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自然不愿空手而归,白白跑了一趟,什么都没从神父口中得到。他向前走了两步,道:“神父还是说了吧,不要让我为难。”
神父没有理会,转过头要走,李道一也借机过来,拦住神父的去路。神父语重心长道:“看来你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天策伺机而动,神父还没开口,门外传来一阵翻墙声。黑夜中,十余人的身影扑簌而至,整齐划一落在教堂里。
天策走后,巫师感觉情况不妙,怕再出事端,就派人前来接应。说是接应,巫师是担心天策把事情搞砸,坏了自己的好事。
泰宗警觉性高,离开神父走到教堂门口,一人守住入口。洛桑面不改色,庭院的那些人对他而言不足挂齿,泰宗一人能够对付过来。现在,天策既然在这,巫师肯定想要杀人灭口,他绝对不会想让第二个人从神父口中知道关于天煞的消息。
庭院中,十余人步步逼近,与泰宗距离越来越近。泰宗面无惧色,戴上那把手刺,信心剧增。最先上来两人被泰宗轻松刺倒在地,其余人蜂拥而至,泰宗忙左顾右,又打翻几人,但是其余人也没有一个吃素的,拼了命的向泰宗冲去。
起初泰宗再隔开几人措措有余,一连几人前赴后继,泰宗虽有泰山之力,但是面前几人没有一个怕死之辈,他再挥手被人一把抱住带有手刺的那个胳臂,泰宗抬手想要甩开抱住他胳臂的那人,腋下有人趁其不备偷袭泰宗软肋。
泰宗甩开那人,一只手抓住钢刃,一只手抓住那人脖子提了起来,丢在一边。
教堂里,天策趁乱用枪逼退李道一,掩护着神父往后堂撤去。李道一寸步不离地跟着,神父道:“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去的。”
天策举起枪道:“由不得你了。对不起,冒犯了。”
说着,天策用枪把向神父后脑勺击去,后脑勺属于软肋,重击之下神父登时没了知觉,昏了过去。天策二话不说,扛起神父就往后跑。
这里他不熟悉,见路就走,不时还回头看看李道一有没有跟上来。
李道一脚步轻盈,步幅大,走路的速度是平常人的两倍。就连老练的泰宗有时候都羡煞不已。
教堂后面直通贝尔斯的繁华地带旧金街,虽是夜晚,这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天策扛着巫师来回穿梭,引来路人驻足观看。
一处破旧的台阶旁,一个乞丐可怜巴巴地蜷缩着。天策放下神父,用棉布盖在他身上。乞丐一看是神父,露出惊讶的表情。天策用手指着他,道:“闭嘴,敢说,我就杀了你。”
乞丐惶恐不安,低着头看着碗里零碎的几个硬币。
李道一追到这里,天策早已没了人影。他看着乞丐问道:“看到有人背着一个人从这里路过了吗?”
乞丐缓缓抬起头,避开李道一的眼神,看道:“往那个方向去了。”
李道一顺着乞丐说的那个方向,快步追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天策回到这里,掀开棉被,扛起神父就走。站起身走时,还不忘跟乞丐说了句谢谢。
教堂的庭院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人,泰宗缓缓后撤回到洛桑身后,护着洛桑安全离开。
旧金街的晚上,车水马龙,红灯酒绿。泰宗久不去这种地方,感觉有些陌生。眼睛里充满着期待,洛桑道:“走,带你去看看。”
泰宗露出许久没有的笑容,跟在洛桑身后。
酒吧里的声音昏天暗地,洛桑身为贝斯大学的教授,一般很少来这种地方。但是这次为了泰宗,他破例一次。
这些年算算,只有泰宗跟着他形影不离,以前泰宗一个人想干嘛干嘛,现在把他留在身边,让泰宗失去很多自由。洛桑也正好想借此机会带着泰宗消遣消遣。
毕竟酒吧里各色各样的人物都有,还有过目难忘的女人。
推开门,里面响天彻地,泰宗顿时来了兴趣,从前台拿了几瓶酒,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
洛桑把椅子往后拉拉,从一边取来杯子,斟满一杯酒。泰宗举起杯对着洛桑,洛桑也举起杯,二人不言而喻,一干而尽。
旁边,一个女子主动过来跟洛桑搭讪,洛桑未婚,无儿无女,对女人的兴趣也在二十年前葬送给了前任。他弹开女子的手,女子尴尬的来到泰宗身边,手搭在泰宗的肩膀上。
泰宗放下酒杯,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心中的罪恶。只是洛桑在这,他不敢放肆。泰宗倒了一杯酒递给女子,道:“这杯酒,请你了。”
女子接过酒杯笑了笑,道:“谢谢。”
泰宗拿起酒把女子手中的杯子倒满,女子笑盈盈的坐下,一只手捧着脸,红灯下,显得格外妩媚。
“二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看着你们脸生。”
泰宗听着女子娇嫩的声音,全身酥软了起开,笑呵呵道:“不常来。”
女子脸上晕红,道“我是这里唯一一个女酒肆,二位想喝什么就可以跟我说,调酒,我在行。”
洛桑离她不远,酒吧里溢满酒气,这么近的距离洛桑从她上闻到一股男人的味道,瞬间就知道女子到底是做什么的。洛桑不想揭露她,看着台上台下手舞足蹈的人,洛桑一下子没了兴趣,站起身对泰宗道:“我先走了,你玩好了也早点回去。”
泰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洛桑走后,泰宗与女子聊了几句,喝了几杯酒,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吧台,一名男子醉醺醺的拿了一瓶酒东倒西歪的走来,靠在女子身上,女子嫌弃的撩开他的手,男子不乐意,骂了一句:“来这里,装什么装。怎么,又换人了?”
