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那位身着青衣,宛如柳叶,样貌青秀的姑娘,虽说不上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但要是在大街上遇见,也会回头望月,多看几次。
别小看这仅仅只会回头,多看几次的容颜,凭此样貌和身段,在这洛城郊外的小镇上,可算得上是拔得头筹了,更何况她出名的不是外表,不然的话,没有其他两下子,怎能时常追打着丁小艮乱跑呢。
对,她就是胖九刚才所说的那个女人,一个让丁小艮不愿提及和面对的女人,她叫柳雅柔!
丁小艮越看她越来气,在这个镇上,这个女人给自己曝光度,只能成为大家的笑话,真是可气,越想越气。
但凡从他开始有记忆起,这个柳雅柔就开始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面,而且都是灰色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柳雅柔只要见到丁小艮就会弄他。
多年前有一次,丁小艮被她绑起来倒入水中,进去又出来,出来又进去,他挣扎般喘着气骂她,“柳雅柔,你这只臭鸭肉,你有病啊,把我当玩物一样玩。”
而柳雅柔就只有那句话,“你要不服就反抗呗”。
丁小艮心里那个恨啊,你奶奶的,总有一天我会反过来整你,把你变成我的奴隶,鞭子抽打你……
可是后来,现实中是丁小艮一见到柳雅柔就跑,次次狼狈,次次奴隶样儿,跑着跑着就习惯了,打着打着也觉得就无所谓了,慢慢长大,次次挨打,对他来讲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总之要么翻身,要么承受。
曾几何时,他还以为跟柳雅柔从小定过娃娃亲呢,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所以就从小反过来摧残他,来反抗这门亲事。
现在看来,就算是真的有这门亲事,丁小艮也不会情愿了,因为同床共枕,必然会死一个,虽然自己活的概率极低,可以说是铁定的,但他总也不会甘心,总不愿被她一直这样踩着,而且是没有原因,玩一样的踩着。
这种信念虽不是雄心壮志,但在他心里,却是目前为止,人生唯一想实现的事情。
对于一个充满雄心壮志的男人来讲,在没有实现心中所想的时候,是不允许自己倒下的,当渴望成功的野心达到了极点时,就会不断克制自己其他的欲望,自身也就几乎没有弱点了,如若再能跨过女人这一关,就基本可以封神了,要是倒在女人这一关,那顶多算是个英雄,大多数英雄都是悲壮的,只有神才是可敬的。
所以,通常用来教化群众的时候,都会用英雄做为榜样,毕竟神是极少数人才能追逐的,英雄却更适合大部分人。
而这大部分人几乎都是不坚定的,不像那些想成为神的极少数人,总是持之以恒,哪怕死也不会放弃。
丁小艮却不在这两类人中,既做不了英雄,更成不了神,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些对他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他属于另类的,另类到不是为了做英雄和神,而发自内心的想去跨过一个女人。
不要小看这样的想法,或者说这样的信念,很多小人物都是从这样简单的念头开始,成就了最后的传奇,因为这是他们精神世界的唯一,也是所有,甚至有些时候等同于生命。
进一步可能啥也没有,退一步依旧四海为家,不像那些想做英雄的,想封神的,进一步可能无比辉煌,但退一步却是万丈深渊,死无全尸。
不同人的成功都有不同的代价,不错位对比,就不会有心里得失。
丁小艮想打败柳雅柔太难了,但借机整整她的想法,一直都有,只要有机会,他就毫不犹豫,不计代价,反正成或不成,都会再次挨打,所以没啥不一样的,也不用过多考虑。
在想这些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操弄起来了,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抓几把枝条,随意撑起来,咬了几根短线扎住衣衫的破洞和枝条的交叉处,真是像模像样。
从小事还是能看出来,人做什么事,不会不要紧,只要有心情,感兴趣,或者有动力去完成,就一定有所建树,哪怕是歪门邪道的招数,都会见效。
因为有了心情和动力,才会有创造力,才能有改变,才有可能会发生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没用多久功夫,一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纸鸢就问世了,对于一个像案板上吃食一般的小人物,这是多么神奇的成就啊!
