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爱不爱
可能是因为起来的太猛烈了，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梅青云觉得眼前一黑。
他扶着椅子背，闭着眼睛站立一会才走出房间，来到柜台。
他站在柜台前好一会了，服务员才反映过来。
那服务员被吓了一跳，轻声的尖叫了一下，“呦……干什么你这是！吓我一大跳！”
青云问她看见竺玛了没。
那人打量了一下梅青云，然后伴了个笑脸，随手向楼梯一指，“刚刚出去……”
青云也没多想，付了帐，飞也似的的奔了出去。
那服务员哼了一声，冲梅青云翻了个白眼，竟没发现翻了个白眼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电梯“叮”的一声响，电梯里下来几个住户，竺玛也跟着出来。
她站在电梯门口，看电梯的门自己关上，好不好奇。
服务员见竺玛站在那里发呆，便唤了一声，“怎么了？”
竺玛被服务员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扭过身来，“没……没什么……”
服务员发现她竟是刚刚梅青云所询问的竺玛，脸色登时有些异样，又迅速恢复正常，伴出一幅不屑一顾的模样。
“对不起，我忘记……房间号了……”竺玛看着眼前这个肥胖的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说。
“是么？”服务员笑着说，双层的下巴越发显得双层起来。
“你能帮我么？”竺玛试探着说。
“可以呀，小妹妹，可惜你的男朋友已经把房间退掉了……”服务员装出一幅无奈的模样。
竺玛听到“男朋友”先是脸一红，“退掉了？”她问道，“退掉是什么意思？”
“他不要你了吧？人刚走不一会……”
竺玛一怔，然后拉住服务员的衣服，“你胡说！你胡说……他不可能丢下我的……”
“唉！唉！唉！你别拽我呀……喂！”服务员伴出一幅凶样，“你闹什么闹，他不要你了跟我撒什么贱？”
竺玛被服务员肥胖的手臂推开，“去去去，该上哪上哪……”
泪如泉涌。
她失魂落魄的来到街上，看着来往的车辆，野兽般来去匆匆。面无表情的行人，仿佛一具具僵直的尸体，毫无章法的移来移去。她的眼睛有一点发胀，全身不住的颤栗。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肩膀。
突然，她看见路对面一个男孩，正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不是青云是谁！
竺玛一时喜出望外，飞步便向前奔去，“青……啊……”竺玛尖叫了一声，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吓得惊呆了。车子闪过去的时候，青云已经消失在人海当中了。他立在路中央，拼命的喊道：“梅……青云……”声音是那么脆弱无力。
“他真的不要我了……”竺玛心想。
服务员的话一遍一遍的在她的头脑中章荡……
“啊……”竺玛的惨叫。
“吱……”沁人心脾的刹车声音。
“这孩子真是的，没事站在路中央作什么？”成年男人的声音
“谁知道啊，幸好老爸您刹车及时，要不她这条命真就没了。”另一个声音道。
“医生说她没什么事，咱们赶紧走吧。”
“爸……”
“怎么了，老杨一定等急了。”
“啊，你小子不会看上这小妮子了吧！”
“哇，老爸你怎么过河拆桥啊！水晗紫那边我可是全都按您的意思……”
“你就没对姓水的丫头动过一点心眼？”
“我可以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那完全是因为组织上需要我’！”
“切，你又不信耶稣！那陈红晓呢……”
“她！一提她我就脑门子疼，自从梅青云那小子走了以后，她成天丢了魂一样，满脑门子官司，跟我欠她多少债似的。”
“嗯，反正老陈也让我整下去了，你随便怎么样吧，不过听说这学期梅青云没去上学，谁也也找不到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管他呢，那样更好。”
“我担心的是……他突然出现在比武大会上……”
“没关系，那个叫魏泉的家伙不是答应摆平他了么……而且还有杨老师在……再说，他连家都找不到了，哪还顾得上参加什么比赛啊！”
“嗯，这倒是……可是……”
“没事呀，就算梅青云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报名也早就满了，他没有资格参赛的。就算他出现了，我跟杨老师学了那什么经，也不怕他……”
“你已经学会了？”
“还没有，不过已经背的差不多了，他说只要我经常按着去做就可以了……”
“可是……”
“您还担心什么呀！”
“和他协定，我帮他找出书中的秘密，他教你书上的心法……”
“对呀，您公司那么多科学家还怕解不出秘密！”
“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他不好好教你……”
“人心隔肚皮，他要是不想教我真东西，我去不去还不是一样……”
“都跟老杨说好了不好不去呀。”
“没事，老爸，反正也迟了，不如这次就算了。”
“说什么呢！算了？”
“不在这一次的……”
“说话就要比赛了，文化课都不让你上，你不让老杨指点指点怎么得冠军……”
“爸……那冠军真有那么重要么？”
“废话，这次全国武学盛会正是你扬名的大好机会，快走吧……”
“什么呀，你还不是为了扩大一附武科的影响，好多捞点钱！”
“你小子……”
