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回到住处不久,刘子健来跟他辞行,他要出去平金刀会的堂口了,要一阵子才能回来,刘子健临行交待,有事就找昨天见过的几个镖头,都是好兄弟,他们会帮衬着。
送走了刘子健陈南闭了屋门又开始修炼,马老三给了他点东西,他有种直觉,那批兵刃可能就要靠这个东西才能解决了。
他调动意念,翻动书页,看到的是控火诀修炼心得。炼器首在控火,火分九素,一素火就是纯火,二素火就是在火元素中加入一种其它元素,三素火加两种元素,依次类推。
马老三给的修炼心得除了控火诀的修练心得,还记载了将控火诀转为控火术的方法,控火术是一种战斗法术,一般的炼器师是没有精力修炼这种武道术法的,因为它的修练经脉运行路径与控火诀并不完全相同,但有了神兵谱,就可以将这两种修炼方法合二为一,虽然修练这种合二为一的术法更加困难,但神兵谱可以提高修炼速度,这样就为炼器师修炼其它道或其它道成为炼器师提供了可行的路径。
陈南将马老三的修练心得融入神兵谱,然后修改了控火诀的经脉运行路径,接着开始调动体内元素运转,他想要将雷元素加入自已的火元素中,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调动不了足够的雷元素来与火元素进行融合,随着他运行的周天逐渐增加,经脉的末端长出了一根根的细芽,并在丹田扎根,这标志着陈南的修为已经到了炼器师三阶的颠峰,只要这个小芽在丹田彻底生根,那就意味着火元素源在他体内正式形成,到那时候他就是一名炼器师工匠了。
这个时候的陈南又不敢修炼了,他记得马老三给他说过的话,过度依赖神兵谱会导致修炼根基虚浮,走不远的。
陈南再次调动意念翻动神兵谱,这一次书页能够向后翻动了,上面记载的是一些兵刃的炼制方法,炼器师学徒炼制的兵刃还不能称之为一种法器,没有什么功用,充其器只是一些锋利些的兵刃罢了。
从这次的修炼中,陈南并没有找到解决那四五千兵器的方法,本以为老马留了什么武林秘密,修炼之后可以轻松过关,看来是他想多了。不能取巧,看来只能实打实的干了。他决定先解决材料的问题。现在只有一万五斤生铁,还要两万斤,找找钱三儿,看看材料一般都是怎样解决的。
来到工器坊,钱三儿一路小跑过来了:“陈爷,您找我?”
“上次咱也说了,铁矿不够,咱们得想办法找够铁矿才能说那四五千兵刃的事。”陈南说道。
“我已经催过好几次了,管钱粮的牛书办说,库里没钱,要等京里总殿拨下来才能给咱们买矿。”
“那咱们就往京里去要,你收拾马,跟我走。”陈南不是那坐以待毙的人。
钱三儿站着并没有动。
陈南看着这钱三儿有什么情况,就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咋不去备马?”
钱三儿看着四下无人,就悄悄的说道:“我早问过了,殿里的钱早拨下来了,拨的是六品矿的钱,但他给我们的是三品矿,正好差一半,我都给马爷说过了。”
“马爷怎么说?”陈南问。
“马爷就说了一句知道了,后来又见面就让我听你的。”钱三儿也很无语,这么棘手的事情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处理,这不是耽误事吗。
陈南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决定请几个镖头商量一下。
当天晚上,还是在醉仙楼,还是在前两天吃饭的哪个包厢,还是那几个吃饭的人,只是作东的不是刘子健,而是陈南。
“你是说殿里已经把钱拨过来了,但他们没有采购矿石?”李镖头问道。
“应该是的,我还不是很确定,是工器坊的钱三儿说的,他说他给马爷说过了,我觉的是有几分可靠的。”陈南说道。
“钱三儿那孩子是靠谱的,老马也待他不薄,想来是有几分可信了。”张镖头说道,“其实最有效的办法是找牛书办,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牛书办胆小怕事,不敢跟茅店月杠的,他一直跟着茅店月走,就算是他知道他能给咱们说吗?”李镖头觉得不可行。
“要我说,什么书办不书办,我去给他抓起来打一顿,他知道了什么也得告诉我。”左狼是属于那种作事不过脑子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到半夜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陈南看这几个人也不是值得依靠的材料,不由得有几分头大,心神也有些困倦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实在有些困倦了,我去结了账先回了。”
出了店门,陈南不禁有些沮丧,初到南山,举目无亲,前有恶人刁难,后无亲朋可依,身怀重器而不知劲往何处使,堂堂三级炼器师学徒,拿那几千兵器无可奈何,只觉得自已无能。
当天晚上,陈南只觉得天旋地转,气血翻涌,头晕发热,浑身大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一会,又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分筋错骨了一般,痛疼难忍。
正在陈南疼的死去活来之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陆晓思,就是刚在一起吃饭的美女镖头。
陆晓思进来二话不说,一把拉过陈南的手,将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陈南只觉一股凉气透过筋脉流遍全身,刹那间痛疼减轻了许多。陈南痛疼退却,看着坐在床边的陆晓思,烛光映在她的脸上,仿佛是荡开一层红晕,有这么一个大姐姐似的人陪在身边,那几千件兵器带来的压力,以及无论怎么修炼都不能将其它元素融入火元素源的焦虑都减轻了许多。
“你是神兵派的人?”陆晓思木着脸问道。
陈南心中一凛,心中刚建起来的那点安全感顿时烟消云散,他一把推开陆晓思,厉声喝问:“你是谁?”
“你不能太过依赖神兵谱的,短短几天就冲到了炼器师三级,你一定经过了某些精神或身体的粹炼,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堆干肉了。我已经梳理了一遍你的经脉,你赶快休息一下,不要太紧张,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的真实身份的。”陆晓思说完,扭头就走了。
陈南心里有很多疑惑,他不知道陆晓思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他对她又有一丝信任,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丝信任是从哪里来的。
陈南刚刚睡了一个时辰左右,身上那种分筋错骨的感觉又来了,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时,房门又被推开了,还是陆晓思,仍旧一言不发,将三根手指搭在陈南的手腕上,一丝凉气流遍全身,身上的苦痛刚刚退去,一阵倦意来袭,陈南只能看到陆晓思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又渐渐睡去。
这一夜,那分筋错骨的感觉来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刚有些痛疼就感到一丝凉气周转全身,陈南只感觉到身边有人,只是他已不愿意多想了。
等天已大亮时,陈南睁开眼睛,陆晓思就靠在床边的柱子上,微微的闭着双眼,她的三根手指还轻轻的搭在陈南的脉上,陈南刚一起身,她就醒了,随手搭住陈南的手腕,过了一会儿,好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建意你把工器坊五万斤铁矿炼了,这样以后你应该不会再有现在这种情况。”陆晓思说完扭头就走了,如果不是还能闻到她一丝丝的体香,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陈南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
过了一会,院里的小厮送来了一碗药,他说:“这是陆镖头让熬的,从今天起每天早上一副,要喝三天。”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陈南问。
“昨天陈爷您刚回来她就来了,她说是您请她来的,不是吗?”那小厮一脸疑惑。
“是我请她来的,她昨天住哪儿,你没有慢怠她吧?”陈南问道。
“没有,陆镖头张镖头李镖头跟咱们刘爷亲的像一家人似的,他们经常来府里玩,府里都有他们常备的客房,她就住在您对面。”小厮说道。
“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