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则
襄垣“夏店”这个名字，在若干年的时间里，时不时地向我透露着隐约的熟悉。就像蓦然回首的女子，她并不华丽，但她丰富的内敛，灵性，让人暗藏了一个无法言说的期待。
这倒不单纯是潞安“侯堡市”距夏店只有20华里许，且是到太原的必经之路，实在是上个世纪不平静年月里那两张不寻常的《山西日报》。
那时，夏店村路边有个饭店，不知惹恼了哪位顾客，嫌其服务态度不好，就撰写了一篇文章，登在《山西日报》上，题目是：《一条路上两饭店，好坏差在一条线》。其中的一条线就是指通往太原的这条路，即现在的208国道。“好”表扬的是子洪饭店，“差”批评的是夏店村的这个饭店。受到批评的襄垣夏店饭店立即改进，急起直追，在服务态度上变换花样，甚至给顾客表演文艺节目。顾客们受感动了。不知哪位受感动者在《山西日报》上又写了一篇，大题目记不清楚了。但其中有三个小题目还记忆犹新：“子洪饭店跑得快”，“夏店饭店赶上来”，“祁县饭店也不赖”。
岁月的光影，历史的残片，还有阳光雨露、风花雪月。这些成为我尘封已久的回忆。
时光的轮子走到2003年，夏店这个曾经在我的心中很响亮的名字，又重新时不时地敲击着我的心扉。这倒不是什么“夏店饭店”，而是“夏店煤矿”。
2000年11月夏店煤矿被慈林山煤业公司收编。
2002年，慈林山煤业公司加盟到潞安集团。
从此，“夏店煤矿”这个名字，便在我的视听屏幕上不时地被“点击”。
在2003年我到慈林山煤业公司采访时的谈话里；
在集团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任润厚所作的职代会报告里；
在股份公司领导和有关职能部门的工作安排、检查和总结里；
在潞安集团报纸、广播、电视等新闻媒体里。
“夏店煤矿攻坚克难抓技术改造。”
“夏店煤矿60万吨/年技改被国家验收合格。”
从这些捕捉到的信息里，我知道，夏店煤矿在潞安的麾旗下，正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然而，在前进的过程中，夏店煤矿是如何抓安全的？带着这个问题，2007年的8月8日上午，我到夏店煤矿采访。
绿波漫处院深深
青纱帐如绿色的海面，无边地向远方漫去，漫去。公路两旁的高柳披拂，如两痕绝色长提，与路共遥远，共高低。车子寂寂，像是行驶在江面上的一条小船，如鸟儿般轻捷。
一棵树，一棵庄稼，一片叶子，都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置身在这些真实中，我的思绪又上心头：
夏店煤矿曾是夏店镇的年产20万吨的镇办煤矿。2000年出售给长治煤运公司。2001年夏店煤矿被慈林山煤业公司接收。2002年慈林山煤业公司加盟到潞安集团后，这“加盟”的盘子里自然就有了夏店煤矿的“内容”。
潞安，是大牌号，大手笔，大器量。在“中国潞安”、“潞安国际化”、“国际化潞安”的彩色画卷里，夏点煤矿自然不会自甘一般、自甘逊色。任润厚讲话了：夏店煤矿技术改造后的能力要达到60万吨/年，主要生产环节生产能力要达到90万吨/年。在此基础上，要通过再技改，能力达到150万吨/年以上。
思绪自此，车子不经意间转了个弯，进入一条油铺的小道。小道洁净无尘，明亮清爽，路旁翠柳扶疏，草茂葳蕤，庄稼森森。
目光所及，如雨后春笋似的填满了我的视野，就在我疑心这是向哪走的时候，忽然看见路的顶头是一个大门，大门的一边挂着一个长条牌子：“慈林山煤业公司夏店煤矿”。
顺着洞开的大门向院子里看去，是一个大大的照壁，照壁上的几个赫然醒目的大字：“发展中的夏店欢迎您”映入眼帘。
我像是走进了哪里的一处农家大院，又像是去到哪方山庄别墅。就在司机的引领下边往里走，边用贪婪的目光欣赏。
