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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就是你惹我了

墓坑被填平,钟海又隆起了一个圆锥形的小土包,然后扛着铁锹要离开。吴子玥拦住了钟海的去路,说:“忘记你我的约定了么?”

“好,好,狗比人高贵,我这就给他赔礼道歉,忏悔我滔天的罪行。”

他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徐紫月苛刻的要求,自然有他的原因,他想趁着忏悔的机会,对吴子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钟海放下铁锹,转身来到白狐的坟头前,鞠了一躬,脸色凝重地说:“亲爱的小白,你的故事令人心碎,咱们虽然才见了两次面,但你白色的肌肤婀娜的身姿和优雅的气质令我心动不已,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和你一见如故,深深地喜欢并爱上了你,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希望你倍加珍惜,不要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令人遗憾的是由于本人学艺不精,医治你的方法欠妥,结果把你送到了天堂,我现在郑重地向你致歉。如果你寂寞了,就请给我托个梦,我会在梦里拥抱你,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的至爱。你就是我灵魂,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这辈子永远都会把你装在心里,当神一般供奉。你在天堂不要牵挂你的美女主人吴子玥,我也会把她当做我的至爱,我的女神,我会悉心照料她的生活,尽我所能给她带来最大的快乐,如果我违背我的誓言,甘愿遭到天打雷轰,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钟海板着脸,感情充沛,有板有眼说完了这段话,似乎还言犹未尽。他用余光扫了吴子玥一眼,只见她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就转身正对着吴子玥,低声地说:“我这样说你还满意吧?”

“可以不可以你都说了,但说出的话就再也不能收回了。我只想问你,你只见了白狐一次,为什么却说见了两次呢。”

“我是见过他一次,但却见过你两次了。这是第三次。”钟海壮胆说。

吴子玥早已听明白,刚才那些话,钟海其实是对自己说的。

“你真的愿意到一高工作?”

钟海点点头,说:“我虽然是卖烤肉的,但从来不打诳语。”

“不是道不是僧,说什么打诳语。”吴子玥说。

“在遇到你之前,我本来打算要出家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决定继续留在红尘之中,过凡人的生活——”

“遇到我就改变了主意了?我具有那么大的魅力么?”

钟海点点头。他神情专注地看着吴子玥,吴子玥也神情专注地看着他。钟海看到了吴子玥眼睛里有一丝泪光在闪闪发光,只要稍不克制就会冲破眼眶的堤坝奔流而出。他慢慢地靠近吴子玥,正想对吴子玥做点什么时,吴子玥却猛地推开他,抬腿走向自己的帕萨特。

太阳已经融进了西山,在西山的上方游离着几片火样的晚霞,晚霞慢慢地移动,在移动时变换着身姿,逐渐的,幻变成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姑娘。

钟海的心情也像朝霞一般充满了火热,他的心里也装着一位美丽的姑娘,这个姑娘就是吴子玥。

吴子玥,就如西天边晚霞幻变成的充满魅力的姑娘。

他站在烤肉架子旁边,哼着“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的小曲。烟雾缭绕,歌声飘荡,香气扑鼻,钟海心花怒放。

紫月把车停在冬青丛一侧,从车里走出来后,一边朝钟海走去,一边扬起手来。听到一声报警的笛声,车子被锁。

“钟海,工作谈好了吧。”吴子玥站在钟海烤肉摊前,平静地问道。

“基本谈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还不确定。”

“其他事确定了么?”紫月阴阳怪气地问道。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明天不再烤肉,就请二毛接我的班,把烤肉事业进行到底。利润全是你的,我一分钱不要。”钟海也流里流气地说。

紫月思忖半晌,把脸猛地一沉,说:“这么说你的工作已经有着落了,告诉你,即使有着落,你白天上班,晚上还得烤肉,另外,你不能寻找别的落脚地,必须住在饭店。”

钟海正要问为什么,紫月一抬脚,人已经离去。钟海回头看看。紫月迈着轻盈的,带着几分贵族气质的高傲步伐朝饭店里走去。高挑的个子,天蓝色的连衣裙,和婀娜多姿的背影深深地印在钟海的脑海里。