就在这时候,风好像大了点,像是专门为他这作品问世捧场似的,果然是天道酬勤啊,一个懒散到中午都不想起床的人,居然苦心竭力做了一只纸鸢,上天都被感动了,都来帮他造势,给他起风。
这只人鬼不像的纸鸢,借风势缓缓而上,升得慢,是因为丁小艮不知道胖九家的布线质量如何,所以小心尝试着。
你看看,跟女人交锋的时候,男人的智商都像看过兵书一样,专注细致到了极点,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大部分男人都会这样,再加上这是他目前人生唯一的心思,天赋和悟性瞬间爆发也不奇怪。
至于爆发这些才能,如何去整柳雅柔,怎样把她整成鸭肉一般,丁小艮自己倒还真是不知道,没什么太大的主意,反正就是尽量去恶心她,弄弄她就好。
看来这人呀,只要有唯一心思和目标的时候,执行力那是不错的。那只人鬼不像的纸鸢开始向柳雅柔的那只冲锋了,速度好像升得快了,丁小艮心里最低的期许,是干掉对面上空的那只虫,当然,要能俘虏过来最好。
由于经验不足,制作粗糙,丁小艮那只极丑的纸鸢,身姿不怎么平衡,可能是枝条支撑的质量不均匀,导致来回抖动,左右晃点,步履阑珊……
从下往上观看这场面,就像一只瘸腿蛤蟆扑向一只天鹅一样,虽说难看和搞笑,倒也符合人和事,真是应景。
之所以说柳雅柔的那只是天鹅,倒也不是为了衬托丁小艮那只的丑,只是起初站在胖九店门口远观时,太小,就像一只虫,而此时近在眼前,的确很清晰,也很美丽,说像凤凰也不为过,这女孩子家的手工就是巧。
可在丁小艮眼里,那就是天上飘着的一块鸭肉,就只想冲上去吞掉,他的纸鸢飘得越高,飞得就越快,虽然东倒西歪,倒也成功靠近那块鸭肉了。
越快成功的时候,或者说自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人总是会飘的,对于平时连小事都懒得做的人,更加如此。
他意识不到每每关键时候,总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盲目乐观,始料未及,乐极生悲这些词语,他都是不懂的,既没理论思想,也未有生活经验,也就是说,他无论做什么大一点的事情,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吉凶难料!
丁小艮眼里只有那块儿鸭肉,也顾及不到其他的活物,视线范围内除了柳雅柔和她牵着的纸鸢,其他都没在意,殊不知那个院子里面,可不只有一个姑娘那么简单。
站在树梢上的他,已经开始洋洋自得了,甚至猥琐地笑出声了,还越笑越大,感觉只要自己的纸鸢飘过去,把她那只缠在一起,再顺手拉过来,气到柳雅柔,报了点小仇,就算成功了。
这对于他目前的人生,算是不小的惊喜和成就了,毕竟他俩之间的经历,都是丁小艮独惨。
得意到自我膨胀的丁小艮,不停晃头晃脑的傻笑,他在向四周看,他要仔细看看这片地方,这颗大树,想要记录下这即将实现的,从来没有的快乐。
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站得这么高,这么高高在上,感觉很好,再看看那座院子,一座自己从来没住过的漂亮院子,又再看看院子里面那些人,即将见证柳雅柔被整的见证者,自己越想越爽,越想越……,越想越不对劲儿啊……
怎么还有其他人?……
还是四个人呢!……
恍惚间,仔细一观察,他们盘坐在院子远处的另一头,就在柳雅柔牵着的那只纸鸢之下的正下方,由于纸鸢是斜飘在空中,所以柳雅柔跟那四个人是有些距离的。
呀,这是什么名堂,怎么像是做法事?丁小艮一下子就懵了,但是管他呢,只要弄到那只纸鸢就好,弄砸了也罢,随即继续放他的鬼纸鸢,去靠近柳雅柔的那只,即将完成从没实现过的事情。
再说说那四个人,俩俩面对面,卧膝而盘坐,呈东南西北之方位,最中间那个位置的正上空,就是丁小艮眼里的鸭肉——柳雅柔牵着的那只纸鸢。
有意思的是,那块鸭肉在空中好像还飘着香味,还是好几种香味,肉眼可见有四种不同颜色的气息,像轻烟一样,袅袅升起般交织在一起。
丁小艮哪里知道,那是内力,会武技的人,所释放的功力。
那四个人正聚合内力传向那只纸鸢,所以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至于面临什么危险,丁小艮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是祸福难料。
不过,他也想不到这些,所以也不怕,也不管。
“大家当心,有情况!”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的柳雅柔对那四个人说。
毕竟丁小艮那只纸鸢也不小,飞起来后是个人都能看见,更何况是柳雅柔呢,她最初看到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后来感觉不对劲,所以她提高了警惕,而当两只纸鸢的距离越来越小时,她就开始不镇定了。
刘雅柔一只手牵着自己的纸鸢,另一只手开始舒展,好像在酝酿气力,估计要一掌气力飞过去,搞定那只来者不善的鬼东西。
当柳雅柔准备发力释放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一个声音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柔儿莫急,先弄清是什么人。”
说这话的那个人,就坐在柳雅柔背后的客厅里面,只能看到后背,好像在喝着茶,正往嘴里面送。
顺着丁小艮那只纸鸢的布线,柳雅柔确定捣乱的人就在院墙外的那棵树上,她随后就改变了要发力的方向,顺势一掌隔空打了过去……
一时间,那棵柳树的所有枝条都被大风掀起了一般,丁艮就如同一个傻子一样,暴露在了没有任何遮挡的视野中,而且眼睛瞪得老大,想认不出他是谁都难。
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丁小艮嘣出来一句:“我滴妈妈耶!”
