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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家庭晚宴

江晓涵在自己的住宅外面要了一辆出租车,向着黄云菲的家赶去。黄云菲的家位于一个叫作皇冠花园的住宅小区内,这个小区内都是些相对高档的住宅。江晓涵在皇冠花园附近的一条林荫小道上下了车,她以前到小区来过一次,但那是在认识黄云菲以前,两个人成了朋友以后,这还是江晓涵第一次到这个小区来。虽说黄云菲告诉了江晓涵门牌号,江晓涵还是细心地找了一下。当走到黄云菲的住宅前,江晓涵稍稍看了一下,那是一幢雅致但却不是很大的楼房,房子呈白色,包括上下两层。住宅的周围郁郁葱葱,让人感到非常舒服。江晓涵估计黄云菲应该已经回家了,于是她去敲门,没想到打开房门的是一个留着长发,长相非常文静的女孩儿。

看见这个陌生的女孩儿,江晓涵不禁一楞,倒是女孩儿大方地打着招呼。

“你是晓涵姐吧,我叫唐秀蓉,是黄云菲的表妹。刚才表姐来电话,说要晚一会儿回来。如果你先来了,只好请你等她一会儿了。”

唐秀蓉说着把江晓涵让到屋内,屋里除了唐秀蓉外还有一个小保姆小玉。江晓涵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以后,唐秀蓉给她拿来水果,又拿来饮料。江晓涵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急忙拉住唐秀蓉说自己是她表姐的朋友,不必这么客气。

两个人对面坐着聊了一会儿。据唐秀蓉自己介绍,她来这里也就一个月。她原先在一家外地医院当护士,但是作护士既辛苦,收入又不高,特别地她不喜欢这个工作,所以黄云菲就让唐秀蓉到自己公司来,准备给她另行安排一个工作。可是没有想到她刚来,黄云菲突然得了肺炎在医学院附属医院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前几天刚刚出院。可黄云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出院就开始忙,好像跟正常人一样,其实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复原。

唐秀蓉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很大方,没有一点拘束的感觉,也很健谈。这让江晓涵感觉唐秀蓉是看似文静其实是有些外向。

两个人谈了十几分钟,这时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唐秀蓉说了一句‘大概是表姐回来了’,就去打开了房门。很快黄云菲和丈夫韩启彬走了进来。

韩启彬高高的个子,浓眉大眼,一副阳刚气十足的样子,但眼神中也有几分文绉绉的神情,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显然是从超市买的东西;而站在一旁的黄云菲则瘦弱得多,脸色也有点儿苍白。

黄云菲一进房门就忙着跟江晓涵打招呼,她满脸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今天真是太意外了。请人吃饭,自己倒回来晚了,真是太不象话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是刚到。”江晓涵说道。

韩启彬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他让唐秀蓉收拾起来,把其中的熟食放到盘子里准备晚饭食用,然后韩启彬和黄云菲走了过来,黄云菲给江晓涵和韩启彬分别做介绍。

“这是著名新闻记者江晓涵,也就是著名作家秋涵,这是我爱人韩启彬。”黄云菲说话的时候带着正式的语气,这让江晓涵感到有些拘束。两个人象征性地握了一下手,江晓涵看到韩启彬右手中指上有一个黑痣。

韩启彬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温文尔雅地跟江晓涵打着招呼。

“久仰你的大名,你写的那些散文和小说在我的同事和朋友中很受推崇,我的一个同事说打算最近到报社去拜访你。”

“拜访我?”江晓涵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谁要去拜访?”黄云菲也好奇地问道。

“就是那个刚来不久的女大学生,她是最铁的文学爱好者。”韩启彬解释道。

“哈哈。她大概是是想拜师学艺吧。”黄云菲笑着说道。看到江晓涵疑问的神情,黄云菲解释道:“那个女大学生原来就是学中文的,对文学有着很大的兴趣,尤其喜欢你的作品。如果她真地打算到你那里去追星,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

“什么呀。我不过是胡写罢了。”江晓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这身衣服看上去不错,是在什么地方买的?”黄云菲把话题转到了江晓涵的外衣上。

“在我们单位门口的一个服装店买的。”

“真的?设计得很有特点啊。”黄云菲说着仔细地看了一下江晓涵的衣服,这倒让江晓涵有些不明就里,一件普通的休闲装值得这么认真吗?

黄云菲说道:“几个月前,我新开了一家服装公司,叫作盛菲服装公司,所以我现在对服装设计很在意,一旦看到新颖的设计,总免不了仔细看看。你最近怎么样,工作忙不忙?”