“哎呦，哎呦，您别拽我耳朵呀！”
“你小子真没良心，我那还不是为了你……”
“不要……不要……”竺玛迷迷糊糊的呻吟。
“啊，她醒了！爸，快放开我吧！”
竺玛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两个人正看着自己，“啊……”她试图坐起来，头却晕的厉害。
“小心点……”
“啊，你……别碰我……”竺玛惊呼着，仿佛触电了一样。
“啊，对不起，我叫李子健，这是我老爸。你被……”李子健刚要说她是被自家的车子撞伤的，他老爸忙说，“你被一辆车子给撞了，我们看没人管你，就把你送来医院了。”
李子健一愣，随即又笑道：“啊，对对对……老爸，我照料他好了，您先忙去吧！”
“……得，孩子，让子健照料你吧，我先走了。”说着乜斜了子健一眼，便出去了。
“我被车撞了？”竺玛将信将疑地道。
“对啊，难道你不记得了么？”李子健问。
竺玛轻轻地摇头。
李子健对她温柔的笑了笑，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没关系，只要你现在没事就好了！”
“是你……救了我……”
“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竺玛渐渐消去了敌意，“我叫竺玛。”
“竹马？”李子健微微一笑，“很有意思的名字嘛！”
“有意思么？”竺玛好奇地看着李子健。
李子健盯着竺玛的眼睛痴住了。
“喂！你怎么了？”竺玛轻声地寻问。
李子健这才一怔，“啊，没什么，呵呵……”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啊？”竺玛天真的问道。
李子健很坦率，“我……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孩！”
竺玛突然间脸红了。
在地下界，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称赞。遇到梅青云，他也时常冷然相待。此时李子健脱口称赞，一时间又是欣喜又是害羞。
李子健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太草率了，没想到却歪打正着，也是说不出来的喜出望外。
“你应该是‘天竺’的‘竺’，‘斜王’‘玛’吧！”
“嗯。”竺玛轻声应道。。
“听你名字，好像是少数民族吧！”
“少数民族？”竺玛好奇道。
“你不是汉族吧！”
“汉族？”竺玛轻轻地摇摇头。
“那你是什么族的？”
竺玛脱口而出，“肯德拉族。”
“肯啥？”李子健没听清楚。
竺玛知道自己失语，提起戒心，“我也记不起了……可能是汉族吧！”
“嗯。”李子健作出一副关切的样子，“你的头还疼么？”竺玛也只道他真心关切自己，应道：“还好。”
后来李子健又询问她家住哪里，家有几口人，竺玛都无言以对，只不停地说，“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站在路中央呢？”李子健问道。
竺玛听他这样问题，登时红了眼圈，捂住脑袋，不停的摇动，“我不知道，不知道……”
李子健忙劝，“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心里却想，“可别是撞傻了脑子。”
突然打算弃她而去，又看了看她美丽的面颊。
“陈红晓也不及她的三分魅力……”于是又不甘心起来，心道，“听她言语也不想低智，可能是在暂时失忆吧……倒也不赖，不如看看再说……”
于是李子健隔三岔五就来陪竺玛，喂药送饭……照顾的体贴备至。闲暇间还会整几段笑话给她听，其中不乏荤段子。那时候，竺玛便会笑着攥起拳头轻轻的擂他一拳，可是总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李子健要么笑着继续讲，要么装出被打痛的样子。竺玛便扁了嘴，“哼，谁叫你胡说八道的，活该！”
时光荏苒，不觉已过数日。这段日子，竺玛过的很开心。有时候也会想起来未报的仇恨，还有可恶的梅青云，却总被李子健的笑话逗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你……你要是再逗我，我就不理你了……”
李子健正色道，“看到你忧郁的眼神，我的心会痛的。”
竺玛正视他，“你……”
“我知道你并不开心，但我不想看你那个样子。你知道，我经常课也不上，专来陪你，总是担心你……”
竺玛忽闪了一下眼睛，“他真的这么在乎我么”她心里想。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竺玛问道。
“我……”李子健顿了一下，“我是个坦率的人，这你知道，我不会在别人面前掩饰什么……”
“嗯。”竺玛肯定道，心中却想，“也许，我可以像读懂梅青云那样读懂每一个人……”
“我本不愿过分的隐藏我的心情，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李子健说着，竟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热。
李子健也会脸红。
“你……”竺玛轻轻地说。
“我只想让你快点好起来，就这么简单。”李子健道。
“谢谢。”竺玛浅浅的笑了。
“作我女朋友好么？”李子健继续展示他的坦率。
竺玛怔住了，脸畔红晕，“你……你今天有点累了。”
李子健深深地叹了口气，垂下手去，转身便走。
“子健！”竺玛唤道。
