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带着滚烫的灼热抚过南宫雪每寸肌肤,湿热的男性气息在她耳畔流连,柔软的唇舌含住她小巧而精致的耳垂,立刻带来一阵熟悉而又颤栗的酥麻。
“雪儿……雪儿……”随着夏逸辰一声声的低喃,南宫雪伸出手抚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目光与他相对。
他的目光炙热而深邃,眸底跳动着的火苗是南宫雪再熟悉不过的,他的气息也随之变得短促而粗嘠,这使得她的心为之一紧,“逸辰……我……我今天很累……明天还要为一场婚礼演奏……”小手按住老公在她身体上不断游走的大手。
夏逸辰的手一滞,将手停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伏在妻子耳边轻轻低喃,“雪儿,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抱着你!”
南宫雪抬起头柔柔的看着他,“逸辰,对不起,别介意好吗?”说完又把小脑袋往夏逸辰怀里窝了窝,手臂也回应着搂住老公劲瘦的腰。
“傻雪儿,你累了嘛,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是你老公,我不疼你,谁疼你啊?”夏逸辰将她再次拥入怀中。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会儿累极了的南宫雪便呼吸轻浅,沉沉睡去,夏逸辰拥着娇妻,挑起的唇角,慢慢僵直,眸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复杂与晦涩。
一弯朦胧的月亮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
多年以后,南宫雪在回想起这个甜蜜温馨的夜晚,仍止不住泪流满脸,毕竟今晚是她与夏逸辰幸福婚姻的最后定格。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今晚来一场天崩地裂,把他们一起深深埋藏,让那些丑陋不堪从此不见天日,让那些梦魇中的牛鬼蛇神没有机会张牙舞爪。
或许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宿命,所有一切在还没发生之时,就已经注定,怪不得其他人。
第二天,南宫雪开车去给一对新人演奏结婚进行曲时,接到罗西电话,事先是准备让她弹奏钢琴的,可拉小提琴的有事临时来不了,人员要重新安排。
南宫雪没有犹豫,当即调转车头,回家拿小提琴,罗西只擅长弹钢琴,拉小提琴非她莫属。
返回翠****流豪华公寓,两百多平米的复式楼既奢华,又雅致,这里一点一滴都是南宫雪亲手设计,由此可见她对幸福婚姻生活的向往。
进屋后,她放轻脚步,担心吵醒正在午休的婆婆赵曼。
但在上楼之时,听到赵曼虚掩的卧室里传出争执声,好像是老公夏逸辰的声音,奇怪,他怎么会在家?
南宫雪正要抬脚上楼,她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们在谈论她?受着人类本能的蛊惑,她轻轻靠过去,屏息静听!
“妈,请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南宫雪去做人工受精的。”夏逸辰的声音很坚决,也夹带着一丝怒意。
“不孝为三,无后为大!你总不能为了心疼那个女人而让我们夏家绝后吧?”赵曼不仅在训斥自己儿子,也是在嘲讽南宫雪。
“妈,我已经问过做妇产科医生的表姐,雪儿的身体不适合做人工受精。”语气寡淡寡淡,就像是在陈述今天天气一样。
如果她的身体适合,他会让她去做,是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拼命娶她?为什么?婚检之后,我曾经竭力反对,你就是不听!”赵曼抑扬顿挫的尖利声音吓得门外南宫雪一跳,她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婆婆对自己甚是亲闺女的行为都是虚情假意。
婚检之前,赵曼倒很乐意;婚检之后,她就竭力反对了,原来,南宫雪只是他们夏家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既然她无法完成使命,就该退役了,是吗?
夏逸辰的嗓音带着妥协,“妈,我们不是有莹莹吗?”
“莹莹不是我的亲孙女!”大吼一声的赵曼情绪再次亢奋起来,“想到这点,我心里就堵得慌。辰儿,妈妈要求不高,只要一个你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妈妈死而无憾!否则,妈妈死不瞑目啊!”
虚掩的门缝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南宫雪的心在一点点凉下去,仿佛置身于冰凉的海水中,彻骨的寒意将她完全淹没,可晶莹的瞳眸却出奇冷静,听婆婆口气,似乎想将她驱除,那老公的意见呢?她想听听!
“辰儿,妈妈知道你爱她,舍不得她,心疼她。”赵曼啜泣着,“那我来跟她谈,既然她不能……”
“妈!”有些惊慌的夏逸辰急忙坚定自己的立场,好似怕母亲去瓦解他的婚姻,“今生,我只认雪儿是我妻子。”
门外的南宫雪忽然扬唇,无声笑了起来,笑得极尽灿烂,明媚如春光,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嘴角的那份苦涩让人看着心酸!
“那好,夏逸辰,两个选择,你是要妈,还是要那女人?”赵曼见劝说无望,只得使出杀手锏!
残酷的话语,冰凉如霜!
现实仿佛一下狰狞起来,就像一把利剑,硬生生将美好划开,露出残破邪恶的本质,夏逸辰无言以对,只得攥着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南宫雪陡然觉得这房间的空气是如此压抑和沉闷,令人窒息!
她想离开,但又想听听老生常谈的话题,一个男人面对母亲和妻子同时掉进水里,但只能救助一个,这个男人会救谁?
她的老公,一个国际大都市的市长会有怎样的答案?
“妈,你这是何苦呢?”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后,夏逸辰的嘴角扯出一道闪电,“其实,莹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的亲孙女!”
电光火石间,一个晴天霹雳在南宫雪的头顶炸开!震得她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一手紧紧扣住僵硬的墙壁,淡蓝色的墙纸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痕迹!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是赵曼颤抖而质疑的话,“逸辰,你是不是怕我伤心,而在忽悠妈妈?”是啊,这个陡然从天而降的秘闻,实在让人无法确定它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