院子里好大，好大。北面是三层机关的大楼，一二层是矿领导及有关业务科室办公用，三层是临时客房。大理石台阶地板，暗红色木窗，装饰一新。东面是两层单面小楼，西面是一溜平房。
最惹人眼的是院子里一畦畦的草坪、花坪。看到这些景象，我立即把最初“院”的印象，改为了“园”或“苑”。花畦被拼成各种图案，玫瑰、芍药、月季和各种叫不上名堂来的花，密密匝匝地在枝条上噼里啪啦绽开，花瓣或红或白，或黄或粉，都悠然自得，显出季节的充盈殷实。阳光洒在各色花瓣上，漏过花与枝的阳光在地上形成一块一块的光斑，与仲夏的空气在园子里自在地流动着。花畦与花畦之间，绿带缠绕，或紫叶小波，暗地妖烧；或瓜子黄杨，在凄美中孕育。一条条绿带，仿佛沉思中流出的一缕缕思绪。
看得出，这花畦是经过了规划整理的。无不显示出“主人”的高雅与花园情怀。
抬眼往大门外的西南望去，那里矗立着高高的副立井井架。副立井架旁边是一幢小楼，那是调度室与各生产队队部的合署之处。
走出大门，向西南望去，是两幢呈“之”字型拐的职工公寓楼。放眼望去，唯有这两幢楼是新盖的。优先考虑职工住宿，后建办公大楼，这样的安排让人油然想到：这里的领导是把眼光放在基层职工群众身上的。
职工公寓楼的两边是庄稼地，一望无际绿腾腾的玉米英，气宇轩昂。东边的玉英地有一处污水处理站。每小时可处理污水50立方米。污水从井下提上来后，经过处理，一作井下静压洒水用，二作职工洗澡、卫生间及其它生活用水。
近年来，夏店煤矿认真践行潞安集团“绿色潞安”的理念，十分重视环保，污水处理站、洗煤厂及地面储煤场的建立使得夏店矿的环保措施更进了一步。在地面储煤场，你可以看到，煤堆外边有护墙，护墙把风挡在了外边，风刮过来就不会向周围扬起煤粉。
大门里里外外，楼上楼下，见到的人不多。他们，无论男女，无论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一律是静静的，脸上自然流露的那份安详和自足，令我久久地错愕着。若不是我所要采访的人在身边，也许我会以为自已是到了哪处佛教圣地。我感到自己的脑子里有一股思绪在涌动：“现代工业，田园风光，这不正是我们现在所追求的目标吗？”
他从基层磨炼来
从我所收集到的信息里，我知道夏店煤矿的安全工作从整体上讲是不错的，特别是2006年，用数字显示的这个矿的安全状况是：“002”。第一个“0”是，无死亡；第二个“0”是，无重伤；第三个数字是“2”，表示全矿这一年只发生了两起轻伤事故。
我决定首先采访矿长，因为矿长是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者。矿长重视，是搞好安全的前提。
矿长叫秦占先，在办公室等着我。他脸色微黎，给人初步的印象，显得有些木讷。“我不会说。”秦占先开门见山，一开口就撂出这样一句。看来他是一个实在人。正是他这句话，在我的心里激起了涟漪，我决定与秦占先好好攀谈攀谈。因为，越是实在人越是在工人中有威信。我知道，煤矿工人就喜欢个实在。有道是，一打空话不如办一件实事。
应我的要求，秦占先与我没有就安全论安全，而是随便聊，如同信马由缰。
秦占先现年55岁，是一个“老煤矿”。这“老”，我觉得起码有这三层意思：一是参加工作早，1969年就上了班；二是学有专业，1975年他到大同煤校进修，主攻采煤专业，1978年底返回到工作岗位；三是熟悉井下作业和机关业务科室管理的方方面面。
随着秦占先的娓娓叙述，在我的眼前幻化出井下各个生产岗位的一幕幕情景：掘进工作面，采煤工作面；磨擦支柱，交接顶梁；80机组，40型可弯曲煤溜；单体支柱，顺槽皮带。
1982年秦占先在慈林山煤矿任调度室主任一职。1988年——1989年，担任生产科科长，直接负责慈林山矿生产任务的筹划、作战、攻坚和任务的完成。1993年，任劳资人事科长，肩负着全矿劳动工资的合理分配，肩负着全矿工人和干部的合理使用和组织管理。1998年，担任慈林山矿安全矿长，领导把关乎到生命、健康与财产的“天”大的事压在了他的肩上。慈林山煤业公司接管夏店煤矿后，2001年元月，秦占先被调到夏店煤矿当矿长。