不过,当吴子玥的身影飘忽在钟海的眼前时,钟海的脸上浮起一抹幸福的涟漪。

吴子玥说了,她最多明天,钟海就能到一高上班了。钟海相信吴子玥,他敢确定,她不会骗他,有吴子玥的泪光作证。

紫月今晚没去打牌,也没走出饭店一步。

凌晨,钟海收了摊,到卫生间洗漱一番后躺到了床上。他想闭眼睡觉,可吴子玥的音容笑貌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于是他索性睁开眼睛坐起来,然后又下床穿上拖鞋,站到了床前。

一弯月牙挂在树梢,把朦胧的光倾洒在大地上,大地上银辉一片。他似乎看见吴子玥身披朦胧的月光从东方走来,逐渐地靠近她。影子越来却清晰,脸庞也越来越清晰,然后走到钟海身前,仰起头来,要钟海给她一个深深的吻。钟海伸手,想拦住吴子玥的腰肢,却什么也没搂住。但他并没有失望,他认为,可心的人既然已经走近了她,就一定融进他的身躯,已经和他合二为一了。

“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谁。”钟海转身问道。

“我,你姐。”紫月的声音。

“都凌晨了,你有事么?”钟海走到门后,并没有伸手开门,而是轻声地问道。他心里忐忑,怕意外发生。

“我的房子,难道我就不能进来。”

这话钟海听着不舒服,他虽然寄人篱下,但他不希望有人在他面前颐指气使,即使是紫月也不例外。

生气归生气,钟海还是开了门。他知道该来的肯定挡不住,该走的也留不住。

紫月进来了。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两个肩膀裸露在外,细嫩的光洁的皮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随着紫月不停地走动,钟海又把目光移到紫月的下身。紫月穿着不长不短的裙子,大小适合的裙幅在走路的风中摇曳着,飘忽着,耀华了钟海的眼睛,也耀华了他的心。

紫月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点燃了一支烟。

“姐,有事?”钟海站在床边,两手来回地搓着,低声地问道。

“没事我就不能来坐坐,去,把门关上。”紫月说。

“这样不妥吧。”钟海站着没动。

“你现在开始认为不妥了?你当初住在对面时怎么就没说不妥,你付不起饭钱怎么就没认为不妥,你一个大学生站在饭店门前卖烤肉怎么就不认为不妥呢,现在刚填饱了肚子,兜里装了几张钞票就开始把不妥挂在嘴上了,你认为什么妥当?是不是那个长头发的女人对你来说最妥当?要是她现在闯进你的房间,你还会这么说么?只怕你早已魂不守舍,神魂颠倒了。”

钟海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紫月如此发火,现在被她这么一连串的质问搞得摸不着头脑。

但钟海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明白,紫月一定是因为听说找到了工作要离开这里才发火的。他更明白,这个女人早已爱上了他,就像他爱上吴子玥一样,他爱上吴子玥无可指责,那么紫月爱上他也无可指责。再说,被女人喜欢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钟海先去关门,然后走回来故意关心地问道:“姐,今天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是谁招惹了你,你给我说,我这就去扁他。”

“没人招惹我,也没人敢招惹我,如果真有人招惹我,也不是别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

“我怎么得罪你了,你是我的恩人,在我最危难的时刻是你拯救了我,把我从苦海里打捞出来,借给我住的地方,还让我做生意,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对你感恩戴德。”

钟海也来了脾气,只不过不敢明说,只能含沙射影,暗暗较劲。

紫月也不傻,知道钟海也为她刚才的话而生气,就站起来走到钟海身边,把手放在钟海的肩膀上,说:“你对姐姐说说,你下午是不是去见了那个长头发。”

钟海点点头。他想明白了,即使现在不说,紫月将来也会知道,因为她迟早会看见自己和吴子玥呆在一起。他不想落个不诚实的罪名。

“她是干什么的,她凭什么给你找工作,她给你找的什么工作,比卖烤肉挣钱多么。”紫月问道。

钟海皱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撒谎道:“她是富二代,家里有的是钱,她爸爸认识很多人,我也是偶然间打听到她的情况的,不过她并没有主动给我找工作,是我求她的。”

“你太不争气,一个大男人怎么涎着脸会去哀求一个女人,我都替你脸红。”紫月说。她说话的口气像大姐,更像情人,充满了责怪,也充满了关爱。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说要我替你出主意想办法,尽快把王一鸣从校长的位置上拉下来,叫他身败名裂,威风扫地,我这才无求人家的,你也不想想,为了你我连贼都做了,你还对我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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