“我知道！”李子健抢道，“我这样说实在太鲁莽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他的声音略微有一点颤抖，仿佛是动了真情，他头也没有章，缓缓走到门口，轻轻的出去了。
竺玛看着门被缓缓的关上，心乱如麻。
“他说她喜欢我……可是我们才认识不久……”竺玛心想，“我和青云……也相识不久呀……”
她想到梅青云，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眼泪在眼中旋转，“他……他真的就这样抛下我了……青云……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么？没关系的，只要我能够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难道你讨厌我么？……要不……为什么……”竺玛愈想愈是伤心，把脸埋在枕头里，失声痛哭。
哭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止住。她又念起这段时间李子健对自己的悉心照料，相比之下，不知李子健比青云待她好过了多少了。
“难道他是闲我连累他找到《心经》？我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地位……”
接下来的两天，李子健没有来病房。
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晨，晨光，鸟鸣，没有喧嚣，一切都是那么惬意，那么安详。
竺玛站在阳台，看医院的园子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用轮椅推着一个老太太。
老爷爷说：“走，咱们到那边去看看花儿……”轮椅中的老太太，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根本就听不见了。
竺玛顺着他们走的方向看去，园子里一朵花也没有。
“我到老的时候会什么样子呢……”竺玛突然觉得心里滋味怪怪的，“他们好幸福……”
护士推门进来，收拾病床。竺玛说，“谢谢，不用了。”
“可是，您今天该出院了。”护士说。
“出院？什么意思？”竺玛问道。
李子健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就是说你的病已经好了，可以不在这鬼地方住了。”
“子健？”竺玛眼睛忽然一亮，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
“对不起，这两天实在不好脱身，没来看你……”
竺玛的眼圈红了，她心想，“为什么？我见到他会有想哭的感觉？”
“你怎么了？”李子健问道。
护士知趣的出去了，轻轻的掩上了门。
“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呢？”
“傻瓜，我如果不要你了，不早就走了，又何必三天两头来看你！还安排你住这样的单间……”李子健并没有注意到竺玛所说的“也”字。
“我以后不能呆在这儿了？“竺玛问道。
“傻丫头，当然不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没关系，跟我走就好了。”
“跟你走？”
“嗯”
“去哪？”
“去我们学校。”
“学校？”
李子健痴痴的望着竺玛，柔情的给她解释，什么叫学校，为什么要上学，那模样仿佛慈爱的父亲在给自己的女儿讲故事。
李子健心道，“这样也蛮好的，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这样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他暗暗窃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竺玛被安排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私人别墅。怕人嚼舌头，白天李子健和她到学校上学，下午放学李子健把她送章别墅，自己再返章学校宿舍，当真是把竺玛像菩萨一样供着，丝毫不敢怠慢。后来又给她专门雇了个小保姆，只顾晚上陪着她，怕她害怕。还给她配了部3G手机，李子健当真是诚心诚意起来了。
李子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两周过去了，竺玛仍然只认得李子健一个人。竺玛丝毫不知道老师在口沫横飞的说些什么，而身旁的子健也只是爬在桌子上睡觉。
这天课间，李子健有事，只留竺玛自己在教室。
付磊见李子健不在，借机凑到竺玛身边，“嘿，有两把刷子呀，把李子健给迷成那样了！”
竺玛一怔：“啊？”
蒋佳帆过来拍了付磊后脑勺一把，“你丫不想活了！”
“操，没事！”付磊笑嘻嘻道，“不至于！”
于是又转过头来笑眯眯盯着竺玛看。
竺玛被看毛了，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付磊……”
“嗯……你好……”竺玛脸畔微红。
“唉呀，不错……”付磊点点头，“真不错。”
“什么？”竺玛问道。
“我说李子健为什么放着美人不要呢！”
“美人？”竺玛道。
“那，就是那个陈红晓……”付磊指着站在窗口的女孩道，“我原以为女孩要是长到她那地步就可以了，见了你才知道，真是天外有天……”
