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俩说岙池城里就有厉害的医师,不过我这模样也进不了城啊。
立在某块巨石之上,眺望着那比之吴涿城还要大上几分的岙池城,吕盈内心犯难。
那俩山贼头子为了保命,倒是说了一些有用的事。不过这些信息,在吕盈看来,是建立在巨大风险之上的。
至少能治疗自己手臂的人就在眼前的城中,吕盈都要为是否冒险进城一试而思虑再三。
【不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一条情报之上,还是得先向博望川他们求助】
吕盈直接私信博望川与必分是非两人,不过两人依旧没有迅速的回信。
【不过一直等下去也不是我的作风,还是得找个人问问更加具体的消息才行】
【要是能易容就好了,可惜这个技能,我也不太会。】
叹了口气,吕盈只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岙池,位于南境腹地,因安定的环境而成就了繁荣,傍山依水,吸引了许多愿意寻求安稳的人,这座主城当中隐藏了数不清的奇人异士。
比之吴涿,来往岙池的人显然要多了很多,尽管如此,岙池的城墙还是要矮了那座遍境雄关一头。
城门口侧边,一堆人围在那儿,对着灰白城墙指指点点,吕盈站在稍远的地方,穷尽目力也看不到城墙上贴了什么。
【不过想来,也是贴了什么敕令告示】
当然最让吕盈在意的,还是围在城墙口的那些人。
气质很不寻常,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普通人没有的煞气,显然是从事着不平凡的工作。
来往的商贩行人都很自觉地绕开这群人。
看来这就是帝国南部特有的职业,游猎者了。
气息能让人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拥有超凡力量的家伙自然不可能都是遵守规则的家伙。
更确切的来说,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很可能不会遵守一般人的准则,所以他们也常常会闹出很多事。
轻的或者极其严重的。
帝国最初的上层显然不打算将这两类人分开,打算将这些人框在同一套规则之下。
事实证明,这是行不通的。分不起轻重的人太多,而且世间也不只是人才能使用气息,频繁发生的诡异事件。
让官方疲于处理,但放任不管,显然社会秩序就会归于混乱。
所以一个民间组织适时成立了,游猎者工会。
这个组织的创始目的是为了帮助受超凡力量迫害的人,然后发展至今,已然成为了受官方认可的最大民间组织。
官方许以游猎者调查影响小范围超凡事件的权力,此外在很多其它事情上,官方也愿意和游猎者高手合作。
这让游猎者的身价一涨再涨,真正的游猎者地位很高。
为什么说是真正的游猎者?
是因为游猎者工会自身的考虑,如此高的地位,如果工会中的杂鱼太多,显然就担不起这样的地位。
但如果工会只欢迎强者,那又违背了初心。
所以游猎者工会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游猎者工会分为两部分,普通游猎者、等级游猎者。
两者的区别在于,只有等级游猎者才能借工会的力量与官方合作,享受朝廷赋予的地位与待遇。
这区分本就是被迫做出的选择,到了如今,变味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普通游猎者实质上成为了等级游猎者中最底层那一个等级。
而且成为普通游猎者的要求很低,二十五级以上且能使用气息,也就是说几乎人人都能成为游猎者。
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信息,普通游猎者也可以花钱购买。
然而事实很残酷,来得如此轻松的渠道,普通游猎者也不可能买得起贵重的情报,而买得起的,仅凭自己的努力也能获得。
在时间的冲击下,游猎者工会已然成为了又一个为强者服务的组织,与其它组织并没有实质上的不同。
【既然这些游猎者对城墙上的告示或者敕令有兴趣,那显然不会是官员下达的政令或要求,多半是特别要人注意的缉捕令】
【也不知道我这地级危险人物能在一座主城上挂几天?很可能两三天就会被撕下来吧。】
吕盈思维运转,时不时分析着。
【游猎者工会这一组织真适合玩家啊!虽然游猎者几乎都是在南境范围内或者境外活动,他们基本不在北境活动】
【毕竟,北境可是老牌大势力倾轧之地,这种新兴的民间组织进去,估计瞬间就会被碾碎。】
【不然的话,我当初就会加入游猎者工会,而不是去选择加入军队了。】
吕盈想了想游猎者工会,心中还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转瞬便将这一点抛到了脑后。
毕竟神信集的版块里都没有这帝国内部最大民间组织的详细信息,吕盈本人也不太重视游猎者工会。
在这统一一洲之地的帝国内,民间组织,再大也是鱼虾。
吕盈视野内的人堆中走出来几个游猎者,走向了吕盈所在位置的方向。
“一、二、三、四,五个人吗?”
吕盈消除气息藏在道路一旁的树后,寻思着怎样才能在从那些游猎人身上问出一些东西来。
路上的行人比较多,吕盈自然也不想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露脸,暂时也只能先跟着这几个游猎者。
吕盈没有跟踪别人的经验,即使等级高达五十级,跟踪别人这件事,也完全凭的是感觉。
吕盈一直专注着消除气息,确保自己行走时不弄出动静,同时又专注着这五个游猎人的对话。
“好久没有看到地级的通缉犯出现了,还是全洲通缉的人物,好家伙!”
“多半是哪家的间谍被识破,还让人给溜走了吧。”
“是这样,不过,再怎么说,这家伙也不至于这么几天就从北边跑到我们岙池来吧?”
“谁知道呢?地级的危险人物啊,有些神奇手段藏在手里,也不为过。”
“说到地级通缉犯,刘大哥你身为铜级游猎者,听没听说过天级通缉犯?”
一个年轻人好奇的朝着另外一名壮硕的汉子问道。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物。”那刘姓汉子摆了摆手,没有回答,眼神有点不耐。
几人一路走着,路上人越发的稀少,直到路上只剩下了他们五个。
这位铜级游猎者终于停下脚步,回头冷喝一声:
“一路跟着我们的朋友,不妨出来露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