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居柯此刻已然气极,大声道:“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肠,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女拉下去,关起来,国法处置!!!”
林居柯一声令下,衙役已然前来,林昭儿这才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她笑着,笑声凄然又悲怆。
“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女儿!?林居柯,林大人,这得问问你自己,不是我这样的女儿,在知晓林大人将我许给那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之后,难道林大人还盼望着父慈女孝么?”
此刻,衙役已经到了林昭儿身侧,温沐白低声道:“慢着,让她继续说。”
“殿下,小女神志不清,此刻……”林居柯声音软了下去。
温沐白充耳不闻,只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凤姑娘,你说的全都对,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你知道吗?我,曾经是这林府唯一的嫡女,我娘是明媒正娶的林夫人。可是自从吴氏那贱人进了府,生了林修野,侍妾,平妻直到当家主母,她吴氏一路踩着我娘的头上位,从此父亲眼里心里就只有那吴氏和她儿子,何曾再装得下我们母女?”
林昭儿眼泪流着,嘶吼着,嘴角却上扬着,仿佛在讲什么好笑的事。
“本来,我和娘都忍了,只想着将来嫁个普通人家,把我娘接过去平稳的过日子罢了,可是,林大人!你连这点奢望都不给我留。你为了从刘维那里获得陶器走私权,为了有更多的钱财给你那宝贝儿子铺路,为了光耀你林家门楣,不惜将我嫁给刘维那个老匹夫,若非清王殿下恰巧到来,耽误了你的大事,恐怕我此刻已经在将军府伺候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将军府来人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你不就是为了这林家么,你不就宝贝你那儿子吗?哈哈,那我就毁给你看!清王殿下,您今天去的那宅邸是都尉刘维的私库,里面的陶器都是我的父亲大人自己私自命人制作,准备通过都尉刘维高价卖给北疆的,而这些陶器珠宝的账册名录此刻就在林大人书房柜子的左边第二个暗格的第二本书里,殿下,自可派人去查。”
林昭儿嘴角血迹未干,眼泪却早就流干了,她笑着,甚至已经笑不出声音,只无声的维持着笑的表情。
柳姨娘心疼的把她抱着怀里:“昭儿,我的昭儿,是为娘无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疯子!疯子!你疯了!”林居柯说着拔出来衙役的佩剑向林昭儿刺去。
柳姨娘看到连忙挡在林昭儿前面,然而林居柯并没有得手,剑哐当掉在了地上,他的胳膊已经被青阳的剑划伤,汩汩流着血。
“林大人,方才你若说了,本王还能算你自首揭举刘维有功,而现在却没了这机会了。”温沐白放下杯盖,站了起来。
“青阳,林府上下全部戒严,让随行护卫看守,另外吩咐下去今晚的事,不能泄露半点。”
“是,殿下。”
凤胭绯走到林昭儿面前,手里拿着那凤梨酥纸盒,放在了林昭儿手上,打开纸盒,里面所剩唯一一个凤梨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