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大家都累坏了,晚餐时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安静的享受着美食,田品和小白帮大家把帐篷撑起来,三顶帐篷,舒子阳和小白一顶,明一泽和田品一顶,我一个人一顶,在其他两顶帐篷中间。
我回到帐篷里,听舒子阳他们商量着守夜的事,我脑海想起在祭台的画面,那个叫耀的黑衣男子的影子在我脑海里回绕,突然我听见外面有哭喊求饶的声音,我出了帐篷,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走了几步,又觉得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还是去叫上舒子阳一起吧,可当我回头时,我们露营的帐篷都不见了,只有一片空地,我叫了两声舒子阳,没有人回答,我想我应该又进入了幻境。
哭喊求饶的声音并没有停止,我向那个声音走去,渐渐的看见一些亮光,一群统一穿着黑袍带着面具的侍卫拿着火把,围着另一群穿着普通的村民,那些村民老老少少几百人黑压压跪成一片,对着我之前见到的叫做耀的黑衣男子哭喊求饶。
我走近了些看到一个应该是首领的中年人,跪在耀的面前,他双手撑地,厚重的声音说道:“还请公子放过其他人,所有的罪责我愿意一人承担,请放过我的村民们。”耀笔直站立着,没有一丝动摇。
“耀,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主人是不会原谅你的。”我顺着这个声音看过去,才看到跪在那个中年人旁边的那个身影,正是之前见过的貌美女子,她扬起头看着耀。
耀缓缓的转过头,他的长发也顺着滑落肩头,借着闪烁的火光我看清了他的脸,绝美的妖孽,他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白,更像是大病初愈,他缓缓的说:“最该死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她就不会死,你的村民也不会死,让你死太便宜你了,不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得到她的原谅才是你的解脱。带下去按我说的办吧。”说完,耀就不在看她,两名黑袍侍卫上前压着她,拖着她走。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主人知道了不会原谅你的,耀,你不能这么对我~”绝美女子喊叫着,很快就听不见她的声音了,跪着的那群村民哭喊求饶声音更大了。
“动手吧。”耀淡淡的说,黑袍侍卫收到指令,抽出刀向手无寸铁的村民挥去,从没见过这个场面的我吓到魂飞,我定定的站在原地。
“她喜欢莲花,都拿去做肥料吧,留下几个人为她守墓,再建座寺庙,就叫莲花庵,请些师太为她诵经直到圆寂。”耀对他最近的黑袍侍卫说道,黑袍侍卫领命离去。
“漪,你在哪里?”他微仰着头看向远方,而此时我已满脸泪花,我不明白我为何而泪,我闭上眼睛想快点醒来。
待我睁开眼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白,我走出帐篷,舒子阳在晨光中打坐,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对他说:“你说人真的有前世今生么?”
“为什么这么问?”舒子阳缓缓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我,我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不等我开口,他说道:“当然有前世今生,只是喝了孟婆汤忘记了。”
“那么会记起来么?”我问他,因为我也不确定,漪是不是我的前生。
“看机缘,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记不起来,有的人会在梦里演绎,但却不认为是真实的。你想起什么了?或者看到什么了?”舒子阳问我。
“我······,等大家起来,我们就回去吧,我不想再去找莲花庵了,就像老太说的,忘记了重新开始,也许更好呢。”我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
舒子阳看着我说:“好,听你的。”我回头对他报以微笑,得一知己,此生足矣。
待大家都起来收拾整齐,舒子阳告诉大家,打道回府。明一泽第一个出来反对,他说:“我们昨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死里逃生,马上就要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这时候放弃?”