“是他?”柳雅柔着实有点诧异,
“是谁?”客厅那个人问到。
“爹,是那个人。”
原来那个背身喝茶的老头是柳雅柔的老爹,听到“那个人”这个称呼,柳老爹起身走向门口,这老爹目光有神,胡须彬彬,感觉是有点厉害的主儿。
走到门口,站在柳雅柔身后不远的地方,抬头看了看她牵着的那只纸鸢,严肃道:“先不要理会于他,此时已到关键时刻,切勿节外生枝”,说完又一个掌风朝丁小艮打去……
这下丁小艮果然乐极生悲了,感觉自己瞬间被一阵强风袭击了,不过柳老爷子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就不会仅仅只是摔到树下那么简单了。
丁小艮翻滚了几圈,一脸茫然,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变得也太快了吧,自己真不敢相信,就在刚才,还离美好的事情那么近,怎么突然就化为泡影了。
不行,我不甘心……
算了吧,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不,绝不……
连那老东西,也来欺负我,说什也不能算了!
通过简单而又明了的自我挣扎之后,丁小艮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同时也忍受着浑身疼痛。
也是,除了美色,权利和财富,往往接近于成功时的心理状态,会让人更加无法自拔。
再说到那院子里面,那只纸鸢似乎真的像鸭肉一样快熟了的感觉,因为它开始发光了,又多了两种颜色的内力,交织在一起,六种内力像彩色的火一般围绕着纸鸢。
“柔儿,集中精力感应它想往哪个方向呼应,此时可能是二十年来最好的时机了,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把握住。”刘老爷子感叹着说。
“爹,它有异动,应该是苏醒了,可还是感觉不到它太多的气息,”柳雅柔好像很无奈。
柳老爷子看了看的天空,七巧节的正午时分,烈日灼心,不强忍着刺激的光线仔细看,是察觉不到烈日四周闪烁的光晕,似乎是感应着那只纸鸢。
“不要急,还有一刻钟,此时正是金玉汇聚的强盛之势,大家都耐心些。”
哇,这几个人在干嘛呢,这么诡异,歪门邪道的,好像在做法事,丁小艮此时又爬上了大树,偷偷瞄上了几眼,但只是爬到树半腰,这回他长记性了,不爬那么高,免得暴露之后又被强风袭击。
院子里面的那几个人,或者说是深藏不露的几个人,还在对那只纸鸢做着什么法事,那只纸鸢越来越有灵性了,感觉就是一只会飞的小凤凰,张开了双眼,似乎要认清这个世界,开始扑腾着双翅,寻找飞翔的方向。
这似乎是他们想要看到的,而苦心积虑等待的结果,可能筹划很久了,或许他们在寻找着什么,还没有头绪,而这只纸鸢会给他们答案。
就在这时,那只灵气汇聚的小凤凰,向正西面的方向硕目闪闪,好像看到了什么,准备跃跃欲试。
“太好了,成功了,终于有头绪了,快,柔儿运气回收,大家再用把力,停止召唤。”柳老爷子激动地说。
看样子他们找到了想要的,丁小艮又失望又气恼,心想着这回估计没有机会了。
可事情往往可真是充满了情趣,让你激动,同时又让你低落,紧接着又来,你也不知道大起大落到何时。
那几个人跟牵着纸鸢的柳雅柔一起,慢慢收力,所有的气息渐渐缓慢了下来,色彩开始消失,小凤凰还是原来绣出来的纸鸢,准备开始缓缓下降。
突然柳雅柔感觉不适,晃晃悠悠,感觉发不出力了,柳老爷子好像也是。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山金灵力的反噬?不可能啊,这像是中毒的感觉,莫非有人从中作梗。”警觉的柳老爷看向远处那四个人。
突然其中的一个飞身而起,看样子轻功了得,只见他飞向那只纸鸢,一手抓住了它,然后稳稳落地。
“柳南,是你?你要做什么?”
