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两个人开始说话了,沈棠为了不被发现,往树林里躲了躲。让自己能够清楚听见两人的声音,而不被两个人发现。
“小渔,”男人的声音清亮儒雅,带着愧疚,“是我对不起你。”
李渔抬头,强颜欢笑,“不是你的错。”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先立业再成家,我早早地就和爹娘说要娶你。这回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你等了我这些年,我却不能给你个家。”
“何必这样说,这也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而且我家的情况,就算你说了,伯父伯母是不会答应的。我原先心里还有奢望,现在只是从梦里醒来了。”李渔声音戚戚,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贝齿咬住下唇。
“小渔。”男人的声音提高。“你这么好,我爹娘怎么会不同意。都怪,都怪——”
“沈兰非要贴上来,我爹娘不敢忤逆那个贵人,我也不能说出反悔的话。我不怕自己丢了性命,却无颜连累父母兄弟。还有小渔,若是把你暴露,那沈兰也不会放过你。”
沈棠听到沈兰的名字,心里肯定了男人的身份,还真是李生。
不过她心里暗暗撇嘴,这李生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地位,说着自己如何有错,话里话外都是其他人的原因他才不得不如此。
要是他真的喜欢李渔,为何不敢反对。就算他是村子里的好儿郎,县城里的有志之士不知凡几。沈兰有了杨小姐当靠山,想要什么样的好男儿没有。看中李生不过是因为离得近,人也是熟识的,不会出现李恒的情况。
他只要好好跟沈兰交谈,赔些面子,沈兰还能赖着他?沈兰可不是为了情情爱爱放弃金钱富贵的人。更何况,她和李生又没有情爱。
“李生!”李渔听了李生的话,声音拔高,带着严厉。
“你怎么能这样责怪一个姑娘家。女子亲事,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兰的爹娘也不过是想让自家女儿能有个好婆家。再说,他们又不知道我和你的事,怎么能怪他们!”
李生拉住李渔的手,轻声讨饶:“我只是气急。沈兰有了好归宿,那我的小渔可怎么办?”
李渔抽出自己的玉手,用手绢抹去眼泪。
她眼眶微红,神色却十分严肃:“李生,我们之前是情深互许,但是现在,你有了未婚妻,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我对你的情意不会改变,但它只适合被尘封。今天我是来和你道别的,自幼爹娘便教我礼义廉耻,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情,伤害别的姑娘家。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沈棠听了这话,心里点头,她果然没有看错李渔,她虽然外表柔弱,内心却有自己坚持的底线。
李生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一脸惊愕,语气急促:“小渔,我们几年的情深,你就这样说断就断!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李渔苦笑,那不然还能怎样。她是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但他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和立场呢?
她若是在知道他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和他亲密,那和瓦子里的人有什么区别!
“无论你说什么?我们的关系不能再这样了,除非你还是清清白白一个人!”
“小渔,你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我怎么能把这亲事退掉,我的爹娘怎么会允许!你不是说过是理解我的吗?”
“那你想怎样?和别人成亲了,还和我亲亲密密吗?是要把我当作瓦子里的姑娘,隔一段时间来看我一次吗?”李渔也怒了,李生为什么不替她好好想想,还怪她无理取闹。
“娶沈兰只是权宜之计,等我考上举人,立即休了她,八抬大轿将你迎娶进门。”李生以为李渔在乎的是嫁娶问题,颇有傲气的承诺她。
李渔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李生嘴巴里说出的。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那样文雅有礼,怎么能这样轻易伤害一个女孩子。
“你——”李渔正想问李生问题。
一个声音传来:“糖糖,怎么在这里,没有回家吗?”
是秋海棠,她抄近路回家看到了沈棠。
沈棠心里一顿她卧槽,偷听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她僵硬地看向李生和李渔,不出意外地看见两人都看向了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