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前,魂帝降临,魔爪抓住了整个斗气大陆,百姓疾苦,民不聊生。
为了拯救斗气大陆,炎帝横空出世,继得陀舍古帝之传承,统领万火,与魂天帝乱世一战,自燃斗气,肉身,将魂天帝封印在双帝之涯下,转眼,便过去了千百年。
从此,斗气大陆上的人们恢复了往日的欢乐与祥和。
为了纪念炎帝萧炎,人们把每年都今天称之为年,在这一天,斗气大陆上不允许出现大规模的战斗与战争,人们不允许使用斗气。
光有规矩,也未必会有人不想浑水摸鱼,为了防止一些人忤逆炎帝之威,斗帝八族以及三大魔兽族群的十一位站在斗气大陆金字塔顶端的九星斗圣们,在这一天监视着斗气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曾经,就有人尝过这血的教训。
临近那天,中州的两方势力发动了一场轰动的战争,战争持续了半月之久,双方都有所伤亡,但却没有伤得元气。
但直到那年的今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在这一天,有一方势力选择了单方面休战,可另一方,却铤而走险,选择强攻。
一边顶着遭受天谴的担心,一边顶着手下民众的压力,他们迎来了这一天,可规矩就是规矩,
在那一方势力将要攻上城池之际,数道天雷从天而降,那方的所有斗王,斗皇,斗宗全都惨遭池鱼,十死无生。
转瞬间,那势力中的所有斗灵以上的武者,全部都横尸在街头,命丧黄泉。
从此,随着各中五花八门的传言,再也没有人敢去在这一天里发动战争或者肆意的使用斗气。
这一天,所有人都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天,放下恩怨,咽下心机,不再去尔虞我诈...
迦南学院,
每年到这一天,唐凌一大早都会望着天空,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药熙啊,这一年过得还好吗,我过得还不错。
....”
药族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上至族长,下至裔民。
“一到了今天,整个斗气大陆便热闹起来了,虽然天儿是冷的,但,大家都心似乎都温暖起来了。”
药熙站在半山腰上,望着眼下大片的红色,不时微微轻笑。
“你过得好吗,唐凌?”
药熙仰望着天空,想象着那个还稚嫩的小屁孩。
“现在,你也会变了很多吧。”
青玉案
“唐凌啊,你听听,你看我乱写的,和你那书上的,你更喜欢哪个。”
...
流云清风去悠悠,
...
西北大陆,迦南学院也欢庆迎来了新的一年。
“唐凌,你看这个贴的歪不歪。”
萧风将“福”字粘在磐门的大院门上,萧风左右拧动着福字,生怕给贴歪了。
可迎接的,确是长久的寂寞。
萧风回头一瞅,发现唐凌站在那儿发愣。
唐凌望着那福字,思想逐渐飞到了中州的那一隅,唐凌缓缓的伸出手,似在摩挲着什么,
脸庞,
还是,
玉手。
“药熙,你来啦?”
唐凌看见了药熙,药熙和以前大不一样,但眉宇间却还有曾经的魅力,微微的歪着脖子,朝唐凌微笑。
唐凌挪动着脚步,张开了双手,
可药熙却退着,微笑着,凝望着,唐凌越是想去追,药熙就退的越快。
“诶,唐凌,你咋了,冷了吗,怎么还抱上自己了呢,你快看看,这样歪没歪。”
萧风有些懵逼,大大咧咧地朝唐凌喊到,将唐凌喊出了幻境。
“没,没什么,这样吗?好像有点歪了,往右点,好嘞,这样正好。”
唐凌突然被拽回现实,虽然有些尴尬,却也只有唐凌自己一人知道。
“话说啊药熙,你过得还好吗,转眼就三年了呢。”
唐凌心念道。
...
花堪折,树可枯。
...
药熙给自己倒上了一小杯清酒,小嘴搭在杯上,轻轻昂头,那一小杯便空空如也。
“熙妹,你怎么还在这待着啊,快回去,伯父伯母等着你呢,
看看你穿的这么少,今天可不像是以往,不使用斗气的话可是很容易得病的。”
药子卿披着貂皮大衣,看到了站在深山内木屋外的药熙,走向前去,将身上的大衣披在了药熙身上。
“子卿哥哥,不用担心我,我早就与父亲母亲说过了,今年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吧,挺不错的,清净。”
药熙把一张方形的红纸粘在门上,同时回复着药子卿。
“这是什么?”
药子卿望着那歪歪扭扭,也不像个字的红纸,双眉微蹙,疑惑地问道。
“‘凌’字被倒了过来啊,妈妈跟我说过,在今天家家户户都会写一个大大的福字,然后倒着贴在门上,象征着‘福到’,所以啊,我相信这样唐凌就能早些回来了呢。”
药熙转过头来,昂着头,朝药子卿解释道,浅笑的脸庞上几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上滑落,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
“子卿哥,你说,我是不是不守承诺啊,先前还答应唐凌可以带回来一个女孩子,可现在,我不想了,我只想把唐凌占为己有。”
药熙低下了头,泪珠不断地掉落在地面上。
爱果真如同酒一般,越陈越纯,越久越烈。
望着自己那原本还活泼灵动的小仙女,几年间,便这般的抑郁寡欢,药子卿心如刀绞,夺下了药熙的酒杯,一口饮下。
“熙妹,今天我陪你喝,不醉不归。”
药熙又取出一只杯子。
“不醉不归。”
微笑着说道。
...
