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子明出现在那位在水池中沐浴的女子面前时,他的上身已经赤裸,树叶正挂在他的腰间处于平衡边缘。
白子明只注意到眼前这个沐浴少女的蓝发,他见过许多染发的人甚至是他的女同学,不过她们绝大部分都是轻微染了一下金黄色或者全部染成金色,偶尔有一些红色。但是像蓝色绿色这些发色他还从来没见过。
但眼前这位少女的蓝发却没有经过染料和锡纸的污染,那是一种天生的发色,她的蓝色比天空还要稍微淡一些。好似几滴深蓝色的墨水滴落在水中后稀释成的颜色。
这位蓝发女子茫然的看着这个上半身赤裸的年轻人,她不明白为何这里会出现一个人,她的护卫分明就在这个水池子四周护着,按理来说不会有人进来。
白子明也没意识到自己正放着流氓罪,他只是他激动了,没搞明白自己正看着一位少女沐浴。
白子明怎么也无法想象在岸上的自己会被水池中的水击飞。只见水池中的少女用手比划出一个印结,随即少女周围平静的水开始动荡了起来,随着少女手上印结的变化,水流逐渐脱离了地心引力漂浮在空中。
白子明看到这种现象意识到坏了!他真的是穿越了,还尼玛穿越到的是那种花里胡哨的不科学世界!原本他这时跪地求饶或者退出的话少女就会停下她的攻势,她悬停在空中的水流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白子明被现实给刺激到了,他直直盯着少女的印结和空中悬停的水流被少女误以为是在窥视她的身姿。不过少女蓝色的长发却是遮挡住了她挺拔的胸脯,但脖子以及上半身一些部位还是春光乍泄。
少女愤怒的操纵着水流向白子明飞去,白子明反是反应过来了,但却也来不及闪躲了。水流直接撞击在白子明的胸口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明只是水,但白子明却仿佛是经历了胸口碎大石一般的痛苦,他觉得这些水就如铁锤一样撞击在他的胸口,他感到自己的肋骨传来快要崩溃的声音,在接触水流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骤停了一两秒,这是何其恐怖的力量!
白子明被击飞在空中后摔倒在地,他身上的最后一点遮羞装也脱落了,他想要起身,但胸口传来的痛感使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子明感到水池中的少女上了岸向他走来,他睁眼望去只见少女已经操纵着水在她自己身上旋转。高速转动的水流掺合着白色的水沫,使人无法透视这件性感的水衣。
白子明看着少女眼中愤怒的眼神想要下跪求饶,可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真可笑,连求饶都做不到,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很可能,在他看过的玄幻小说里人命贱如蝼蚁,随便杀个没势力的人问都没人过问。毫无疑问他现在就处于那种玄幻世界。
包裹着水衣的少女走到了离白子明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边,她操纵着水流形成一道水墙阻挡住白子明的视线,随后拿起石头上的衣物开始穿上。
虽然看不清,但透过水墙的黑影白子明还是能看见子女那婀娜的身姿,虽然只有影子,但那也足够他的遐想了。
女子穿好了衣物后水墙就瓦解了,又突然恢复了地心引力重重摔在地上卷起许多水花。
少女要走到白子明跟前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是赤裸的,她急忙转过身去将搭在自己身上的超长坎肩扔在了他身上。
白子明连忙将这件足以充当浴袍的坎肩将自己盖了起来,他本是想弄成浴袍模样将自己包裹起来,可是疼痛使他无力起身将坎肩穿过身下。
“别动,太过剧烈的话你的肋骨会断掉。”眼前这位穿着白衣的蓝发女子冷冷的说。不过白子明能看出来她是在强撑着做出一副高冷的样子,他观察到她的手在发抖并且眼神不太自然。
不过白子明还不打算揭穿她,说不定一说自己就会被灭口也说不定,看这情形这位女子还并不打算杀他。
女子蹲下身将右手的食指按在了白子明的一侧肋骨上。
女子清香的蓝发垂倒在白子明的脖子,淡淡的香味进入了他的鼻腔,这让他感觉胸口上的疼痛轻了不少。即使隔着坎肩他也能感受到女子手指上的温暖,可能是由于他全是湿透的原因,女子手指每经过一处他就觉得那里变得暖和了。
