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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澜族分支

场中双方僵持之下,叶琪滨心中先有了定夺,今日自己身死事小,若是让翊宣也落入敌手,恐怕天晶山庄要颜面扫地了,而且翊宣一介女流,又是个容丽貌美的未出阁姑娘,落在皇阎阁手中,之后事情想来更是不堪。

想道此间,叶琪滨一招剑冲九霄,扫退缠着自己的三人,不顾身上多了两三处伤口,飞身疾冲柳正岳。

玄枫余光扫到叶琪滨,师兄弟二人心意相通,玄枫知其之意,继而欺身挺进,着剑对上了柳正岳。玄枫心中笃定再不能与柳对掌,用剑气逼开柳正岳神相决掌风。

只是神相决所带的赤阳之气,实在凌厉,玄枫祭出毕生修为,勉力与敌方攻守。

这时叶琪滨不顾重伤,奋力赶到,一招禹宏域天,气势汹汹,杀的柳正岳一个所受不及,端的是要围魏救赵,让翊宣可以脱身。

可是柳正岳的实力比二人预想的还要高上一筹,直到此时,才发挥出自己神相决上的高超造诣。左右开掌,一心二用,使一个武学上的双手互搏,堪堪与玄枫、叶琪滨对上。与此同时,又用赤阳真气震住了翊宣,继续令其动弹不得。

玄枫、叶琪滨二人都慑于这柳正岳居然修为高绝至此。

而柳正岳此时也是心中叫苦不迭,若是只应付玄枫一人还好,眼下又多了个叶琪滨,照这个阵仗斗下去的话,怕是不待片刻,自己再要制住这边的小姑娘是有心无力了。

而幸好此时,柳正岳见到刚才被叶琪滨击退的三名黑衣教众已经赶来,心中大定,嘴角泛起了冷笑,想这个叶琪滨已经是强弩之末,刚才击退三名教众前来救助玄枫,又与自己一番打斗后,剑气已经大不如前。

正心下得意间,柳正岳看到与三名黑衣教众一道前来的,还有另外二人。

这二人一前一后,其中当前一人喊道,“叶师弟,你先祝我杀退这三个黑衣小罗罗,这老罗罗让我身后的凡哥料理。”

叶琪滨一见,来人是早上与玄虎比武的凌耀,这人虽然天罡战意的修为一般,但胜在招式精妙,当务之急,确是可与其合力先抵御了三名黑衣人。

故而叶琪滨也没有理会凌耀叫了他师弟的便宜,回身又对上了三名黑衣人。

柳正岳见来人迎上黑衣教众后,身后多出一人来,此人面色冷峻,眼露杀机。

凝神细看,此刻眼前之人不急不慢得来到身前,左手负手身后,右手攥一个拈花指得决法。

柳正岳心中大惊,这招兰崔玉指,是神相决中指法得最高造诣,而眼下取得正是自己最为虚弱的气海俞穴。柳正岳自负在神相决的造诣上罕有能与之相敌的,这人一眼便可看穿自己气虚之处,果然是神相决这脉心法的高手。当下不敢怠慢,忙收回了用于震慑翊宣的赤阳真气,回填气海俞穴。然后一掌将翊宣击出,迎上姜凡。

姜凡见翊宣被柳正岳击得向自己飞来,马上收回手上的“兰崔玉指”,将翊宣抱住,没想柳正岳的一掌之力震得翊宣连带姜凡都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两人各自血溅对方衣衫,又是团抱在一起,几个打滚后才将将落地。

而玄枫见柳正岳刚才一掌急忙应付姜凡,自己这边的压力锐减,三招剑势连发,迫得柳正岳后退。

玄枫见翊宣解了围,不敢恋战,喝了一声:“退。”叶琪滨、玄虎、凌耀三人,也抽身赶回翊宣和姜凡身处,拉着二人起身。

玄枫一人挡在诸人身前,说到,“你们先退,我来殿后。”

