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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告别诸葛

这天,王正丰叫敖山到办公室开会,参加会议的还有另外几个人。王正丰笑着对敖山介绍这四个人:“黄伟、钟成林、刘玉廷、李钢。”

王正丰说:“终于找到一个更快提升销量的办法。嘿嘿!”他笑出声来。

“以前每个乡镇桦林公司只有一个经销商,他们资金、人脉都有限,我们直销尖兵战略虽然取得不小成果,但总销量到2500吨就止步了。如果公司再增加四个品牌,这样每一个乡镇5个品牌,五个经销商,公司销量乘以五,销量肯定翻番上升!”王正丰接着说。

“敖副总,这四个都是市场上的能手,我费了一点力气才把他们请来,今后他们每人负责一个品牌,独立开发市场。新品牌的名称已经设计好了,新包装也正在制作,多品牌战术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将迎来又一场胜利。”

听到王正丰的话,敖山大吃一惊,说不出话。

“新增四个品牌?这种愚蠢的思路,王总居然也认同?”敖山想,“我不能当面反驳,他是总经理,他可以作决定。但我必须给王总汇报——多品牌可能会搞乱刚起来的桦林饲料。”

敖山对四个新人挥挥手,说:“欢迎你们,希望看到你们做出大业绩!”

待四个新品牌经理离开后,敖山去找王正丰,对他说:“王总,我们市场刚打开,如果新增四个新品牌,会对市场造成不小冲击。”

“你觉得他们四个不行?”王正丰问。

“不是他们不行,是品牌多了会让经销商不满。”

“经销商不满无所谓,直销战略总代理也非常不满,但我们的销量还是快速上升了,是不是?”王正丰微笑着反驳。“多品牌已经定了,——你要支持四个新品牌经理的工作!”

四个新品牌经理各自带领几个人,从公司最成熟的市场做起,就在原来桦林经销商旁边又开出几家店,原来的经销商们马上找到敖山,严重抗议,甚至当面乱骂敖山。敖山无法解释,只能躲开。

过了三个月,四个新品牌经理各自销量都不理想,最高的也只有80吨,原来的销售员和客户都非常反感新品牌的介入,市场上说桦林新品牌是假货的舆论很多。新品牌经理们认为是敖山制造出来的,到王正丰那里告状。

王正丰找到敖山,说:“多品牌战术你为什么不支持?”

敖山说:“不是我不支持,是老客户反对公司在自己旁边又开新门店,抢夺自己的用户,所以故意说桦林公司新品牌饲料是假货。”

“这些造谣毁坏公司品牌的话,你既然知道就应该马上处理,是不是?怎么无动于衷!——下来你马上要到各乡镇去作解释!”

敖山想,老客户因为新品牌抢了自己生意,都想打我,我去作解释?去挨打吧?

许多老经销商因为新品牌导致自己销量和利润下降厉害,看到公司几个月都不改变,气愤之余,抛弃桦林产品转身经营别家饲料产品。

四个品牌经理各自开发市场,转眼半年过去,销量都没有多大,收入也无从说起,很快都辞职离开,留下一地鸡毛。

多品牌经理离去,多品牌销量立刻为零。更严重的是,搅乱了市场,打击本就脆弱的桦林公司猪料市场,极大影响桦林猪料品牌声誉。乡镇客户们都说:“桦林公司的饲料不要接,他们乱搞,哪个接哪个遭吃亏。”许多大客户都抛弃桦林,公司销量不但没有快速上升,反而快速下降,到12月已经只有1200吨了。

因为敖山对多品牌销售有看法,好几次找王正丰反映多品牌带来的恶果,王正丰认为,就是因为敖山不配合他的思路,才造成多品牌战术失败。

年底,王正丰让敖山离开销售副总岗位,担任市场经理,负责公司市场调研工作。提拔周达任销售经理。

市场调研?彻底靠边?敖山苦笑,对诸葛亮说:“老诸,你说我前程远大,现在远大到天上去了!——还算好,工资没有降。”

诸葛亮沉默,不说话。

敖山摸摸土豆石,说:“老诸,你看我今后如何走?”

诸葛亮仰头看天好一会,说:“人心恶,难捉摸。”诸葛亮叹气。“你能干大事,自己干吧!”

“饲料营销我能干成功,我有自信!但是,自己当老板也很难。”敖山说。摇摇头,叹口气,说:“给别人打工,总没遇到一个懂我的老板。”

诸葛亮凝目注视敖山,慢慢的说:“吾近日颇感疲惫,能量下降,力不能支,或将不久于人世矣。”

“能量下降?”敖山很吃惊。“你用了1800年储存的能量,现在才用了几年就不足了?”

“我也以为可以再干一百年。”诸葛亮徐徐的出了一口气,说:“也许是上天召吾,也许是风气污浊,吾与你即将辞别。”

敖山听诸葛亮这样说,心里发慌,忙说:“老诸,你看需要我做些什么?只要你说,我会不顾一切也要去做!”

诸葛亮不说话。

敖山头脑中飞快的搜索补救办法,问:“能量不足?——充电,行吗?或者,现在的高强度磁场能量也很大?核能?”

诸葛亮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摇头:“不能伴你成功,深感憾之。”

“吾已观天,能量耗尽还有数月。”诸葛亮长叹一口气,说:“1800年后重返人间,恍如一场梦。本想助君成大业,奈何时不我待”。

“你可将吾与土豆石扔进长江,如上天召吾,吾去也;如暂不召吾,吾亦可从滚滚长江汹涌波涛之中再获能量,或再过1000年后复出。”说毕,诸葛亮竟微微笑了。

敖山想,诸葛亮复出,只有魂魄智谋而不能行动,倾力助我,也没能让他获得助人成大业的欣喜满足。这是我的错!——敖山禁不住眼泪滚动。

敖山用手揉揉眼,说:“老诸能量将尽,我要遵你老所嘱,尽快把土豆石扔进长江。”

于是回公司,递上辞职书,说:“王总,既然销售已有人负责,我就不在这里浪费公司资源了。”

“你这是何必呢?”王正丰有点诧异地说。“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好点子的,工资也没少你的,留下再干几年吧?”

敖山说:“我有事,今天就要出发,——王总再见!”

辞职告别后,敖山乘火车到重庆,然后由重庆坐轮船到武汉。“土豆石扔哪里好呢?”敖山想。“还是扔到三峡大坝以后的宽阔江面上为好。这样前面无阻挡,顺水东流,或许土豆石吸取能量更有保证。”

经过长江三峡大坝以后,江面更加宽阔,敖山站在船舷边,从包里摸出土豆石,使劲将土豆石扔进江心。看见土豆石转眼就沉入波涛之中,消失不见,敖山在心里默默祈祷,祝愿诸葛亮能够在长江的波涛之中获取能量,1000年后复出人间。“也许,那时人间更美好,老诸能够与有缘人一起共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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