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降临,跟将士们一起吃过晚食,云歌就坐到一旁看着胸口的玉佩,这枚玉佩正是林宣宣送的定情之物。
前些日子自己的生辰就在路途中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十四岁了。这十四年来,除了自己的母妃,就只有林宣宣跟觳觫宇叔叔是他最亲的亲人。
觳觫宇教导他成人,母妃教导他万千书籍,林宣宣给他童年的欢乐以及那朦胧的情谊。
此生唯有三人是云歌心中的牵绊,握着手中的玉佩,那丝丝的温热就像握着林宣宣的玉手,丝滑而又温暖。
遗憾的是今年生辰没有那个倩影。
“不知道现在宣妹妹怎么样了,傻妹妹一定听我的话,不要哭,不然歌哥哥会心疼。”
云歌摸着怀里的玉佩,一脸的思念之色,抬头看向明月,可能是每月的十五就快到了,今夜的月光很美。
“这是第一个没有跟宣妹妹在一起的月中,宣妹妹,你等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去,歌哥哥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少年望着明月,喝着烈酒,思念的是他最爱的人。
不知不觉中一坛子酒饮尽,坛口放在嘴边颠颠,藏在坛底的几滴酒水缓缓滴进口中。
云歌舔舔嘴唇,看着酒坛子摇摇头,虽没有帝都的酒好喝,但胜在当地的酒烈,喝进肚子别有一番的滋味,属于越喝越好喝。
这坛子酒是张远命管家送来的,因天气不正,一到晚上气温就降低,酒是最好的取暖品,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床被子,一张兽皮。
唯一让云歌觉得张远小气的就是只有一坛子酒。
这可是真的错怪了张远了,从到荒原郡,云歌就没有喝过酒,张远还认为云歌不喜欢喝酒,只喜欢喝茶,要不是考虑到夜晚寒气太重,茶水无用,张远这坛子酒都不会命管家送来。
云歌拍了拍酒坛子,心道:“明日张远来了,得让他多准备些美酒。”
再次舔了舔嘴唇,随意的铺好被子,拿出玉佩放在自己的枕头边,浅笑着睡去。
翌日。
整个街道上密密麻麻们都是熟睡的人影,朝阳徐徐升起,一丝的光亮驱散一夜的黑暗。
呼呼..
一道道剑鸣声打破这熟睡的安逸,将士们先后的揉揉眼睛,一脸的恼火,这谁啊,大清早的吵醒老子的睡觉。
一人恼怒,相继越来越多的人恼怒开始怒骂起来,一句比一句难听,可是当他们齐齐看向那吵的他们睡懒觉的人,刹时间脸色惊惧统统闭嘴。
这吵醒他们练剑的人正是云歌,可能他们睡迷糊了,在场的所有人唯有一个人拿着剑,一时间都没有想起来。
顿时众将士双膝跪地,一脸的求饶之色,他们这时候可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居然骂了帝子,这可是砍全族的大罪,这要是云歌怪罪下来,这些人都要受到惩罚。
也许是荒原郡本地的民风问题,平时的打架,怒骂是正常的事情,不像其他郡地,咬文嚼字是正常。
血魔剑回鞘,云歌看了一眼众人,不由得苦笑不得,将士们骂人的话云歌都听见了,可是他又不能惩罚,一是将士们无意,是自己练剑吵醒了他们。二是惩罚了他们,接下来的训练怎么办,总不能养一些日子在训练吧。
干咳几声,摸摸额头,云歌血魔剑抱在胸口脸色无表情的道:“都起来吧,今天是本王的问题,吵醒了你们,但你们骂了本王,你们说本王该怎么惩罚你们。”
将士们听到前面半句,同时送了一口气,可是听到后半句,那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又跳了上来。
满头大汗的看着云歌,一名胆子大些的青年颤颤巍巍的道:“将军,不,不知道,您,怎么,定我们的罪。”
其余将士同时耳朵张大,神色没有死亡的恐惧,而是担忧,担忧自己的家人不要因为自己受到惩罚。
他们在等,等云歌接下来的话,要是罪定的轻,这些人可以砍头,但家族得以生存,要是罪定的重,这可真的是砍全族的大罪。
这些将士们的誓死的情绪,让云歌有些诧异,当地的居民果然跟其他郡地的不同,如果是其他郡地居民,早就跪地求饶,可当地的却是牺牲自己保全家人。
这才是正真的男子气概,本就无意惩罚,这种展现更让云歌不由得喜欢上这些将士。
看着众将士,云歌淡淡一笑,丹田内气出体,一股无色的气风刮过,跪在近前的将士刹时站起。随风吹过,后面的将士纷纷站起。