凌耀和玄虎嚷嚷着要与玄枫一道殿后,叶琪滨已经拉起翊宣和姜凡二人要退了。

此时被柳正岳掌风震伤得姜凡虚弱地说道,“凌耀,我们先退,玄枫前辈用一招剑来吴山,可以且战且退,抵挡一阵。”

叶琪滨心中骇然,他原是知道玄枫用意,心想怎么这人居然一语道破玄枫的意图。又斜眼一看那个拼死救下翊宣的少年,原来是昨日一早在松亭社演示“天地谱”破解之法之人。

一旁的玄虎闻言之后,一副恍然大悟得样子。凌耀、玄枫、翊宣三人对姜凡的神奇与博学早已见怪不怪。

柳正岳与六名黑衣人围上,玄枫一人迎着眼前七人,突然剑冲九霄,自己也随着剑势立在半空中。

柳正岳见到玄枫起手,便对周围喝到:“剑来吴山,你们小心。”

话落后,一柄无形剑气从空中带着剑锋直落而下,敌方众人匆匆避开,紧接着,又是一道剑气直下,几息之后,数十道剑气响彻云霄,震得大地飞沙走石,诸人纷纷闪避无从追赶,待剑气消停之后,玄枫等人已经遁走。

柳正岳冷然一声道,“他们个个带伤,怕是走不远,我们追。”

玄枫方才殿后挡下了对方一阵,回头赶上了姜凡等人。此时姜凡、翊宣都是重伤,叶琪滨也是身上多处挂彩,狼狈之下,无法一道奋力疾走。

这时玄枫看到前方山坡下有个峡谷,这峡谷深处有一个岩洞,尚可一躲,众人没有他法,因为再往前跑出了峡谷,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川了,到时候避无可避,被皇阎阁的人追上之后,不免又是一个被围困之局。

众人没有别的法子,便快速躲进岩洞之中。这岩洞到是纵深十余米,容下姜凡六人后,也显得十分宽敞。叶琪滨在岩洞外探了探,见柳正岳并未追赶来,才心下稍安。

洞中,叶琪滨与玄虎正打坐静气,玄虎稍好,只是损了些真气,片刻打坐后便能回复,而叶琪滨却是多处受伤,好在伤口虽多,没有几处是重伤,叶琪滨从怀中拿出了疗伤丹药服下,应该需要几个时辰的调养。

玄枫呆在一处,正凝想今日与柳正岳的一战,对方的神相决功法造诣了得,对上他确实没有胜算。

姜凡见此人胜不骄,败不馁,确实是澜族中的青年才俊,心中也是十分佩服。

而翊宣见到姜凡今日奋不顾身搭救自己,心中感激万分。自认得姜凡后,这神秘兮兮的少年,屡屡让人刮目相看,虽是一届凡人之身,不懂半点功法,手无缚鸡之力,却仍是比许多澜族中的青年更加英勇果敢。

翊宣望向姜凡同时,正巧此时姜凡也看向自己,二人神色交汇,翊宣羞涩间浅笑回礼,由衷表示感谢,又想起刚才一口鲜血吐在姜凡身上,遂有些俏脸泛红。

目光交汇时,姜凡所想的是昨日凌耀口无遮拦说自己看上了翊宣,今日又与凌耀一起搭救她,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凌要见状,笑到:“我说翊宣妹子,你别光看着姜凡啊,今日一起搭救你的,还有我凌耀哥哥呢。哼,可惜我今早与玄虎师弟一战耗费了真气,不然区区这些跳梁小丑,收拾他们自当不在话下。”

翊宣没得理会凌耀这时的厚脸皮,凌耀接着问一旁神色恍然的玄枫道:“玄枫师兄,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你说他们是皇阎阁的人,我之前可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啊。”

玄枫见凌耀问自己,转身先向其报谢道:“哦,还没感谢凌耀师弟相助之恩呢。”

凌耀打个哈哈,“没事,玄枫师兄多礼了。”

玄枫也附和一笑,心中所想却是:难怪这凌耀天罡战意上的修为一般,招式却出奇的精妙,原以为是长孙先生传教的,想来怕是和这个姜凡脱不了干系。

然后玄枫接着回答凌耀的问题,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这皇阎阁之人,其实都是澜族之人,但是澜族中知道这个门派存在的,或许也就澜族中的几个族长,以及我玄氏的门人吧。”

“哦?”翊宣、姜凡、凌耀见玄枫说来,顿时起了兴趣,“怪不得他们使的都是我澜族中的四脉功法,所以这皇阎阁是和天晶山庄牵扯到什么恩怨吗?”