“堪当此任！”我在心理由衷地赞叹。
因为，这是一个熟悉井下现场工作的干部。
因为，这是一个熟悉机关主要科室业务的干部。
因为，这是一个有专业知识，因而能够把井下作业与机关业务管理二者融合贯通，从而用熟悉的井下作业来丰富业务管理，又能用业务管理来指导生产实践的干部。
“井下遇到的问题，工人们一说我就知道。”秦占先说。
“井下遇到的问题，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处理。”秦占先说。
“给工人们一是说办法，二是要结果，这是我的‘两点论’。”秦占先说。
秦占先初到夏店煤矿，下井一看，工人们害怕了，干部们也害怕了。原来，这个矿是仓房式采煤。巷道都是裸体，许多地方根本没有支护。还有，井下是多头风循环风，通风管理一场糊涂。
秦占先和来的几位干部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安全工作搞好，首先把支护和通风工作抓紧，要从实际出发，分步走，保证人身安全，不出事，这是铁板钉钉，含糊不得。”
秦占先的决心，变成了全矿分步实施的具体行动。
“改变支护方式。”受条件所限，作为第一步，只能先用木支护。到2002年，用上了工字钢支护。从大巷到顺槽，列兵似的撑持起顶板，人们走在巷道里，感觉踏实安全。
“加大密闭。”该砌墙的砌墙，该疏通的疏通，该有风的地方必须有风，该没风的地方必须没风，该来风的地方必须来，不该来风的地方一定不能来。让风听人的调遣，风为人服务。
“夏店煤矿的根本问题在技改，技改才能改变生产环境，技改才能改善作业条件，技改才能上装备，技改才能保证安全，提高产量和效率。”这是慈林山煤业公司党政领导和以秦占先为首的夏店煤矿的领导班子沟通后的共同结论。
扩大风井断面，重新砌碹，把小风机换成轴流式大风机。
提高提升能力。把箕斗提升改为800毫米皮带提升。
重新开拓一个采区。这是一项大工程，需要掘2000米大巷，且70%是岩巷。但是，大家用了不长时间把它贯通了，而且分别采用了砌碹和锚网支护。
2004年上了综掘机，一改打眼放炮。
2005年，上了轻放综采机，上了悬移支护放顶煤的一整套设备。
我说：“井下有了一个安全生产的场所，技术装备也上去了，安全工作方面你抓什么？”
秦占先毫不犹豫地说：“抓服务，为工人们抓好后勤服务。”
秦占先的这一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我看来，安全与后勤服务还隔着一段距离呢。
看出了我的不解，秦占先详细给我讲了他的处世之道。
夏店煤矿现有职工800人左右，其中原矿工留下100多，从慈林山过来400多，去年又招了慈林山老矿的子弟200多。对于这些人，特别是从慈林山过来的职工，对他们每个人的基本情况，甚至性格，秦占先都知道。平时，秦占先很少坐办公室，他经常到工人宿舍，和大家聊天，拉家常。用秦占先本人的话说是，“骂一回，吵一回，聊一回，啪一回，嘭一回。”
“如此一来，那工人们会听你的话吗？”
秦占先说：“干起活来，兵是兵，将是将。升堂，就各个安分守己。我不是个好领导，我本身就是个自由人。”
“那，工人们对你如何评价？”
秦占先说：“工人们说，咱就服你。随便点好，随随便便就把工作安排了，工人们有啥事，我就去给他们办。”
谁病了，需要住院，秦占先就去跑，跑医院，跑医生，跑家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打理。
谁家里有人病了，老人，妻子，孩子，还是家里的什么人，秦占先只要知道，就要替他打点，需要车，还是需要跑医院，一五一十地当回事情。
还有孩子上学的事情，还有婚丧嫁娶的事情，没有秦占先不关心，不帮忙的。
