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木屋之内,安城坐在云铃左边,望着眼前的精灵们。
云铃半对着安城说道:“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爹,这边这位是我娘,那位是我姐,喊她大姐就好了。”
“大姐......”,云音眉头微蹙,“说的我年纪很大似的,叫我姐姐就好。”
“我才是他姐姐,你是他大姐。”
“叫她二姐就好了”,云音浅笑道。
“安城,你懂我意思吧?”,云铃看向安城使了个眼色。
“略懂。”
“这回答不怎么正确呢,这位是月安城,大概就是那个真人吧”,云铃对着家人介绍道。
“是本人。”
“你很像他”,云正梧看着安城叹道。
“感觉沾了他不少光似的,但同时也要背负着非常人所愿承受的重担前行,心情很是复杂”,安城望着墙上的画像眉头微皱。
“想做普通人?”,阿卡斯·森瑞丝问道。
“想。”
“普通人的处境也不一定就好过吧?”
“也许平淡也很好呢?”
“若你是个普通人,就见不到姐姐了,不会觉得遗憾吗?”,云铃试问道。
“见过自然有遗憾,见不到的话也没法遗憾啊。”
“额……”
“本想做好自己的,可大家总拿我和他比,自己好像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压力很大。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与他同代的人也有不少活到现在,这又如何解释?”
“既然回去后压力很大,要不留在这里,做个普通精灵?”,云音劝诱道。
“若我孤身一人,倒是愿意加入,可我还有父母族亲,所以······”
“这样啊,有点可惜呢,那你打算在此停留多久呢?”
“几天。”
“不能多留些时日吗?还是说你怕我们会吃了你?”,阿卡斯疑惑道。
“这倒不怕,可是家人现在应该在到处找我,不忍心让他们一直担忧。”
“忘了说了,我是云音,请多关照”,云音微笑着说道。
“云······音,也就是说······”,安城转头看向云铃,嘴角微微扬起,“是云姐啊。”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这么称呼也可以”,云铃无奈的端起桌上的红茶一饮而尽。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姐姐呢”,云音忍不住笑出了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告诉弟弟的姐姐好像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哦”,说完又看向弟弟,“安城,想知道二姐的名字吗?”
“想”,安城立刻就说了出来。
“姐你变了,不是当初那个最疼我的好姐姐了”,云铃嘟囔着,鼓着嘴,似乎十分生气的样子。
“没变啊,我依然爱你,变的是你吧?长大了以后就老想着坑我。真是让姐姐伤心呢,再也见不到以前那个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可爱妹妹了”,云音托着腮看着妹妹,一脸宠溺地述说着委屈。
“我~~”,云铃一时语塞,随即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我是云正梧,这位是拙荆阿卡斯·森瑞丝。”
“请多关照”,云正梧、阿卡斯异口同声道。
“今后可能要给您们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云铃打断了安城的话,接着说道,“一家人何来麻烦一说?”
“是啊,欢迎回家”,云音说。
“回家······”
“姐姐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就叫义父义母好了”,云铃点点头,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
“额······”,安城一时竟无法反驳。
“谢谢你送的这个礼物”,阿卡斯微笑着抚摸着云铃的头,“我很喜欢。”
“我也是”,云正梧点了点头。
“附议”,云音又看了看安城。
安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心里却感觉暖暖的,能够遇到他们真好啊。
“去沐浴吧,然后开饭”,云铃对着安城说道......午后阳光正好,一家子开开心心的散步去了。
不知为什么,每次转头时总会发现姐姐在看着自己,发现自己看见她在看着自己时又急忙转头看着别处。
“姐姐干嘛老是盯着我呢?”,安城小小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迷惑。
“总感觉不多看两眼,以后就很难看见了,做姐姐的总不能拦着你奔向远方吧”,云铃一脸伤感的叹息着。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不想走了。”
“那就别走了”,云音接话道。
“可家里······”
“这里也是你家啊”,阿卡斯道,“还是说想念家乡的那个她了?”
“她……”,安城有些分心。
“她是谁?”,云铃很是好奇。
“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可以说说那个能让你不自信的人吗?”,云正梧试问道。
“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我的。”
在安城心中浮现的那个人就是让他纠结的她吗?云音捏了一下手里握着的叶子,也不知她是何时拿到的。
“不想去确定一下吗?”,阿卡斯提议道。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他的脸上,安城身上仿佛正散发着光,感觉变得越发难以触及了......
“想,可还是再攒些勇气吧,然后……”
“现在的小孩心思都那么多吗?”,云铃不解。
“......”,安城故作无意识的看了看别处。
云铃借着余光看了一下他,“如果失恋了,可以来找我帮你忘记回忆哦。”
“云姐······”
“感动到忘词了吗?”
“我想大概是的”,安城眼角微湿,抬头看了看树叶上折射的光。
另一边,月家的人也来到了诺林镇,与雨家汇了合,共同寻找着安城。
一人在外,实力又弱,想杀他的家伙不知有多少,也不知身藏何处。安城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他乡异地,这怎能不叫族亲担心?
明明底气不足,还喜欢到处探险,若非族人暗中相护,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雨佑黎每每想到这些就头疼,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不好说教,也是苦了他了。
某座海岛的沙滩上,一蓝衣少年正在挥舞着长矛,那四处飞散的汗滴,仿佛在与树一起见证着他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