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位美女,身材高挑不说,五官似乎也不那么雄壮了看起来比原来的大娇秀气了不少。
“大娇啊,你变这么……漂亮了啊?哈哈哈哈……没认出来,没认出来。”即便是高中时从来没有参与过对大娇的校园精神暴力上,刘近京还是对她有些亏欠感。
可能在他心里,无视犯罪与不公其实和犯罪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吧?
他依稀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大娇是很热爱学习的,除了她的数学一直拖后腿之外她的成绩其实还算不错。高中那会儿大家都是按照成绩排名的,刘近京一直名列前茅所以一直坐在第一排,大娇最开始成绩也十分稳定。所以一直可以坐在刘近京的后座,班里男生找刘近京出去打篮球之前从来不会忘了嘲讽坐在刘近京后座的大娇几次,有一段时间,刘近京经常看见大娇趴在桌子上委屈地抹着眼泪。
再后来,高二下学期刘近京的后桌就换了人了,课堂上也再听不见她积极地提问与回答了,似乎这个女生在班级里就消失了。
说消失其实也不准确,只是在刘近京再也见不到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拿着卷子等候了,也更不可能感受得到那支戳自己后背的中性笔了。大娇和后排那些女生一样开始学着涂涂抹抹了,也会经常地被老师没收手机了。
“也是,我可能和高中那会儿确实不大一样了,高中那会儿还是太傻了。”大娇抿着烈焰红唇似乎有点羞于回忆自己的高中时光。
“没有啊……没有,我觉得你高中那会儿挺好的啊,就是我那时候嫌麻烦装不知道没给你讲那些……数学题。”刘近京靠在衣橱边上脸上有些臊得慌。
“我知道,我都知道,班上的男生怎么想我、说我的,即便是我没听到大概也能猜出来。”大娇对着刘近京笑了笑,她笑得很收敛,刘近京想起以前的大娇从来都是大声的哭也大声的笑的。以前的她像朵霸王花,而现在在刘近京看来她更像一朵牡丹花。
“要是你们那时候不那样对我,我可能今天不至于这样。”
“我看你现在挺好的啊。”刘近京刚刚也大致的打量了一下大娇,感觉她的的确确和高中那会儿有本质的区别了。不光是外表,她的气质也不一样了。
“是啊,毕业之后我就跟家里要了笔钱去日本做了个系列微整么,在日本又瘦了很多。之后就来北京了,我现在的老公就是北京本地的。现在这个店面就是我老公给我投资的呢,你看这店儿咋样?体委?”
“店儿,整挺好的,真挺好的。嗯嗯……挺好。”刘近京望着一件件束之高阁富丽堂皇的旗袍满嘴跑着自己听不清的烂话,多亏他刚才没继续讲下去,其实刘近京刚才还想问她干售货员累不累来着。
“体委?是不是要给女朋友挑一件旗袍啊?”
“啊,我想挑一件旗袍来着,然后这不就碰上你了么。”刘近京就这样应付着,他不再敢直视大娇了,仰头看着那件挂的最高的旗袍发着呆。
“那件儿是真丝重缎手工刺绣的,咱们体委还是这么优秀,看上眼的就是最好的啊。”大娇用手指上镶了钻的美甲敲着货柜边儿笑着说道。
“小桐啊,你把上面那件儿藏蓝重缎拿下来给顾客看看。”刚才刘近京进门时大量他的那位女售货员走了过来。
女售货员走过来时瞟了一眼刘近京,随后她拿着撑衣杆小心翼翼地把那件旗袍架了下来。
“体委,你女朋友肯定很漂亮吧?她穿什么尺码啊?”
刘近京掏出业水薇自己量好后写的小纸条递给了大娇姐。
“哎呦,体委。真羡慕你有这么幸福的生活呢。”看了纸条之后大娇姐内涵地冲着刘近京挑了挑眉。
刘近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一下,又或者说点什么,他干脆点着头露出一副尴尬的假笑。
“这件衣服多少钱啊?大娇姐。”
“我记得应该是两万六千多一些吧?哎?小桐,这件儿衣服具体是多少钱来着?”
“额,我再看看别的吧要不。”刘近京挠了挠头皮,他感觉突然自己头顶冒出了一股油脂,痒得厉害。
“体委,这件贵也是有贵的理由的,这件儿是纯手工铜丝儿盘口的,不信你瞅瞅。”大娇拿过衣服来翻过来找到细节凑近了给刘近京看了起来。
“我觉着……”其实刘近京根本看不懂材质的好与坏,更甭提细节了。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它走进来之前没想到这家店的定价会这么高,其实就算是高也就算了他可以转一圈看看价格装作自己没相中体面的走出去。
他现在感觉自己非常尴尬,却又不知怎么下台。
“小桐啊,把这件衣服装一下,用咱们最好的那款仿象牙的盒子装一下就行。咱弟妹体型这么标致,穿这件儿绝对漂漂亮亮的。”
“哎,好嘞姐!”门口的女售货员脆生地答应着。
此刻刘近京都傻了,他自己明明拿不出那么多钱,真没想到大娇姐会这么坑他。
“那个……娇姐啊,我还没说要这件儿呢。”刘近京小声地对着大娇的耳边说着,他脖子都淌汗了。
“弟妹身材这么好,就当我送弟妹的吧。”大娇说话的音量不大,只有一旁的刘近京能听得到。
“那个……咱虽然说是老同学,也不至于这么大方吧?况且你以前那些题我一道都没给你讲过呢,我真不好意思拿这个重礼。”刘近京呲着牙不好意思地笑着。
“京哥,其实我挺感谢你的,你那会儿跟我说过,你的梦想是要去北京嘛,这个也算是启发了我。还有……数学题的事儿我更得感谢你,是你把那个做着大学梦的我打醒了,京哥……那时候其实但凡你回一下头,你知道吗?可能我现在就在咱老家的初中当老师了。”大娇抹了抹眼角,动作有点快,刘近京也没看清她的眼角有没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