有时候，工人们找到秦占先办公室，一看他的脸色不好，就不言声地走了。可能，秦占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但是谁到他的办公室找过他，心里却惦记着。晚上，秦占先找到达个工人宿舍，问他：“你有啥事？”
我对秦占先的做法感慨不已。我说：“怪不得工人们在工作上听你指挥呢！”
秦占先也感慨地说：“工作是人干的。实际上工人最听话。把工人家里的大事关照到，把他们本人的生活关心好，把安全环境和条件创造好，把安全的规章制度定好，把安全的道理讲好。我自己的工作就做到了。”我的笔停下了记录。就在我稍稍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秦占先办公桌的一侧竖着一枚《承诺牌》，上边写着：“以人为本，安全第一，奉献矿山，服务职工。”
面对这枚《承诺牌》，我沉思良久。我想：秦占先表面看起来是个“自由人”，实际上是个“看住大方向，掌握大原则”的领导。
舒张有序心有谱
我采访的第二位是安全矿长。在采访前，我心理先就有了这样的暗付：安全矿长是安全的指挥官，是安全司令。这“指挥”，这“司令”，应建立在对井下，对工人，对工作有谱的基础上。这样的“指挥”和“司令”才是个清醒的官，否则就是个糊涂官。
安全矿长叫李小五，是山西矿院采煤专业的毕业生。大学毕业，学采煤，干的也是采煤，科班出生的他曾在长治市西旺煤矿当过矿长。从1980年建矿，到生产，以至到后来的资源枯竭，他走过了兴衰的全过程。1997年，李小五被调到慈林山煤矿，担任总工。可是由于煤炭生产的不景气，李小五又“转业”，去搞起了“农业开发苑”。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了，于2005年8月，命运又把李小五安排到夏店煤矿。至此，李小五又搞起了自己学有专长，经有所历的“老本行”。
李小五来后面临的第一个课题是准备60万吨矿/年井技改竣工的验收评估。数据的准备，资料的完善，制度的健全，李小五和其他的几个矿领导，和业务科室有关工作人员，昼夜忙碌。终于，迎来了2006年的验收合格。
李小五来到了夏店，李小五来到了潞安。他从内行人的视角，很快看出了夏店与潞安各大矿在安全方面的差距。面对差距，李小五这个安全矿长怎样抓？他想到了“源头治理”一说，想到了“本质安全型”一说。“源头治理”是潞安的目标。李小五觉得，虽然夏店离本质安全型矿井的差距大，但只要坚持从“源头治理”抓起，“本质安全型”矿井的目标就一定能达到。
围绕“源头治理”抓安全，李小五给我讲了他的四步棋。
第一步棋，抓干部职工安全观念的转变。由于是从乡镇煤矿发展过来的，新工人比例大，占到职工总数的三分之—，许多职工的安全意识都还很淡薄，认为煤矿出个事故是难免的。有一些新工人，还没有进入角色，树立自觉安全，我要安全的理念。一个新工人，刚来不到半年，就因下班后偷懒坐皮带，结果无法跳下，摔到煤仓摔死了。针对这个问题，在全矿范围内开展了“讲案例，查隐患”的教育活动。加强培训，科队长、班组长、特殊工种到集团公司培训中心培训，对一般工人，请人来授课。每年放假的复产前，要全员培训一个礼拜。考核合格后才能上班，不合格者重新培训。除此之外，还有不定期的培训，我去采访的当天上午，就碰到集团培训中心的张建山来搞培训。通过讲案例，通过查隐患，通过培训，大家的安全观念转变了，新的安全理念树立起来了，安全行为自觉起来了。过去，一些该有安全警示牌的地方没有，后来大家自觉设置起来。一些没有的规章制度建立起来。一些不完善的规章制度健全起来。一些不完善的环节完善起来。在李小五的办公桌上，我看到一本《安全生产奖惩规定》的小册子，落款是“山西潞安矿业集团慈林山煤业有限公司夏店煤矿”，时间是“2006年12月20日”。我翻开小册子的目录细看，从综采工作面、开拓掘进工作面、机电、运输的“安全管理规定”到“一通三防”、“放炮及火工品”的安全管理规定；从采、掘、机、运、通、监测质量管理规定，到其它的方方面面。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守常，什么叫禁忌，什么叫敬畏，什么叫约束，让工人们知道得清清楚楚，心里有谱，眼里有定盘星。