“这个.......”玄枫不置可否,这时叶琪滨突然开口道,“师兄。”

玄枫知其之意,姜凡解围说道,“玄枫前辈若是有什么不便,不说也是无妨的,今日我们只是为了搭救翊宣小姐,实是情势所迫,并无牵扯到两家的恩怨。”

玄枫笑了一笑说,“其实皇阎阁在我澜族中,也并什么机密之事,只是大家都不愿提起,说与你们却也无妨。”

原来叶琪滨刚才出声阻止玄枫,是因为此事系澜族内部之事,而姜凡毕竟不是澜族之人。但是玄枫觉得既然姜凡多年在翊府当差,长孙先生等人又是都对他刮目相看,也算是半个澜族的人了。而姜凡展现的天赋与才学,早已堪比澜族中的师长学者,只是他限于先天血脉无法修炼。

“此事说来,还与当年玄帝退位,闵帝掌印有关。”玄枫说道。

几位不知情的人听玄枫这么说,都是心中一凛,哦了一声,没想到这个皇阎阁还牵扯到了神族的这么一桩大事。

听得玄枫提及“玄帝”二字时,诸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这个在澜族历史中,当年惊才艳艳的天匡九域第一人。

姜凡也是从澜族的史书中,知道澜族当年,有这么一个才绝古今,被后世子弟仰望的天神一般的人物:

玄帝玄启在掌印之前,澜族的领袖名叫旭苍,后人尊称他为“苍帝”。玄启在旭苍之后掌印,这其中还关系到了旭苍的身死,和澜族妖兽间的一场大战。

当年神母澜女引发天劫,消灭荒兽。但或许是因为澜女将毕生的修炼化作天地之威,之后所留下的戾气过重,虽然天地间没了荒兽,但久而久之,一些残余生灵猛兽被鬼魅戾气所侵,居然自成一种诡异功法,化为妖物,且数目蔓延庞大。

妖帝带领众妖兽繁在天匡偏僻之地衍数万年,终于有一日,妖兽实力可与澜族一战。

此时旭苍领导澜族数万子弟,与数万妖兽在苍绝山大战,苍帝旭苍与妖帝同归于尽,双方皆是皆折损过半,澜族因苍帝陨落,无人领导,暂守苍绝山以南。妖兽退去后散落在苍绝山以北。

姜凡当时在史书中看到此处,感叹原来澜族和妖兽从亘古开始便是对立厮杀,心中想到幸好人类世界有澜族这一脉庇佑,若非如此,那么时下天匡大地的亿万民众,恐都要被妖**杀了。

话说回来,旭苍陨落之后,澜族与妖兽一族数万年未动干戈。但岂料,妖兽一族的发展繁衍之盛,远快于澜族一脉。旭苍死后五万年,澜族所有弟子两万七千余人,而妖族一众近百万。

眼看妖族被阻苍绝山数万年,如今跃跃欲破关而入,一屠天匡苍生。兴许是父神乾匡有灵,未忍心将天匡子民弃于炼狱之中。惊世绝伦的不世出的奇才玄启应运而生。

玄启乃是旭苍堂弟旭沽之孙,出世几十年间,便是少年英才,万年之后,便成为当时旭苍之下的澜族第一高手,旭苍陨落之际,玄启奋力夺下乾匡印与旭苍仙体而归后,旭苍不久便仙逝。而玄启成为了澜族第三代领袖。