柳老爷子很惊讶是他搞的鬼,柳雅柔也同样很不解,毕竟从小在一块历练成长,有很深的同门之情。
“对不起了,老爷,小姐,也对不起了,几位兄弟,这块山金我必须拿走,我知道大家为了这块山金耗费了多年的时间,等待它指引方向,今天终于有了答案,我也就不用再隐藏了,可是我实在是有说不得的苦衷,实在对不住了。”
原来在那只纸鸢上面,镶嵌了一块金子般的东西,也就是他所说的山金,是这个东西充满了灵气,才让纸鸢那么活灵活现。
“柳南,你们四个异生兄弟,是我从小养育和栽培出来的,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还不能让你告诉我们实情,大家一起解决吗,非要害我们?”柳老爷很失望。
“老爷子,我不能说啊,我柳南太难了,总之我不会伤害大家的,只是我在大家齐心运功的时候,运用了无眠心经,注入你们的内力,让你们无力无气,这并不打紧,几个时辰之后会自然恢复的,请原谅我!”说完之后,柳南致歉行礼,随后准备拿掉纸鸢上的山金,最后走人。
不远处,爬在树半腰,沿着围墙顶看了一场大戏的丁小艮,真是过瘾,没有白摔这么几下,值得了,平时就只认得胖九,这回偶遇几位无名高手,算是丰富了人生经历,看得还挺嗨,像个傻子一样惊奇。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作品,溜之前,毕竟衣服还得再穿回来,不回收有点奢侈,起码对于自己这样的穷鬼。
于是向上看了看,果然胖九家的布线质量还是过关的,丁小艮摔下来的时候,线不仅没断,还缠在了树枝上,又看了看天空,他的杰作还在大树顶上飘着呢。
就在丁小艮准备起身向上爬,想拿自己东西走人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强劲之气抓住,整个身体被什么东西吸了起来,飞向了院子里面……
“你这小鬼,从一开始就鬼鬼祟祟的,估计你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也都听到了,本来我还要麻烦一趟去找你,谁曾想你还没走,那就省得我麻烦了,本跟你无冤无仇,但你是外人,不管你知道多少,都将是你人生的错误。”原来是柳南用内力把丁小艮弄了过来。
丁小艮这样的小人物,怎么见过这样的大阵仗,虽然平生碌碌无为,混吃等死,但此时真的快要玩完了,还是要被强行终结掉,内心还真是充满了恐惧,全身不断的哆嗦。
他不知道能做什么,就算能挣扎一下,也是徒劳。
他趴在地上,无力地抬起头,绝望地看着柳雅柔,一个曾经无数次摧残过自己的女人。
曾经,他以为她才是最强大的,强大到难以跨越,而现在她却摊到在地上,更不用说自己是多么的弱小,看来今日难逃一死了。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甚至想哭,但又不知道如何哭出来。
哭都没哭过的男人,更别说其他经历了,什么逛花楼,喝花酒,拉过女孩子的手,以身相许到白头……都没经历和感受过。
可能今天死不了,日后也不一定能去体验,但就是快死了,但凡之前动过一点心思的事情,都会成为遗憾,反之任何一个理由,都会成为他不想死的动力,乃至求生的渴望……
尤其他看着柳雅柔的时候,甚至觉得只要今日不死,哪怕以后每日被她打得快死,自己都心甘情愿,都是快乐的享受,如同你要是高兴,随时可以打我一次爽个够,受虐的心理也抵挡不住死亡的恐惧。
“柳南,你这个畜生,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鬼,你连他也要杀,真是没人性啊,是什么让你变了,变成这样?”同样瘫坐在地上不远处的柳东,愤恨着骂柳南。
柳南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大哥,很多时候,防患于未然,斩草除根,是为了给自己留条活路而已。”
“柳南,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阴邪的功法,从哪里学的,谁指使你的?”柳西也竭力声讨这个背叛大家的畜生。
“各位兄弟,你们少知道点,就少些危险,等我解决了这个偷听的,咱们就此告别吧”,柳南边说边运功,准备一次性解决掉丁小艮。
“完了,完了,柔儿,我们这多年的努力,可能在今天,将彻底付之东流了,山金被夺走,也就罢了,丁小艮要是也死掉了,一切都结束了……”刘老爷子竭声叹息。
等等……,为什么他会说丁小艮死掉,一切都结束了?这所有的事情跟他这个小穷鬼有什么关系?难道柳雅柔长年累月摧残丁小艮,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哇,真是越来越乱,又或者说,今天丁小艮的出现,是在预料之外,纯属天意。
天意,很多时候都是从结局上看,让大家比较诧异的结果,世间往往黯淡无味,平凡至极,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上天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所以总在关键的节点,出现意想不到的发生。
看上去似乎是上天的意思,因为只有上天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才能决定和改变一切,起码这个时代的人,心里面都是不否定的。
丁小艮是个卑微的小角色,在突如其来的大场面中,没什么期待演出,现在只想苟活而已。
看着柳南准备对自己动手,可能也就剩下一眨眼的时间去感受这个世界了,一个曾经不留恋,也不快乐,更不期待的世界。
看着柳南向他伸来的手,他却如此不甘,如此不愿,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想愤怒起来,愤怒着自己为什么总被宰割,柳雅柔是,柳南也是,想冲破这些案板,不想做那些咸鱼一般的吃食,想站起来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