第二步棋，进一步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李小五觉得辅助运输不够完善，无论是行人，还是运料，都还不够完善。人从副立井下去后靠步行到工作面，最远需要走6公里，到一般的地方也需要步行3—4公里以上，而且巷道都是大坡度。到夏店煤矿上班后，李小五就一直喊叫这个问题，和生产处谈，和总工办谈，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上猴车。今年，已经拿出施工方案。其中最主要的是在新旧区交汇的地方，掘1000米巷道，明年底即可投运。在材料运输方面，井下主要是靠调度绞车，环节多，劳动强度大，安全隐患多。在一采区，还有一部无级绳绞车，使用得也不好。李小五说：“目前，我们所做的工作，首先是把巷道修好，把绞车用好。”2006年，完成了双回路供电、副立井延伸和提升系统改造工程。全矿共投入安全经费1107.23万元。
第三步棋，狠抓工程质量标准化。原来属于木棚支护的，失修严重，经常发生冒顶、断柱现象，大家通过努力，一律改为锚网支护，从采区巷道到工作面顺槽。这一工作，谁也没有干过，为了保证工程质量，大家到五阳煤矿井下参观学习，请五阳矿的工程技术人员和师傅来指导。在瓦斯的治理方面，严格按照集团公司提出的“低瓦斯矿井按高瓦斯矿井管理，高瓦斯矿井按高标准要求”，完善了瓦斯治理的三道防线。
投资270万元更换了监测监控系统。去年10月，3506悬移工作面上隅角连续3次瓦斯超限，当时首先责成该工作面停产，现场检查，分析事故原因。后经请示集团有关处室领导，改变旧通风系统，由原来的一进两回改为两进一回，减少了通风阻力和漏风。在防治水方面，严格执行“有掘必探、先探后掘”的原则。特别是针对附近的小煤矿的采空区，制定了详细周密的探放水措施，实地进行勘察，井下探放。在顶板管理方面，认真汲取大同塔山和西山关帝煤矿的冒顶事故，加强了工作面两端头和超前支护的管理，掘进工作面强化了临时支护和顶板高层指示仪管理，从而使全年未发生大的冒顶事故。
除此以外，李小五还组织全矿的安全和技术人员，严格落实重大隐患排查整改制度，明确责任，落实措施。首先对重大危险源和危害因素进行辩识，评价，制定严密的控制措施和应急预案，实施超前预控。其次，严格执行对重大事故隐患的定期排查、统计上报，分级管理和限期整改的闭合管理制度，对A级和B级重大事故隐患建立专门档案。
第四步棋，狠抓岗位作业标淮化。李小五向我介绍说，在这项基础性的，也是根本性的工作方面，他们主要抓了检查评比，即一周两次的质量验收和不定期的抽检。在定期抽检时，要组织工程技术人员和采、掘、机、运、通的队干，到井下各个作业场所，各个环节，按照集团公司的《岗位作业标推化标准实施细则》，详细检查，验收考核，打分。凡是不合格的，立即返工重来。锚杆打得不标准，端头支护不合格等等，一样都不放过。要求打分要达到95分以上。低1分，扣工资单价的1%。除此之外，还加大了班前班后会的宣传力度，要求每个工人干啥必须熟悉啥，掌握啥，并力争成为岗位标准作业的模范，成为岗位标准化作业的操作能手。对“三违”人员，即违章作业，违章指挥，违反劳动纪律者，严格按照《奖惩规定》处理，做到有难度，不手软。据统计，去年以来，每月抓“三违”在50-60次以上。