“咳,别提了,整天忙得连空闲时间也没有。今天下午,上面又要我去做什么名人专访,我都不知道该去找谁做专访。”

看着两位女士闲谈,韩启彬似乎不打算夹在中间,他说道:“你们谈,我上楼去一下。”韩启彬说着沿着楼梯快步上了二楼。

韩启彬潇洒的身影让江晓涵对韩启彬产生了很好的第一印象。江晓涵下意识地感觉也许他和黄云菲是非常默契的一对儿。

黄云菲拉着江晓涵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用抱歉地口气说道:“怎么样,等急了吧?刚才临时有些事情,耽误了几分钟。”

江晓涵看着黄云菲有些瘦削的面庞说道:“我也是刚到,没有等多长时间。你要保重身体,刚才听秀蓉说你刚刚大病了一场,所以应该多注意休息。再说你生病住院为什么不告诉我?”

“咳,没事儿。在医院躺了那么长时间,人都懒洋洋的了,适当地活动一下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再说马上就到周末了,那时再好好休息一下也不迟。不告诉你是害怕你到医院来打扰我休息。”黄云菲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调皮地冲着江晓涵一笑。

江晓涵也对着黄云菲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你的那个他很酷啊。有些像是小说或者动画片里的人物。”

“他只是看上去很酷罢了。”黄云菲说罢摇着头笑了笑。

两个人说了几句以后,话题转到了今天晚上的聚会上。

“今天晚上都有谁去俱乐部?”江晓涵问道。

“今天晚上的人分成两组。打牌的人都是女士,你、我、我的一个朋友司徒文雁,还有就是著名企业家庄成志的夫人古月梅女士。另外一组是去下棋,都是男士,具体有哪些人,我也说不全,可以肯定的有庄成志、韩启彬和司徒文雁的丈夫潘泽隆,还有谁我也不知道。”黄云菲说道。

“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除了司徒文雁我也是一个都不认识,今晚我也是打算去认识认识新朋友的。”

“这次聚会是谁发起了?”

“这我也说不好,可能是庄成志和潘泽隆他们发起的吧。昨天司徒文雁打电话给我说要去俱乐部打牌,我就答应下来,我又找了你。这样咱们打牌的人就确定下来了。”黄云菲说完她把司徒文雁和潘泽隆简要地跟江晓涵介绍了一下。

听完黄云菲的话,江晓涵想了一下,看起来自己能够参加聚会完全是因为黄云菲的缘故了。

黄云菲继续说道:“你别想得太多,我们这些生意人其实很需要新闻媒体的帮助,通过你们的宣传可以提高知名度。你不是要写名人专访吗?今晚参加活动的人中也许就有人能够满足你的要求。”

随后黄云菲话题一转,她看着江晓涵的头发说道:“你刚做了头发?”

“是的。”江晓涵如实招供。

“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去做美容。我有个朋友开了个美容院,如果你有兴趣,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美容。怎么样?”

“当然可以了。你的朋友开了什么美容院?”

“叫作美香美容院。已经做了很长时间了。我去过几次,里面还不错。”

“那好,看看以后有没有时间。”

两个人说话之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黄云菲说道:“走吧,晚饭准备好了,秀蓉,去叫你姐夫下来吃晚饭。”

不一会儿,众人在餐桌前坐好。只见晚餐非常丰盛,除了韩启彬买来的熟食、凉菜外,还有四个热菜和一个汤。

江晓涵、黄云菲和韩启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你最近怎么样?忙不忙?有没有新作?”

“忙还是很忙的。至于新作,正在写。不过最近业余时间不多,所以写得比较慢。”

“你最好还是多写点儿,你的读者还是很多的。这次在医院,我还碰到两个。一个是病友,一个是医生。他们都爱读你的文章。当我告诉他们我认识你的时候,他们都非常吃惊,希望能见见你。”

“对啊。”韩启彬接过话题说道。“其实你的读者群还是蛮大的,我有个朋友是书商,他最近对我说:秋涵的书买得很火。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多写点儿东西。”

听到这样的话,江晓涵心里感觉不错,不过嘴上却说道:“你们别拿我开涮了。我的那些东西只不过是随便写写罢了,只要有人愿意看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必谦虚,写得好就是写得好,再说写得不好会有人说好吗?”韩启彬说道。

江晓涵的脸有些红,她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江晓涵看着黄云菲说道:“你的桥牌水平如何?我可是一个标准的低手啊。”

“咳,这年头谁还打桥牌,能找到会打的已经不容易了。你学会打桥牌几年了?”