竺玛顺着付磊的手指的方向，看见窗口那女孩，凄凄楚楚的站在那里，向窗外眺望，仿佛正目送什么人慢慢的远去。她周围的人晃来晃去，声音嘈杂。她却那样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好像不开心？”竺玛道。
“她原来可不是这样子。那会她也算是个活泼的阳光女孩，自从梅青云那小子一走……她就……”
竺玛几乎惊呼出来，“梅青云？”
“怎么？你认得他？”
竺玛忙道，“不……不认得。”
“他曾经和姓梅那老帽有过一腿……”付磊道。
竺玛听见“老帽”两字几乎打了个寒噤，又听付磊继续道，“后来那小子被开了，俩人就掰了，然后她就总是站在那儿神经兮兮的。李子健本有意搞她，见她那副德性，俩人好了几天就散了。”
竺玛糊里糊涂的听付磊念叨，什么“开了”“掰了”的词语，根本就不明白。
“‘被开了’是什么意思？”她问。
“啊，据说梅青云那家伙，考试作弊，还钻进女生宿舍去搞肥婆，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了？”竺玛惊讶道。
“官方的说法是被推荐到二附去学武科，其实就是被咱们这给开了。”付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竺玛不知道考试作弊是什么，可是听说他钻进女生宿舍，却说什么也不信，“他绝不是那样的人……”想到那晚他在旅店看到自己洗澡时的样子，她突然脸红了，心跳得厉害。
“你很爱脸红嘛……”付磊玩笑道。
“啊？”竺玛很尴尬，忙用双手捂住脸颊，“没……没有……”
“你好像对梅青云的事情很感兴趣！”付磊斜着眼睛瞄她。
“啊？有么？”竺玛道，“我……我只是奇怪那个叫陈红晓的女孩为什么那么伤心。”
“嗨，藕断丝连呗，这还不知道！”
“藕断丝连？”
“嗯，要不他干什么成天满脸的官司？”
“他们感情好深啊！”
“深个屁，一听说梅青云犯了错，她立马跟了李子健……”
蒋佳帆经过，再拍了付磊后脑勺一把。
“哎呦！你丫再碰我脑袋，跟你没完！”
蒋佳帆笑道，“要不是你把梅青云骗出礼堂，俩人没准还掰不了呢！”
“去！”付磊见李子健章来了，赶紧走开，章头又冲竺玛伴了个鬼脸。
竺玛轻轻的笑了笑。
上课，竺玛盯着黑板，依旧不知老师在说什么，李子健仍在一旁爬在桌上打鼾。她脑子里章忆付磊所说的话，心想，“梅青云……他会是那样的人么？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扭头看了看陈红晓，凄楚的表情，悲哀，茫然。“真难以想象，她原来是什么模样！”她想。
竺玛突然瞥见斜刺里一个平头男孩正拿了本子在桌子下面画画。她好奇的看过去，画中竟然是陈红晓，无助的眼神，那么凄婉 彷徨。
竺玛不禁赞道，“画的真像。”
李子健轻轻的动了一下脖子，仍然打鼾。
红晓那无助的眼神，使竺玛想起了梅青云。
“他也有那样的眼神的……”竺玛幽幽地道。
“谁？”李子健醒了过来，伸着懒腰说。
“啊？”竺玛被吓了一跳，“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呢？”李子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啊，没有啊！你做梦了吧！”
“是么？”李子健道，“可能是吧！”
竺玛又瞄了一眼陈红晓，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
竺玛对她轻轻的微笑了一下。
陈红晓还了一个微笑，可那微笑，牵强而生硬，无奈之中另有一种可怜。
竺玛见她这个样子，心中有些难受。
体育课测验，男生测两千米跑，女生测一百。
竺玛故意和陈红晓站在一组。
她看前几组女生拼老命跑下来，简直和自己走路差不多快，心想：“地上人跑得这么慢……”
于是她没用真力，只是和红晓保持相当的速度跑了下来。
陈红晓跑完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竺玛说：“你跑得还真快。”
“你也不慢。”竺玛心平气和的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陈红晓并没有注意到竺玛跑完后的情况，只是尽力的喘气。
竺玛见李子健还在跑他的两千米，便携了陈红晓的手走出操场。
竺玛的手触到陈红晓的手指的一瞬间，觉得陈红晓的手轻微的一颤，然后握紧了她的手。
这使她忆起了梅青云……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
“介意我这样么？”她问。
“没……不……”红晓知道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细微的动作。
“你还在喜欢子健？”竺玛问。
“我？”红晓万也没有想到身旁这女孩会这样问自己。
竺玛侧过头去看她脸颊通红，也不知是因为刚刚的跑步还是由于自己的问话，“我没有别的意思……”
红晓惊愕的看了看竺玛，松开了握着的手。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红晓的脸上蒙着哀伤，灰色的哀伤，“我从来没喜欢过他，你放心好了，不必在乎我……”说完头也不章便快步向前走。
竺玛并没有追，站在那里，幽幽的说：“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多爱青云……”
红晓突然站住脚步，良久，两人保持缄默，时间流淌如水。
正是：
人生聚散皆是缘，福兮祸兮最难辨。
天外更有痴情仙，冷苦凄哀泪涟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