了千万别有事儿。”张云雷开着车横冲直撞,直奔天桥。心里怕得要命,手心里全是汗。
待张云雷来到天桥,看到被人群围住的地方,心咯噔下,急忙跑了过去。挤开人群,没看到王九龙,只有地上的一滩鲜血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云雷腿一软,呆楞的瘫坐在地。“不会的,大楠不会有事的。”张云雷喃喃自语的摇了摇头。
“你是刚才那个人的朋友?刚才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给他拉走了,你快去看看吧,哎呀呀,小伙子撞得可不轻啊!”路人的话让张云雷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跑回车上急忙往医院赶。
“您好,刚才送进来一个出了车祸的人现在在哪?“张云雷狼狈的样子把服务台护士吓了一跳。
“刚送进手术室,在二楼。”
“行,谢谢医生!“
张云雷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天寒心的却出了一身汗,黏站的触感让张云雷很很难受,但是从头到脚都冷得要命。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着,他从未觉得红色是这么让人讨厌,他现在想看见绿色。
张云雷没敢告诉家里人,因为张九龄还在家。犹豫半天,最终打给了孟鹤堂。
“喂,怎么了辫儿?”孟鹤堂正忙着和周九良编排新台本。
“孟哥,你现在来市中心医院一趟,我在二楼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你怎么了?“孟鹤堂听见张云雷着急又憔悴的声音,不禁有些心慌。
“来了跟你说。”
“喂?喂!辫儿!哎呀!”孟鹤堂还想问些什么,张云雷就挂断了电话。孟鹤堂只得带着周九良一同去了医院。
两人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辫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张云雷红着眼眶抬起了头。
“大楠出车祸了,他流了好多血。“张云雷的话让两人心惊了一下,抬头看着红色的手术中,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两人坐在张云雷旁边,不说话,默默地等。三个人都明白,现在谁也不需要安慰,他们只想等医生出来,告诉他们,王九龙没事。
“先别告诉九龄,你们也先别往外说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云雷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两个脸色同样不好的人。
“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也得告诉九龄吧?“周九良有些疑惑。
“别问了,等到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两个小时后。
“你们谁是王昊楠家属?“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快步走了出来。见医生出来了,三个人急忙围了过去。
“大夫,我是我是,我是王昊楠家属!他怎么样了?“张云雷站起来瞬间差点摔倒,孟鹤堂和周九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三个人都有些着急又有些期待的等着医生报出好消息。
“你是家属?行,把这个签一下,可能有危险,我们尽量。不过,就算救回来了,也会落下后遗症。”医生的话让张云雷差点晕过去,两个人咬着牙保持冷静,搀扶着张云雷。
“大夫,求求你,救救他,他才二十多,他还是个孩子,行吗大夫...”张云雷带着哭腔的祈求无济于事,看着医生满手的鲜血,颤抖着接过他手中的病危通知书,签上了字。
医生,只留下了一句我们尽力,就急匆匆的回了手术室。
三个人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三颗心都悬在了手术室里明悬一线的王九龙身上。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绿灯亮了。
“亮了,亮了!“张云雷眼尖的首先看到绿色的手术牌子,急忙起身到手术室门口等候。门开了,几个医生和护士把王九龙推了出来。
张云雷看着病床上那个毫无血色,带着呼吸机,浑身插满仪器和管子的人,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大夫,他怎么样了!”孟鹤堂看着王九龙,心疼的皱起眉头。
“命暂时保住了,颅内出血,内脏多处损伤,多处骨折,现在还昏迷着。能不能醒就看这一个周,这一个周内要是醒了,那后遗症什么的就都是小事儿,要是没醒..唉,你们好好照顾着,经常跟他说说话,说不定有用。”
张云雷愣住了,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周九良搀扶着张云雷,孟鹤堂道过谢,帮着医生把王九龙推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