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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鬼娃娃

鸡鸣前,黄昏后,宁死不上青崀山!

这是我们青崀村百年不变的老规矩,但是今夜,我却不得不去破了这条规矩。

原因无它,近日里来,我娘亲忽然染上了村里流行起的瘟疫,头疼欲裂。

两个月前云游到此的一位梁姓郎中说,这病生的奇怪,他云游半生,医术虽不比大罗神仙起死回生,但也是响当当的鬼见愁,但这次他用尽浑身解数治疗也没见得我娘的头疼有半分好转!惆怅如他揪掉了大半个脸上的胡子后对我说,古书上讲,月圆之夜盛放的昙花治疗瘟疫有奇效!

眼下无法,村里没有其它郎中,我只能照着他说的方法试试。

说来青崀村也奇怪,只有青崀山上才长昙花!

于是今夜,我连同村里的两个小伙子一起上山采药。

同乡的小伙子不是他人,正是我们村里的两个村霸谭涂和刘奇,这二人平日里在乡里无恶不作,整日欺男霸女,惹得天怒人怨。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两人好端端的不在家里呆着,大晚上偏要上青崀山!

村口遇到他们时,他二人低着头一言不发朝着青崀山方向走,弄清他们的意图后,我的确有些惊讶。

若非青崀山实在太诡秘,我也不会与这二人同行。

“哎!我说陆秀才,你不是平时饱读诗书,只拜孔圣人的吗?!今日为何要跟在我们身后?!莫不是你也怕遇到鬼娃娃孔圣人不保你?!”刘奇的语气,听着就尖酸。

“你若是害怕,我走最前面就是,何必绕这么大弯子!这与孔圣人何干?!”我答到。

“哎~你别,我们这乡里的糙汉子可不比你细皮嫩肉的穷秀才一枚,头上有圣人庇佑!”刘奇语气依然刻薄,偷偷给了谭涂一个眼神。

“陆兄弟,我说,听说你们读书人自有文曲星照拂,而且你出生不就被算出有神官命吗?!我想你也不会怕什么神神叨叨的事,今夜就我们三人,前面就是青崀山的岔道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谭涂这话说的不阴不阳,说完话就和刘奇从右边的岔道直接离开,两人手里的风灯明明灭灭,像两团鬼火,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此时空寂的大山冷风呼啸,黑云还未将明月放出来,四周唯一的光源就是我手中这一盏飘摇的风灯,却是有点渗人。谭涂哥刘奇不给我反应的时间就没了踪影,我心里一阵子的发怒,跺了跺冻麻的双脚,拉紧了风衣,憋着火气朝左边路口走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我的书斋正好对着的就是青崀山,白日里瞧着这山也算清寂可爱,谁能想到半夜里,竟然如此渗人。

青崀山的三岔路口是个奇怪的地方,不知是这里的树木奇异还是地形多变,好多猎户反应,这里的路,有时从左边的路口上山,按原路返回后,会发现自己出山的路口是右边的路口,而有时从右侧的路口上山,不知怎么走着走着,以为自己翻过了大山,实则走下来却是在左侧的路口又回来了。

老人讲的大多奇怪的故事均以左边的路口为开端,这也是我心里憋气的另外一个原因。

不过,昙花喜欢生长在背阴处,左侧路口通阴山,能尽快找到昙花,想到这一点,我心情也好过了一些,我拿着风灯在树林里艰难的穿行。

埋头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我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亮光,还有人声。

我欣喜的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料想,可能是山里打猎的猎户。

当我走进,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眼前点着火堆,吃着烤狍子的两个人,不是谭涂和刘奇,还是哪个?

许是这二人良心发现,也觉得留我一个人在这山里不好,偷偷跑到前面烤了火等我吧!

我心里一喜,急急朝他们二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树林好像有些奇怪,我无论怎么走,始终隔着他们二人一段距离。我能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看到他们做的每一个表情,但是他们确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像看皮影戏一样看着他们两人在篝火旁说着话,心里不断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好诡异的,这可能只是树木长得奇诡,走不过去罢了。

“哎,谭涂,你说陆戌那小子,这会子会不会已经叫鬼娃娃抓去磨牙了?!”刘奇撕了一口肉,问道。

“那鬼娃娃好像就是喜欢像他这样的白面书生,说不定那个一天到晚读孔孟的,这会已经与那鬼娃娃卿卿我我,早就把圣人的教训抛到茅坑后头去了!”谭涂说。

“瞧你这熊样,这么冷的风,也还真能火的起来!告诉你,只要抓到鬼娃娃,夺了她的唤魂玉,将来比那妮子好的货色多了!排队等着咱弟兄俩!”谭涂一阵不屑。

“嘿嘿,那是,可这不是想女人了吗?!”