凉月梅花转将逝,
...
“啊啊啊,这第一天不用斗气,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冻死我了。”
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南城吸了吸鼻涕,抱怨地说道。
“忍忍吧,都多久没过过这么消停的日子了,我倒是巴不得这样过,最起码我们不用在这般的生活。”
唐凌拍拍南城的肩膀,口吐寒霜,也被冻得嘶嘶哈哈的。
“唐凌,你说啊,是不是每个地方都会很冷呢,为什么在这一天就一定会很冷呢,
而且呀,为什么要让我们不使用斗气呐,就算不使用斗气,也会发生微小的争斗啊。”
南城不解地问道。
“有冷才有热,不让你使用斗气,只是为了让你用心去感受这天地的一切,放弃了斗气这双刃的屏障,
才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这大自然的灵力。”
唐凌望着东南方向,这是有一次过年时,老姐告诉年幼的他的。
“那我明白了,我找绫薇去了啊,方书语那小两口都跑到和平镇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去了,虽然我和绫薇不是那种关系,但注重培养嘛。”
南城嘿嘿一笑,丢下了自己的好兄弟。
“你奶奶的,重色轻友!快滚。”
唐凌象征地给了南城一拳,把他给撵跑了。
唐凌回到了宿舍内,却发现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好几坛美酒,还有萧风和晴雯。
“就剩咱们仨了,来,走一个,晴雯也别腼腆了,和个一杯两杯不会醉的。”
萧风也递给了晴雯一个酒杯。
“好的,今天让晴雯陪萧风少爷以及唐凌公子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想不到,这种意气风发的句子,从不同的人嘴中说出竟有着不同的味道。
“好,不醉不归!”
唐凌三人举起酒杯,共饮。
...
相思穿肠,归期难望,大雁又飞回。
...
药熙和药子卿酒过三巡,因为没有斗气的保护,二人的头脑,都被酒精微微地麻痹。
“子卿哥,我好怕,我怕他回不来了,我每天都在做着一个梦,梦到唐凌被四个斗宗围攻,失了性命,丢了灵魂。
我也找过万机爷爷,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老人家只是为了怕我担心,才告诉我唐凌安好,可在鱼龙混杂的斗气大陆,他一个小孩子...”
药熙不停地念叨,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发的哽咽,到最后,甚至带着哭腔。
“你放心啊,哥哥有一次去西北大陆办事,恰好途径迦南学院,我替你看望了唐凌,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他现在可是五星斗灵了,妹妹可得加油了,不然可能会被那个小怪人给甩开哦。”
药子卿刮了刮药熙的鼻子,宠溺地说道。
从小,自己的父亲就告诉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这个堂妹,无论怎样,自己都药熙都不能受委屈。
可现在他不知道,究竟什么办法才能让药熙不受委屈。
突然发现,自己这斗宗巅峰,不过如此。
...
昨日喜鹊方见至,今夜子规带血来。
...
四个时辰,三人一起喝了整整四个时辰,六七坛美酒早已随时间不断地流入腹中。
萧风早已喝的烂醉,他说,今天只有把自己喝成傻b,才能缓解心中忧愁。
“晴雯,别喝了,快,把你家少爷送去睡觉。”
酒精似乎对晴雯毫无作用,这么长时间,晴雯就如同喝水一般。
晴雯应了一声,扶起萧风,离开了唐凌的宿舍。
“若是晴雯可以喝的烂醉,那是不是就能忘记忧愁。”
...
只剩下唐凌一人,独自坐在窗前,机器一般吞咽着一口口的美酒。
唐凌的神情渐渐恍惚,仿佛看见了书语轻轻搂着雪凝,她靠在他的肩上,一同望着天上那抹圆月。
看到了正一起散步的南城与绫薇,他悄悄地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她惊的一动,他便把手迅速地抽了回去,结果她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你看看你的怂样。”
唐凌嘿嘿地笑道,对着窗子轻叹了口气。
“咱俩算是难兄难弟喽。”
唐凌迷迷糊糊地看到近处树枝上,一只杜鹃嘎嘎地叫着,那般凄婉,动人,便颇为同情。
唐凌突然开口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唐凌上下嘴唇动了动
“药熙,我想你了。”
便昏倒,趴在了阳台之上,灵魂似飞向远方,与药熙相见。
...
寒鸦送尽秋流水,
...
药子卿离开了木屋,只剩下了药熙自己一人。
“现在,又是我自己一个人了”
药熙只是安静望着月亮,可能只有她最甘于寂寞。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原来寂寞可以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她突然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更清醒,
更无奈,
这清醒无奈中有着不合年龄的清高,让她欲罢不能。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书中所讲的那人,究竟多伤悲,多凄苦,才会执笔而出,
似乎,只有千刀万剐的爱情,才真正的生动吧。”
药熙又饮下一杯清酒,自言自语道,药熙的脑子已经开始混乱,也已经站不稳,深一脚浅一脚地,似乎马上就要倒在地上。
最后一杯入腹,意识便随着寒风而去,灵魂似飞向远方,与唐凌相见。
...
爱恨难辨,曲酒化悲凉。
...
他与她在星河相遇,紧紧相拥。
...
“待我了无牵挂,与你浪迹天涯。
待我功成名达,许你花前月下。
待我富贵荣华,许你十里桃花。”
...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