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儿算不得冷,言梓吟却没来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本能翻身去拉被子,却猛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惊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良久,她看清男人的样子,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屋内的陈设俨然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目光私下勘探,床头柜上的照片提醒着她,她进了戴修川的房间……
“哎……”言梓吟羞愧扶额,躁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宿醉使得她脑袋昏沉,一股子蚀骨的冰凉从头顶浇下,刺痛满身的狼狈,这才清醒了几分。
昨天她心情不好跑去天地酒吧买醉,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穿肠下肚,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喊她,她好像认得那个人,是酒吧的一个服务生。每次她去天地,那人都会在她身边转悠,名字好像是叫……佘虎。
虎头虎脑的,好记得很。
她敢肯定自己最后见到的人是佘虎,难道是她半夜跑回家里趁着戴修川熟睡?
呼——,真是头大!
言梓吟还没琢磨明白,就被头顶忽然冒出的声音吓得蝴蝶骨一紧。
没有留意到戴修川是何时进来的,就见他光着上半身,胸腹肌散发着惹眼的诱惑,一只手高高抬起,停在花洒下。
戴修川的凝视太过恶寒,言梓吟一时噤声,不明白他的个中意思。
“你……”
“这都是你自找的!”
言梓吟正要开口问,戴修川已经大步逼近,抬起的手就悬停在言梓吟耳侧,水珠打下的啪嗒声真切入耳,敲得她心乱如麻。
戴修川眼底的阴寒还在扩散:“你舔着脸要我娶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戴修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想替别的男人守身如玉?你做梦!”
言梓吟缩了缩脖子,这么多年她还没有怕过谁,今儿却怂了。她逼着戴修川结婚,很明显,这是在消耗这个男人的耐心,是在玩火……
“从今天起我每晚都会回来,而你,”戴修川咬牙切齿。
言梓吟错愕抬头:“真……”真的吗?
“啪!”卫生间的门被大力摔上,连同戴修川一同消失的还有空间里仅存的温热。
言梓吟暗自叹气,把水温调低了些。
由于最近经常失眠作息不规律,言梓吟小心呵护的皮肤又开始作妖。为了不影响待会儿出门见人,她从浴室出来就一直坐在一堆瓶瓶罐罐前头鼓捣。
还没等她收拾好张姨就来敲门:“少奶奶,快下楼吃早餐。”
平日里这个点她早就下去了,根本不用张姨催,今天实在不饿:“别等我了张姨,我收拾好就去上班。”
门外静了片刻,言梓吟以为张姨已经走了:“可是少奶奶,少爷等你很久了。”
手上的精华液摊开,叛逆的一滴顺着掌纹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门开,言梓吟探出个脑袋,悄声:“张姨,你说三哥他没走?还在楼下?”
张姨点头,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言梓吟立刻明了,摆了个0K的手势从门里挤了出来。
她是光着脚跑下来的,从一起床就没找到一贯搁在床下的拖鞋,不过好在有张姨在,家里永远都是一尘不染。
男人就坐在正位,不紧不慢地吞咽着盘子里的食物。出于欣喜,又害怕惊扰,言梓吟下意识放缓了动作,拉开凳子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坐下的一刻,男人的头埋得更低了,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言梓吟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就那样一手举着一根筷子看男人清空盘子,吞了几口牛奶,擦了嘴站起身,穿了衣服出门,消失在视眼中……门外汽车发动……远去。
许久,挺着的脊背泻了下去,脸上的两团圆肉也顺势抵在了筷尖上,回过神来的人终于幽幽开口:“张姨,我该说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