女子右手在白子明被水流撞击的胸口比划着,她的右手随着左手的移动比出一些印结。
即使白子明已经接受自己到了玄幻世界这个设定,但他还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感到震惊。女子的左手漂浮着一些浅淡的青光,随着青光经过的地方白子明感到疼痛消失了,他明白了她是在为自己疗伤。
几分钟后白子明就已经可以起身了,蓝发女子将一套做工较为粗糙的黄色衣物扔给他
白子明躲在树后穿起了这身衣物,那是一套淡黄色的布甲,既拥有一定的防护能力也有一定的灵活性,是野外作战的良心装备。只不过白子明现在身上没有内衣,粗制的麻布摩擦他的皮肤让他感到不太舒服。布甲的左胸口上有一个标徽,虽然墨水写出的字体有一些潦草,但他还是能隐约认出来这是个“林”字。
“这是我们家护卫的服装,你是谁?”女子的话语中并没有带着极大的愤怒,而是态度冰冷的问。
白子明听对方说的是自己的母语中文宽心了不少,如果是进入了一个语言不通的世界那可真是完蛋了。
白子明试探性的问,“中国知道吗?”
“中国?是神州的哪个边境小国?”蓝发女子疑惑的问。
“嗯……算是吧。”白子明完全确信自己是穿越了,一个说着中文的人不知道中国……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的护卫应该在外面把守才是,你是不是把他们……”女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不不不,我没有对你的人怎么样,至于我怎么在这,就很复杂。emmm……你可以理解成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白子明指了指天上然后自己抬起头看着烈日。
“难道是从刚刚的鹰鹫上掉下来的?”女子张大嘴巴作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她装出的高冷和威严已经彻底瓦解了,反而显露出单纯的气质。
“对,就是鹰鹫。”白子明含糊的挠着头发回答,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太单纯了,居然没有怀疑他是不是专门来偷看她洗澡的。如果是自己碰上这样一个好身材的没人那他肯定会偷看的,不,是欣赏。
“那你应该就是风属性了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掌握了飞行秘法的样子,达到武魄是必要的前提。但是你刚刚被我的下位阶秘术打个半死,反应能力也和速度也太弱了,应该只是个武气下宗吧。如果你不是属于风属性的话那你应该已经摔死了。”
“对对对,就是风。”白子明心想这女孩还真好骗,虽然她说了一大段他听不懂的词语,但也先糊弄过去吧,在了解自己的处境之前还是别暴露太多。不过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对自己应该没什么威胁,虽然刚不久打伤了自己,但也为自己疗伤了,话说回来偷看别人洗澡本就是自己的不对。
这时树林的一侧钻出来三个人,后面的两个拿着长枪的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服装,也是胸口有一个林字的布甲。而他们前面站的那位虽然能看出也穿着作战服,但明显比两位穿的精致。看上去他是将领而身后两个是杂兵,那他们应该就是女子说的护卫了。
“小姐,刚刚我感受到你释放了秘术,是出什么事了吗?”为首的年轻人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白子明,手上的刀稍微出鞘。
“没事没事。”白子明眼看情况不太对劲连忙笑着对发怒的年轻人说。年轻人和女子年轻差不多大,但都比白子明要大一些,白子明只是个十七岁的学生,他们差不多都在二十三岁左右。
“没问你。”年轻人以白子明肉眼不及的速度拔出了刀,刀尖就在距离白子明脖子十厘米不到的地方,只要年轻人想,那白子明的头随时都能落地。
“小姐,我们在树林外严格把手确保没人进来打扰你沐浴,但他却出现在这里,还穿着我们的服饰,我作为队长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其他人说不准。我怀疑他袭击了我们的人然后自己乔装成我们想要对小姐不利。”
