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来到医馆,自称是卖花姑娘的母亲,诸葛柔云将她引进侧室,那女人见到还处于昏迷的小姑娘脸色顿时一变,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
“妙妙,你这是怎么了?”女人伸手轻抚女儿的额头,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韩凤羽注意到女人手掌很是粗糙,上面还有很多老茧,应该是长期劳作造成的,这是最底层的百姓,却遭受这等不公平的待遇,于是出言安慰道:
“这位大婶,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诸葛姑娘已经给她诊治过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醒来了。”
“这位公子,是你救的妙妙吗?”女人控制了一下情绪,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泪水,回过身来。
“我们三人恰好路过,就伸出援手了。”韩凤羽回答道。
“多谢公子好心救我女儿性命!”女人说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俯身就给韩凤羽等人磕头。
“使不得!”韩凤羽哪里受得起这般大礼,连忙将妙妙母亲扶起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们生而为人就应该做的,大婶不必如此。“
“娘!”正在韩凤羽和大婶说话时,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众人忙向床上看去。
诸葛柔云最先来到妙妙身边,伸手搭在她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然后又号了脉,才对大婶说道:“她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再吃几副药便可恢复如初。”
“多谢大夫。”妙妙母亲或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感恩,连声道谢,韩凤羽等人劝了许久才将其的情绪稳定下来。
由于妙妙身体还比较虚弱,不宜挪动,所以韩凤羽等人便留在了医馆过夜。诸葛柔云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就去忙着医馆的事情了。
吃过晚饭后,韩凤羽盘坐在床上,拿出寒玉葫继续修炼,因为有混元法阵的加持,他的《九玄天元诀》修炼速度很快,远超于常人。
韩凤羽运行混元一气七个周天,觉得神清气爽,倍感舒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能睡着,这时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幽幽的音乐声。
那乐声悠然舒缓,仿佛潺潺流水,不觉间就让人的心安静下来。韩凤羽大感好奇,“什么人在如此深夜演奏乐器?”
韩凤羽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起床穿衣,推门而出。他循声而去,辗转的穿过几条回廊后,终于在医馆后花园的一处小亭子里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夏花已落,但菊花正艳。整个后花园弥漫着菊花的淡淡清香,这本身就很梦幻迷离。
花园靠右侧一点,有一座六角凉亭,亭子中有一女子,身着翠绿色长裙,背对着韩凤羽,沐着皎洁的月华,低低的吹奏着乐器。
明月伴着花香,美人吹动声乐,即便是韩凤羽这样的俗人,也不敢打扰这样一幅充满了诗情画意,岁月静好的安宁画卷。
韩凤羽并不是很懂音乐,更加不懂得乐曲中诉说的故事,但他却沉醉其中,也不知是音乐的美妙音符让他沉沦,还是美人的身影让他迷醉。
待一曲吹罢,诸葛柔云缓缓转过身来,淡淡一笑,洁白的月华洒落在她的肩上,仿佛是披了一层薄薄的纱衣,恍惚间韩凤羽只想到了四个字,那就是绝世倾城。
“没想到韩公子也是喜好雅乐之人,不知小女子这一曲公子觉得如何?”
“咳咳!”韩凤羽轻咳一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诸葛姑娘见笑了,我哪里懂得什么雅乐,不过是被姑娘的笛声吸引而来罢了。”
“呵呵!”看到韩凤羽拘束的模样,诸葛柔云噗嗤一笑,宛若青莲绽放,娇艳无比,“看来韩公子是真的不懂,我手里的这件乐器叫做箫,不是笛子哦。”
“箫?原来这就是箫啊。”韩凤羽走上前去,见诸葛柔云手持之物乃是一根紫色竹子,长约三尺,上面还有数个小孔。
“我知道有一首琴箫合奏的曲子,叫做笑傲江湖,我特别喜欢。”
“笑傲江湖?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首曲子!”诸葛柔云眉头微蹙,她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也找不到任何关于《笑傲江湖》这首曲子的信息。
韩凤羽在心里得意一笑,暗想:“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歌曲,你能知道就奇了怪了。”
“公子演奏一番,也让小女子长长见识,可否?”诸葛柔云认真的把手里的箫递过来,韩凤羽傻眼了,他拿会鼓捣这玩意儿。
“额……”韩凤羽犹豫了一下,“这个东西我不会吹,不如我给你唱一下吧!”
“好吧!”诸葛柔云面色一红,把箫收了回来,暗怪自己太过鲁莽,幸亏这位韩公子是一位正人君子,才婉拒了她。
任何的吹奏乐器都需要触碰嘴唇的,还有一些需要含在嘴里,而在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终究是男女有别。
诸葛柔云刚刚吹奏完毕,吹口上还沾着她的口水,交给韩凤羽的确不合适。不过在夜幕之下,韩凤羽也没有注意到诸葛柔云面上的小表情,当然也就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了。
“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生水远山高,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无招胜有招。一剑飘飘,一生笑傲,英雄肝胆两相照,江湖儿女日见少,心还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风雨飘摇,心还在人去了,回首一片风雨飘摇……”
韩凤羽这一开嗓,可把自己下了一跳,前世的他唱歌并不怎么好听,只能说不难听,所以刚才他才会犹豫是否要唱。
可是现在这副身体却拥有极好的嗓音,这一首《笑傲江湖》唱下来,当真是侠气纵横,睥睨天地,直到歌曲结束,诸葛柔云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诸葛姑娘见笑了。”韩凤羽表面上表现出一副谦恭的模样,但心里却是乐开花了,如果在他后背安上一对翅膀,他能飞上天。
“没有呀,公子的歌声很好听,柔云很喜欢。”诸葛柔云是喜欢雅乐之人,听到韩凤羽唱歌如此好听,也对他增加了许多好感,说话上也不自称小女子了,而是柔云。
“公子你听一下,是不是这样。”说完,诸葛柔云拿起竹箫,凑到嘴边,一股急而细的气流从朱唇中吐出来,进入竹箫管内,化作一个个美妙绝伦的音符。
韩凤羽再次傻眼,这荡气回肠的《笑傲江湖》她竟然只听一边韩凤羽所唱,就可以完美的吹奏出来,并且是那般的潇洒肆意,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