女子听后,端起酒杯照着男子的脸泼了过去。男子拭去脸上的酒水,骂骂咧咧,伸手抓住女子的胳臂,道:“敢泼老子,给我舔干净了。”
男子把脸靠近女子,洋洋得意。泰宗看不下去,拿起酒瓶又放了下去,他不想在这惹是生非,给洛桑添麻烦。
“我劝你还是放开她,”泰宗警告道。
男子从来没见过像泰宗那样肃杀的眼神,不禁寒颤。但他酒涌上头,虽怯不退,反而抓的更紧。
泰宗指力刚硬,捏住男子的手,猛然使劲。男子叫苦不迭,松开了手。女子连声谢谢,泰宗身躯高大,低头看了女子一眼,瞬间沦陷。
男子不死心,举起酒瓶向泰宗砸去,泰宗反应迅疾,酒瓶还在空中,泰宗伸手从男子手中夺走瓶子,反手砸在男子头上。男子抱着头,倒在地上嚎啕不止。
酒吧里的负责人赶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一把从泰宗旁边把揪过来,扯着她的头发,对着脸一耳光,“阿琳,还想不想在这混了。”
阿琳单手捂着脸,默不作声。
酒吧负责人再道:“敢在这撒野,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泰宗僵硬的脸上充满了杀意,三步的距离,他倏然而至,一拳从下至上,酒吧负责人登时仰面倒地,失去意识。泰宗拉过阿琳,道:“走。”
阿琳跟在泰宗后面,出了酒吧,阿琳看着泰宗威猛的背影,感觉到无比安全,形影不离地跟着泰宗。
阿琳十二岁没了父母,自己一个人辗转几个陌生的地方,处处受人欺辱。刚来贝尔斯,由于年龄小,没人愿意要她,她只能在一些比较宽松的地方谋取一份工作。
一晃十年过去了,阿琳变得越加精致,本分。脸上从不修饰,只是有时难过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只能借酒来麻醉自己。
洛桑、李道一端在在客厅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泰宗回来。泰宗站在洛桑面前,李道一直起身看着阿琳,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泰宗咽了一口口水,道:“教授,留下他。”
洛桑沉吟不决,留下阿琳,是福还是祸很难说。再则,做什么事,身边总不能带一个女的。
泰宗害怕洛桑不答应,又道:“她能帮我们看好家。”
在回来的路上,阿琳主动向泰宗说明了自己的身世。作为杀手的泰宗,对谁都没有恻隐之心,救她,是因为看不惯别人欺负女的。
临到家门口时,泰宗想把阿琳打发走,转念一想,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酒吧也回不去,就让她跟着自己上了楼梯。
洛桑落杯无声,道:“先让她在这住着吧,等这段时间过去,你在送她走。”
泰宗一心欢喜,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她住,自己抱着被子搬到隔壁房间里。
天策回到古墓,把神父放在地上。这一路上颠簸,居然没有弄醒巫师,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神父一眼。
巫师道:“不是让你把它请来吗?”
天策不敢违拗巫师的意愿,可是事发突然,天策也管不了那么多,能够把神父带到这里,已是不易。
“出了点意外,他们也去了,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他们?你说的是教授,他们怎么会知道神父的事情。”
天策顿了顿道:“巫师,您忘了,今天在教堂门口,泰宗出现过。”
巫师哦了一声,叫人把神父背到一个清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