玄启当时虽是澜族旭苍以下的第一高手,但尚未研析乾匡印,与旭苍的功力相去甚远。但岂料玄启掌印之后数年,便将旭苍所学融会贯通,再几万年的参悟之后,其功力突飞猛进,早已盖过苍旭数百倍不止,澜族更有人言,玄帝几万年来,将澜族两代领袖百万年的参道细数领悟,功力更是可相比太古神母澜女。

故而妖族第二次聚众于苍绝山以北时,虽有数十万之众,却未能入苍绝山一步。

相传,当年玄帝玄启,仅一人一剑立于苍绝山之巅,数十万妖兽,摄于其威,不敢往前一步。

而玄帝手中神剑出鞘之际,苍绝山竟有龙吟长啸之声,响震千里。剑气纵横之下,犹如狂风万里,仅一剑过后,妖兽尽数退去。

此役之后,妖兽摄于玄帝一人一剑之威,未敢再犯。

要知道,当年澜族以及整个人类世界面临生死存亡,玄帝玄启凭借一人一剑,只身击退了数百万来犯的妖兽,他的事迹与当年苍绝山上剑出龙吟的啸声,成为了澜族与人类世界的神话。而确实是因为之前的玄帝文治武功的光辉太过耀眼,显得时下澜族的领袖闵帝有些相形见拙。

如今这天匡分为九域,也是玄启当年为了将妖族分而治之的手笔,才得有九域的由来。众人想到玄帝,无一不是心中神往。

岩洞中,玄枫继续说道:

“玄帝立下不世功业,但马上便即归隐。当年玄帝退位之际,澜族中本有两个其可继承衣钵的人,一个便是现在的闵帝玄萧,另外一个,是柳氏的族长柳宗严。”

凌耀、翊宣二人听得此处,都不约而同地“噢”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估计这柳宗严,应是方才那柳正岳的长辈了。

听玄枫将这段往事继续娓娓道来:“其实在当时,论修为,柳宗严是要胜玄萧一筹的。但当时玄帝认为,柳宗严虽然修为略高,但是为人处世过于激进,戾气太重,不适合掌印。遂而当时最后的乾匡印传给了玄萧。

但此时并未就此终结,此番袭印在柳宗严看来,玄启此举是想玄氏独掌乾匡印,因为从神母澜女,到旭苍,再到玄启,此前数百万年,从来没有一家一氏族传袭掌印的,柳宗严认为我玄氏有独纂之心,故而愤然离开了澜族,自己创立皇阎阁。

这事情迄今,已经是数万年前的事情了。之后这皇阎阁一直与我澜族之人互不往来,更有时候会大打出手,双方数万年来互有死伤。这事情说来于我澜族也并不光彩,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诸位族长前辈,也不愿提及。”

姜凡问道,“刚才柳正岳说此番来翊林城,本欲要抓几个澜族的子弟回去,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叶琪滨这时候说道,“哼,那柳氏一族背弃澜族后,便销声匿迹了。但是毕竟我澜族武学渊源,能人异士辈出,四脉功法一直进阶发展。柳宗严怕长此以往下去,他们皇阎阁的功法慢慢沦为末道,被甩在澜族正统之后。故而经常暗中抓走澜族的世家子弟,与对方换取武学典籍。”

玄枫点了点头,道:“比如他们若是抓了翊宣小姐,那么翊延城主必将用天罡战意功法,近年来新著作的典籍去换取,好让他们不劳而获。”

“真乃旁门左道的小人。”众人骂道。

凌耀又问到,“那这个柳正岳,和柳宗严又是什么关系呢。”

“柳宗严叛出澜族后,柳氏一族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这皇阎阁之前本都是柳氏的人,但是数万年下来,难保有些澜族的其他人与其臭味相投,改换门庭,多是些族中犯了事的,不容于族内的人。这柳宗严门下,有四个人得其亲传,武功和位份都在皇阎阁中最高,这柳正岳便是其中之一。”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柳正岳修为如此深厚。

这时,外面一声话语打断了诸人的谈话,“堂主,这里有个岩洞,玄枫他们应该是躲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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