面对去年在安全生产方面所取得的“002”这个数字，李小五并没有盲目乐观。他说：“安全不能光喊口号。要坚持管理、装备、培训三并重原则，装备硬件容易做到，培训就是一件长期的工作。老工人有经验，文化低；新工人有文化，防范意识弱。只有认识到问题，持之以恒地做下去，坚持人、机、环境三协调，才能一步步迈向本质安全型矿井。”
生产安全齐头并进
没有准备采访生产矿长，因为我是来采访安全的。在我的意识里，生产矿长所关心的可能就是个生产数字：单产、单进；月产、季进多少，全年几何。生产矿长的数字观念，往往传递到生产队组，与安全产生矛盾。
没想到，我在饭桌上竟然遇到了生产矿长。当然，我知道这是矿长秦占先特意把他叫来的。
秦占先把我介绍给生产矿长说：“这是生产矿长，叫李志华，原来就是人家在夏店煤矿当矿长，我把他的权夺了。”
秦占先的一句幽默的话，把我和李志华逗笑了。我马上灵机一动，停会儿吃饭，先采访李志华，聊聊他对安全工作的看法，看看他是如何处理安全与生产这对矛盾的。
还真像秦占先说的，李志华在夏店煤矿当过矿长。既然过去在这里当过矿长，现在又当生产矿长，一定有他独特的长处，于是我先打问了李志华的经历。李志华告诉我他的经历：他出生于1960年，曾到山西矿院培训过。他原来在襄垣县煤矿当生产技术科长，长治市煤运公司收购了夏店煤矿后，聘请李志华来任矿长。从1978年搞煤矿到现在，已经有20年的“煤龄”了。
经历就是资本。经历产生生产力。这简单的介绍，使我了解到，担任生产矿长的李志华是一位“内行”。
随着我的问题，我们的谈话切入正题。他的语速不快不慢，语音不高不低，不张狂，但有板有眼，有主见。
李志华说：“原来矿井安全管理薄弱，职工素质低，矿井抗灾能力差，机械化水平不高。因此，必须毫不动摇地贯彻党和国家安全第一方针。要贯彻安全第一的方针，就必须抓基础管理，抓标准作业，不能为出煤而出煤，只顾埋头出煤，忽略安全。
要坚持以人为本，通过各种形式的培训，班前班后会，案例教育，检查、验收、考核、奖罚等各种措施，自觉地由要我安全向我要安全转变，严格按《岗位作业标准化标准》作业。
要以排查治理隐患为重点，针对安全方面存在的隐患分类建档。要按照国家规定的安全隐患整改要求落实，即整改项目、措施、资金、时间和责任人五落实，跟踪监督。
加强现场管理。根据夏店煤矿的实际情况，主要的现场管理为基础管理，源头治理安全隐患，从工作面的设计到工程质量。
培养班组长和骨干力量，充分发挥兵头将尾的桥梁作用，通过他们来抓安全。
完善安全生产责任制，认真执行正职是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者的规定。
努力提升科技含量，采用先进工艺、先进技术、先进材料、先进装备；
完善瓦斯监测监控系统，达到顶测、预警、预报、反馈信息化。现在与重庆分院正搞人员跟踪定位系统，今年10月可投入使用。
在地面搞一个安全文化长廊，通过图板宣传安全知识、安全行为等一整套东西。现在已经招标，9月份可运行。
对井下的支护进行改造，所有的掘进都使用锚网支护，过去的被动支护进展到主动支护（相对于棚梁而言）。提升矿井安全水平，由安全基础薄弱型向，本质安全型矿井转变。”
李志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口气给我讲了这么多。我很受感动。我想，一个平时对安全生产漠不关心的领导，或者是平时在生产中没有把安全摆在第一位的领导，绝对不会一气呵成，讲出这么多入情入理的话来。他的话，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夏店煤矿对安全第一方针的贯彻力度。遗憾的是，我在夏店煤矿只采访了半天时间，也只采访了三个人。可是我相信，我已经把到了夏店煤矿的呼吸和脉搏。
※本文选自作者2007年的报告文学专集《爱心大如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