“目的已经达到了。”舒子阳说。
“什么意思?莲花庵在哪?”明一泽不死心的问,小白和田品也站在明一泽一边应和着:“我们已经很近了,不如过去看看再回也好呀,不留遗憾。”
舒子阳回头看看我,我看看大家,微微点点头,因为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过既然大家想去,那就去吧,反正已经荒废多年了,应该也没什么了吧。
我们收拾好行囊,我走在前面带着大家向我梦里所见的方向前进,没一会就到达目的地,一片开阔的河谷地带,我们来到河谷中央的大坑旁,这里应该就是原来莲花池的地方,已经干涸多年,只剩一片枯叶层叠。
“小心的,这里怨气很重。”舒子阳慎重的对大家说。
“这里不是据说有莲花池和莲花庵么?怎么会有怨气?”明一泽好奇的问。
“这是千人坑,埋葬着原来居住在这里的村民。”我悠悠的说道,脑袋里浮现出昨晚是梦境,“他们背叛了他们的主人,被他们主人的朋友,全部埋葬在此。”我简略掉了一些环节解释道。我看向舒子阳问:“可以做法超度他们么?”
“很难,这里属山谷最低处,怨气散不去,而且日积月累,太过深重。怨气属阴,你昨晚所见很可能是受怨气的影响。白天有太阳,阳气重,阴气弱,不然我们也不能如此轻松深入到此。”舒子阳说着。
“那我们快走吧。保命要紧。”明一泽说着转身要走,他转了一圈看着我们说:“我们要往那个方向走呢?”
“走这边,我在我们停车的地方同步了定位,朝那个方向走,肯定没错。”小白说着,拿出平板捣鼓了两下,说:“我已经把停车的位置信息,传送到你们的手环上了,如若走散了,我们就停车地点汇合吧。”我们全部看着小白点点头。
我向四周放眼望去,四面环山,想象着原来这里的村民,如果没有那场背叛,是不是依然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突然我被正对面的山门所吸引,山门因为年久风蚀已经塌陷,山门两边的文字隐约可见,一边写着:“日月同辉”,另一边写着:“永世相携”。
我伸手触摸山门上的刻字,心中五味杂陈,舒子阳走过来站到我身后,还没来得及说话,我们脚下突然断裂,他一把抱住我,我们一同掉落下去,掉到了地下河里。
地下河此段水流还算平缓,只是我俩都没有防备,落水时我大概是太害怕了,直接晕了过去。我们顺着河流下行了十多米,舒子阳才费力的把我拉到河边一个平缓地带,舒子阳拿出手电筒,四周观察了一圈,确认安全。
于此同时,小白三人围着洞口朝下呐喊着舒子阳的名字,小白看看手环舒子阳的定位,按下呼叫键,那头舒子阳接通起来。
小白见接通了着急的喊到:“你们怎么样?”
“没事,下面是条地下河,我们掉到河里了,现在大概距离坠落地十多米。”舒子阳回应着小白。
“那你们能上来么?”
“原路返回恐怕不行。你们三个是下来?还是我们分路汇合?”舒子阳问小白他们。
小白三人在上面商量了一下,决定让田品下来跟我们汇合,小白和明一泽从上面返回,保持联系,相互照应,大家商量好对策,田品带着背包从洞口跳了下来,与舒子阳和我汇合,小白和明一泽按照定位导航回到停车的位置。
田品与我们汇合时,我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他俩把湿衣服换下来搭在一旁晾干。舒子阳也将我的外套帮我脱下来放在一旁,并拿出毯子帮我裹起来,怕我受凉。
田品拿着手电筒四处观察着对舒子阳说:“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出去的路。”
舒子阳点点头说:“注意安全,不行就返回来。”
于是田品就拿着电筒穿过了我们身后的一个大石缝。田品走后,舒子阳在我身旁盘腿打坐起来。
大约过了20多分钟,我渐渐转醒过来。我清了清嗓子,舒子阳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我。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问他:“我们这是在哪?”
“在地下,我们从地面掉到了地下河里,你起来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一下,不要着凉了。”舒子阳阳说着把我的背包递给我,并转过身去。
好在我们出发前就考虑到,用密封袋来装衣服,不然这一下掉到水里就没有干衣服可穿啦。
我刚换好衣服,这时候田品也从回来了。
田品激动地说:“你们猜怎么着?还真有能走通的路,这里面还挺长的,我没敢太往里面走,我怕到时候跟你们走散,所以就回来叫上你们一起走。”
“好,那我们收拾好出发吧。”舒子阳说着看看我,我点点头,把东西都收拾好。
田品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起穿过了狭窄的石缝,因为手电筒光照距离有限,我们能观察距离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