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冷漠对待世界上的所有人，把他们都吓走，赶走他人生中最渴求的阳光，就不会有人发现更多，起码给狼狈的自己保留一丝颜面，起码任何人想起她的时候不会带着同情、怜悯、恶心之类的形容词。
可是他又回来了，其实早在他第一次道歉的时候，她内心那些残存的委屈情绪就荡然无存了，也松了一口气。
他道歉时的担忧急切，都是因为她，哪怕知道了肮脏鄙夷的真相，也还是和以前一般对待她。
从吕航离开以后，一片黑暗的心里，好像隐隐有日出的迹象。
或许这样糟糕的自己，也是值得被人珍视的吧？
综艺淘汰赛第一次排练的时候，程妫心情多少有点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做导师，也希望用心教的学员能取得好的名次争取到好的资源。
排练结束之后程妫面无表情道：“你们这个演出，在我心里不及格。”
学员抬头看舞台顶，已经被骂习惯了。
程妫起身，拢了下粉色的披风：“是这样啊，我觉得你们都是有实力的，但是任何时候都要努力，这毕竟是个淘汰赛嘛对吧？”
被批评的男演员抿嘴点点头，女演员一言不发。台下的看排练的女学员又开始抹眼泪。
程妫扫了一眼，难得情绪波动，道：“为什么我总能看到你们在哭？这是个比赛啊你们知道吗？比赛就是有淘汰有晋级的，那不然干脆就你们一群人在这边循环演出算了。”
被批评的女演员插嘴道：“对不起老师，我不想参加这次比赛了，不是对您和节目组有任何意见，只是觉得……演员真的压力太大了……平时拍戏的时候环境恶劣，威亚爆炸甲醛污染……还要承受四面八方网友的恶评，现在一个星期要我抠一个高质量的演出，真的身体和心理都好累好累……有点承受不住了。”
显然是女演员自己临时决定，所有人都有点懵，她还一副很潇洒的样子跟搭档拥抱一下准备下台。
程妫叫住她：“你来这个节目一期多少钱？”
女演员有些不明白：“啊？”
程妫道：“你来这个节目，录制一期的演出费，是多少钱。”
女演员犹豫了半天：“这个是我经纪人谈的，具体多少我也……”
显然没有说真话，程妫回头冲工作人员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低声询问了半天，对他道谢又说了声麻烦了，再让阿莎把手机递过来翻了半天才回过头，正色道：“我刚刚问了导演组，你一期节目的片酬是80w，而且是你的团队为你转型铺路给的友情价，我还翻阅了一下你最新的路透情况，网友偶遇你时你背了个黑色的包，我对奢侈品也不太懂，但是上官网查了一下那个包优惠后价格是150w元左右。”
女演员不解，不明白程妫在说什么。
程妫又道：“刚刚我查了一下全国消费排名最高的北京市今年的平均薪酬，月薪是一万元左右，一年十二个月，也就是上班族不吃不喝大约十二年左右，才够你买一个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