“有好几年了,在大学里学会的,不过很少有机会打,所以都快忘了。”

“那你可比我强多了,我学桥牌还没有三年。有一次在外地出差了几天,晚上的时候,有三个朋友说打桥牌,可是缺一个人,结果硬把我叫去凑数。我跟他们三个学了一个晚上好像就入门了。”

“哈哈,你的悟性看来不错,我可是花了一个多月才入门的。”

江晓涵说完似想起了什么,她说道:“既然是司徒文雁建议打牌,她的水平很高吧。”

“可能吧。由于受到父母的影响,司徒从小就会打桥牌,后来还是学校桥牌队的队员。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已经跟她说好了,万一咱们的水平跟不上她,咱们就打升级或者打麻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坐在一旁的韩启彬则是极少插话,他很喜欢地听女士们闲聊。

黄云菲和江晓涵的共同语言真是不少,两个人又在旅游上找到了话题。就在她们滔滔不绝地谈着各地风光的时候,韩启彬说道:“你们别光顾说话,时间不早了。

韩启彬说着夹起一块自己刚刚买来的牛肉放进嘴里:“好了,我吃完了,你们最好也快点儿。”韩启彬说完站起身来。

“你吃得那么少,吃饱了吗?”黄云菲问道。

“吃饱了。我中午吃得太多,现在还没消化完呢。”韩启彬调侃似地答道。说完他就离席而去。

“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平时的饭量可没这么小。”黄云菲有些不解地说道。

“也许他有什么事儿吧。不过这么好吃的饭不多吃点儿可是有点儿没有口福啊。”江晓涵乐呵呵地说道。

“今天是秀蓉的手艺吧。秀蓉的烹调手艺确实不错,有时甚至觉得比外面大饭店的手艺还要高明。”

黄云菲的话让江晓涵笑出声来,她接着这句话说道:“这样太好了,以后你可以天天享受在大饭店也享受不到的美味佳肴了。”

黄云菲跟着也笑了笑,唐秀蓉说道:“其实表姐的饭做得才好呢,以后有机会让她露一手给你看看。”

“真的?那我可是等着这一天了。”江晓涵看着黄云菲说道。

“你饶了我吧。我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下厨房了。”

吃完了饭,小玉开始收拾碗筷,黄云菲和江晓涵则来到客厅里继续说着话。过了几分钟,唐秀蓉走过来对着黄云菲说道:“表姐,该打针了,我先上去准备一下。”说完,唐秀蓉就向着楼上走去。

“你还在打针?”江晓涵关心地问道。

“是啊。”

“那你还是快去打针吧,别耽误了出发。”

“误不了。”黄云菲说着站起身来。

“我看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你现在的脸色还不是很好。”

“我没事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别人还总把我当病人。”黄云菲说完伸展了一下胳膊。

“可你现在确实还没有完全复原。”

“已经差不多了。明天不是星期六了吗?我决定利用星期六星期天好好地睡上两天,再好好地吃点儿美味佳肴,这样到了星期一就彻底没事了。”

两个人正说着,唐秀蓉出现在楼梯上,她再次叫黄云菲去打针,黄云菲叹了口气说道:

“我已经打了二十多天的针了,现在感觉都麻木了。对了,你上来看看我的房子如何?等我打完针,咱们就出发。”

“你这房子是什么买的?”

“已经有三年多了。当时买的时候要不是动作快,可能还买不上了。”

“价钱很贵吧?”

“当时还不算贵,现在这样的房子已经翻了一倍以上了。”

黄云菲和江晓涵来到楼上,黄云菲跟着唐秀蓉来到卧室里,这是一间朝南的房间,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一张小的写字台、一个小的综合橱,一幅绣花的窗帘此时已经拉上。这样的布置房间显得非常整洁。

唐秀蓉走到写字台旁边,那张浅色的写字台上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个注射器和一瓶酒精,还有一包消毒棉球,注射器里是已经准备好的针剂。唐秀蓉拿起注射器和消毒棉球,她按照常见的模式先消毒,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药剂推到黄云菲的身体里。看着唐秀蓉熟练的动作,江晓涵觉得她以前一定是一个不错的护士。

打完了针,黄云菲又带着江晓涵在楼上随便看了一下。楼上的房间一共有六间,除了卧室以外,还有书房和一个卫生间。江晓涵看过之后,觉得里面的东西少了点儿,而且也没有什么高档的家具,但这正反映了主人简洁的生活方式。

韩启彬正在书房的计算机前看着什么,当黄云菲和江晓涵来到门外,韩启彬问道:“是不是到时间了?我马上就好。”

“你在干什么?”黄云菲问道。

“我在看新闻。”

“快点儿。咱们五分钟以后出发。”

“没问题。”

离开了书房,黄云菲在镜子前稍稍端详了一下自己,就和江晓涵一起下楼,随后唐秀蓉也下了楼,她把用过的注射器、棉球以及药瓶扔在了一楼的垃圾桶里。江晓涵感觉虽然黄云菲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好像还不错,情绪也佳,看来现在主要是体力的问题了。不一会儿韩启彬走下楼来,他看起来脸色有些滞重,像是有什么心事。黄云菲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七点二十五,咱们出发吧。”

三个人出门上了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小汽车,韩启彬启动汽车,汽车缓缓驶出了小区。

几乎就在同时,另外一个方向,庄成志携夫人古月梅上了汽车,向着名人俱乐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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