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几秒之内,唐嘉耀身后的小混混用手里的刀对着唐嘉耀心脏的位置狠狠刺去……
路檀脸上瞬间失色:“唐嘉耀!”
陆尘非转身看见,整个人瞬间朝唐嘉耀冲过去……
小混混距离唐嘉耀是有些远的,路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这刀不是致命唐嘉耀,就是伤害陆尘非。
“呲——”
一声刀刺进身体的声音,路檀眼睛刹那间瞪大,脸上的表情木然,但没有流下一滴眼泪,那把刀不带一丝手软的刺进陆尘非的手臂里,血流出来很多,很多……
唐嘉耀转身,惊喊:“陆尘非!”
怒的一脚踢开刺伤陆尘非的那人,抢过刀来划开那人衣服,给陆尘非包扎。
路檀记不得那伙人是怎么走到,好像是被唐嘉耀赶走的,又好像是吓到了跑了,只知道她还没近看陆尘非的伤口,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就抱住了她,将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不让她看他的伤口,背被他轻轻拍着,耳朵源源不断收进他哄着她的话:“没事儿没事儿,我不疼……”
她点点头,声音出奇的镇静,表情依然怔怔的:“去医院。”那个让她最厌恶的地方。
“好。”
唐嘉耀说,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做唐芃,是从小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唐鸿光因为杨彩的原因从不待见唐芃。
唐芃对唐鸿光来说,就是可耻的犯罪证据,但还是会尽到应尽的责任,每年给唐芃足够但不多的生活费,唐芃母亲在前几年去世,如今只有唐鸿光一个亲人,但唐鸿光除了钱也没管过他。
十几年前在唐芃出现那一刻,杨彩便要与唐鸿光离婚,但注定不可能,唐鸿光早年入赘杨家,若离婚,以杨彩的决绝狠心,必定让他净身出户,不过杨彩向来原则性极强,在几年前,杨彩与唐嘉耀商量之后,还是与唐鸿光离了婚,坚持十几年婚姻,都只是为了唐嘉耀的成长。
今日一事,就是唐芃所为,他常年混迹混混堆,一直以来,他将怨恨全堆积在唐嘉耀身上,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病房里,陆尘非处理完手臂坐在床上,唐嘉耀愤愤捏拳:“六哥,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陆尘非嘴唇早已没了血色,笑了笑:“我没事,你自己注意点安全。”
路檀取完药回来,脸色也不太好,她主动牵起陆尘非的另一只手,十指紧扣,以此安抚她复杂的心情,紧挨着他没有说话。
唐嘉耀指着他们交织的双手,五官挤成一团:“你们你们你们……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公开秀恩爱的地方,你们让我情何以堪?要秀回家秀!”
路檀抬眸淡淡扫了一眼唐嘉耀。
唐嘉耀一屁股坐在路檀身边,“我说檀子,六哥不喜欢你这么凶的,你应该温柔……”
“我女朋友怎样关你什么事?”陆尘非神色凉凉盯着唐嘉耀,顺手将唐嘉耀一手推开。
“好好好,你们俩,一起凶我,等我……”唐嘉耀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来,一拍脑袋,“糟了陆尘非,下周有篮球赛。”
“嗯,不参加了。”
唐嘉耀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可是我打赌了……”
路檀:“那就愿赌服输。”
唐嘉耀:“……”真狠啊!
陆尘非和路檀是不知道唐嘉耀的赌约的,直到12月28日,篮球赛开始,陆尘非失约没有参赛,但依然腾出一天时间去Y大体育馆看了球赛。
12月29日,在歌柏公寓,路檀按例去给陆尘非换药,对了,她现在会做粥了,为了给陆尘非好好养伤,她都会亲自下厨为陆尘非熬粥。
陆尘非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介于受伤的是左手,很多时候他手都不闲着,不是在写,就是在看。
这日路檀看见陆尘非的指甲长了,她拉过他的手看了看,又对着比了比,他的手指修长,她的手和他比宛如小孩,他的手也很大,手背上是野性十足的青筋凸出,她轻轻摸了摸,延至手腕时,陆尘非反手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哑:“别闹!”
“我没闹。”紧接着拿起指甲刀来将他的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她说,“陆尘非,我越来越像你家的小保姆了。”
陆尘非:“我家不需要保姆,只需要女主人。”
路檀做这些全是心甘情愿的,她在爱情中毫无保留的付出,这也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可在爱情中保持清醒的话,那是爱情吗?一人清醒,爱情有两种可能,要么一拍两散,要么两人糊涂。
她和陆尘非是第二种,陆尘非也傻,怎么说呢?歌柏离Y大不远,她会在电话里告诉他不用来接她,但每次出校门都能看见他站在远处等着她,他的手受伤了,开不了车,天气很冷,尽管陆尘非穿的很多,也抵不住鼻子和脸被冻得发红,偏偏这人也当她是小傻子,极力的掩饰着他是多么巧,他刚来她就出来了。
要不是那天陈锦刚好路过看见,偷偷打电话告诉她,她差点就相信了。
她心疼,以责怪的方式跟他说:“不是都说不用来接我了吗?”
他笑笑说:“怕你迷路。”
他这是第二次说到迷路,她总觉得,寓意深长。
许是见她不说话,他开玩笑说:“是不是担心被同学看到才不想让我来?”
陆尘非很多时候是自信的,路檀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某一时期心思会偶然敏感,比如这句话,她似是窥到了陆尘非心底那份隐藏极深的不自信,仅仅是因为他的出生与她的天差地别。小时候她不懂事,还因此嘲笑过他,她对他知根知底,许多他难以启齿的话她都知道,如此一来,她想她是他最合适的人。
合适的人并不是因为本身合适,就像她是吃不惯火锅的,但她愿意去尝试,实在吃不下了,她看着他吃也是欢喜的;
就像她对衣服追求美观时尚,但他只管温暖、看得过去,不过陆尘非是典型的衣服架子,一块床单都能穿出美感。在这事上路檀较为固执,陆尘非干脆不管,只负责穿,衣柜里的都是路檀搭配好的,陆尘非拉开衣柜那一刻只觉感动温暖,路檀只觉终于明白母亲为父亲付出的幸福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