“不是,他的衣服是我给他的,他身上没穿衣服,所以我给他了你们的衣服。”女子看着白子明脖子前的刀连忙解释,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肯定打不过年轻人的。
“没穿衣服?”年轻人的刀尖和白子明的脖子又近了五厘米,白子明已经能明显感受到年轻人的杀意和刀上的寒意。
白子明心里暗暗叫苦,他想这个女人真是个傻子,连话都说不清楚。可仔细一想女孩好像说的都是实话,自己确实没穿衣服。可如果让他自己说的话他还能撒个慌,他对自己的撒谎能力还是蛮自信的,只是别说撒谎了,要是这个女人再说错一句话他就要人头落地了。
随着年轻人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白子明觉得自己已经如刀板上的鱼了,年轻人是在打量从哪下刀最合适。
白子明心情有点复杂,他心里一面暗叫着“我命休矣”一面又哭笑不得。别人穿越都是干成一番大业然后抱得美人归,而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就要凉了,甚至还没了解这个世界的设定。
“他是从鹰鹫上掉下来的。”女子呆呆的指了指空无一物的天空。
“鹰鹫?”年轻人有些懵,不过他的刀却是收了起来。
白子明立马分析出能在鹰鹫上的不是一般人,不然年轻人不会立马显示出顾忌,他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确保自己的安全。
“鹰鹫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但他那样子怎么看也不是像能上去的人啊。”两个拿着长枪的杂兵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一个说。
“你看他那满脸黑灰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势力就不用说了,谁会是他那个形象?”
两个人似乎不怕自己说话被白子明听见,又好像故意说给他一样。
“那他是怎么上去的?如果是仆人的话那他的主人也太奢侈和善良了吧!”
“嘿嘿,也有可能是犯了错误的仆人或者小偷被发现直接扔了下来想要让他摔死。”
白子明冷笑着说,“你们还真敢在我面前说啊?这么些年故意隐藏身份就是想要有个正常而平淡的生活。这些年来家族那些老家伙们总是想把我拿出来作为炫耀的资本,好在我拼命反抗,没想到隐藏起来就会被你们这些小喽啰看扁,唉,这真是。”这是白子明阅历了无数小说和番剧后急中生智编出来的台词,一般故事的主角说出这句话后就会展现出“龙傲天”的战斗力将欺负他的人打的稀里哗啦。虽然白子明没有“龙傲天”,但他可以诈一诈然后撤退。
显然白子明的诈骗战术取得了成功,先前两个还在故意嘲笑他的人脸色已经变了,他们将长枪比成防御的姿势,好像白子明随时会变为一只袭击他们的猛虎。
“我都说了,只是仆人的话怎么可能不被摔死。你还不信我!”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抱怨。
“啥时候成我说的了,明明是你自己……”
白子明表面没有理会两个人的争吵,而是和年轻人四目冷眼相对,外人看起来两人的温度低到了极点,似乎都对对方有些顾忌。白子明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和年轻人的距离拉开了些。
白子明心里暗暗吐槽,“怪不得这女人这么傻,原来他的护卫也是两个傻子。虽然看起来对自己有些顾忌,可两个人争吵的快要打起来了,就连防御的长枪也扔到了地下。”
其实白子明还是很害怕的,如果自己没诈过这个男人那该怎么办?他自己还没想好后路,他也没时间想退路。
“这么说你是自己从鹰鹫上跳下来的?”年轻人问白子明。
“哼,难道你还以为我是摔下来的?”白子明还是冷笑。
“妈的当然得这样说啊,说自己是摔下来的不就承认自己很弱吗?是不是傻?”白子明心里有点高兴,在他看来自己应该能骗过眼前这个人了。
可没想到下一刻年轻人的眼睛血红,收回的刀又重新出鞘指着白子明说,“那你没穿衣服看岚儿洗澡是怎么回事!”年轻人边说着边向着白子明冲过来。
“这个我能解释!”白子明大喊。
“管你是什么家族炫耀的资本,敢欺负岚儿就是找死!”说着眼睛血红的男人已经挥舞着刀向白子明砍来。
诈人战术失败,手无寸铁的白子明连忙转身向后跑去,他看到女子眼中担忧和恐惧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