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手抓起他们一样,在这些人一脸惊异的神色中,云歌开口道:“看你们是初犯,本王不怪罪你们,但,死罪可免,活罪吗,就是今天的训练加重。”
众将士正在疑惑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当听到云歌的话,这些将士看向云歌的目光都变了,不在是那先前的身份尊敬,而是正真的忠心之敬。
“王爷万岁,王爷万岁。”
云歌不知道就因为一件小事让他得到了第一只军队的忠心。
可能有人说,为什么会忠心,因为这罪名是其他亲王,杀头是必须的事情,不然皇家脸面何在,云歌的饶恕,正是展现一位王爷的胸怀,能饶恕这些将士,就一定会是爱民,爱将之人,为何不得他们的忠心。
更是让他们铭记的是,相对的是云歌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以及家族数人的生命。
炊火烧起,数十人准备早食,在云歌身旁,围绕着数百名将士,见识到云歌的胸怀后,众人又认识到云歌自身的武道实力也是极强的。
刚刚那一股内气风就让他们在毫不知情下起身,这就说明了云歌的实力之强。
为此,这些昨日起誓的汉子,顿时感觉自己是陷入了云歌的圈套。
后悔也来不及了,总不能厚着脸皮去求云歌收回起誓,这让他们以后怎么见人。
在众人的围观下,云歌讲了一些作战的战法,听的众人越发的感兴趣。
正当云歌讲完早食好了,云歌挥挥手示意众人吃饭,自己也慢慢的跟着去了放饭的地方,还别说有眼力的人真不少,云歌还没有到,就有十几个人端着碗送到云歌面前。
搞的云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接哪个碗。
.....
朝阳洒下温暖的光芒,让人舒适又让人感觉到一丝的炎热,一身黑甲的燕蓝天缓步走到站立笔直的众将士面前。
今天张远未来,可能是有什么大事情去处理了,让站在一旁的云歌有些难受,张远没来,酒今天也就没得喝了。
燕蓝天一脸的好奇,今天怎么军姿站的这么好了,随后看向云歌,暗道:“难道是公子?”
燕蓝天越想越生气,好啊,老子教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居然都站不好,公子来了一夜你们居然全部都会站军姿,而且还是最正规的军姿,是跟老子作对,还是觉得老子没资格教导你们。
也难道燕蓝天会这么想,你说你教了那么久都没有人会,这另一个人来了用了一夜就都会了,是任何人都会这么想。
所以燕蓝天脸上少了好色,多了寒意。
取出昨日云歌给的文书,燕蓝天冷冷的扫过众将士,喊道:“今天,每人在二个半时辰内跑完五万米,如果一个人未能完成,全体加一万米。”
“本将军会派人在沿街上看着你们,如果偷懒,全体在家一万米,什么时候完成了,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众将士一听,顿时满脸的苦楚,五万米,二个半时辰,这半个时辰跑一万米,全程还不能休息,这让他们怎么能跑的下来,但随后一想到早上的事,众人脸上都变成了苦瓜脸。
燕蓝天看到众将士的脸色,那心中的怒气也散了,心中冷笑一声。
哼,让你们不知道本将军的厉害,等下有你们受的。
随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让众将士满是疑惑,这燕将军怎么了,但又想到不是五万米,是跑七万米,众人再也没有心思去思考燕蓝天笑是何意。
正当众将士苦言难说时,一道青年身子一动,率先跑起。
是王爷。
觳觫宇曾经就是用五万米疾跑来训练云歌,那时候云歌才七岁,时辰规定是二个时辰,当天云歌脑子里都没有印象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这还未完,第二天第三天,每天都加一万米,就如此一直到云歌完全可以不停歇疾跑十万米才停止训练。
想到这些,云歌心中不由得怀念那疾跑的日子,这么想来,从自己突破入天境就再也没有疾跑过。
所以当云歌想到训练计划时,云歌也跃跃欲试。
众将士目光看着渐渐跑远的云歌,心中升起一股气势,一旁的燕蓝天见云歌都跑的快消失影子了,这些粗汗还在那看着,燕蓝天冲着众将士大喊道:“你们在看什么,还不快跑。”
众将士大喝一声,相继的开始疾跑起来。
等到所有将士疾跑后,只留下燕蓝天在原地看着疾跑的方向,欣慰的叹口气,双眼尽是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