“这出息,好,今夜事成之后,先带你去后山,好好解解你这急,想来荒山野岭,她即使想逃,也逃不出那怪圈子,今夜给你犒劳一下,让你在前面!好好弄死她丫的……”

这席话还未听完,我已经浑身冰凉,原来前阵子李二家新娶的小媳妇,接亲路上被这两个混蛋抢了去!

这两个挨天杀的货,还把人家直接丢在了后山,不管死活!好耐也是条人命,怎么能就这样让这二人践踏,一定要赶在他二人之前找到李家媳妇!

我心里这样想着,提着风灯一阵子奔向后山。

后山一路上蜿蜒崎岖,而且多悬崖峭壁,有好几次,我险些滑下山崖。不过一想到李家娘子巍巍不久已的性命,我就催促自己快走。

照理说,这里的地势越来越高,而且多山崖少树木,应该四周比刚才树林里亮堂些许,可是为何感觉这夜越来越沉,黑暗越来越浓?!

“许是夜深了吧!”我安慰自己。

心里记挂着李家娘子的性命,我也没多想,只是,眼前这一面龙飞凤舞刻“碧落”二字的悬崖,为何看着如此眼熟?!

奇怪,这一段路上为何要有两个刻“碧落”的崖壁?!

我突然心里一凉,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犹豫片刻后,我抬起手,沾了沾风灯里的炭灰,在崖壁“碧落”二字旁写了一个“归”字。

拢了拢袖子,我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路,我走的极其小心,一步一步都仔细辨别着方向,但当眼前又出现了刻着“碧落”二字的崖壁,看着边上的“归”字,我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我细细的观察了四周,我突然觉得有一些事,好像有点不对劲。

再是黑暗,荒野里半夜总还是能分的清天地的,为何此时我抬头看不见天,低头看不见地,而右手边除了“碧落”,也看不见其余东西?!

我开始觉得脊背发凉。

现在的我好像被裹在了一团黑色的雾里,而且这团雾,很可能一直在跟着我。

这雾是活的。

想到这,我脚下有些慌乱。

忽然,不知从哪个方向刮来一阵妖风。四周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用来抓或者遮风的地方,我被强劲的气流刮得连连后退,只觉得脚下突然一空。

我滑下了山崖。

我是被手上一阵子的刺痛疼醒的,睁开眼就发现有一只指头粗细的蜈蚣在啃咬我的手背,惊得我从地上迅速拾起一块石头,直直的朝那蜈蚣砸了过去,那蜈蚣好像没料到我还活着,结果被砸成了稀巴烂。

蜈蚣身上流出了难闻的汁水,闻得我一阵干呕。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四周。

这是在一个深深的大山洞前,三面全是黝黑又高大的山崖,只有眼前一个不到两人宽的缝隙好似通往外边。

这崖底有小溪,所以地面很潮湿,抬头可以看见一轮圆月,而山崖的顶部确看不到头。我之所以掉下来还能活着,全是运气好,一半的身子跌倒了小溪里,没有造成重伤。

这小溪水是温的。

手里的风灯已不知去向,我不知道自己在溪水里泡了多久,此时湿了的半截身子感觉泡的有点疼。

我偏了偏头,抬了抬僵硬的手臂,这才发现,我手里拿着的,哪是什么石头?!明明是人的头骨!

我吓得将手里的头骨抛向崖壁。

这不抛不要紧,抛出去的头骨在撞到黝黑的崖壁时,直愣愣挂在了崖壁上!

画面突然像顿住了一般,那森森发白的头盖骨嵌在了空无一物的山崖间。好似镶上去了一般,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看着我的方向,好像在嘲笑,也好像在苦笑。

我的头皮一下子麻掉了。

忽的,安静的山崖,像落入了石块的湖面,潮水一般的开始涌动,明亮的月光下,崖壁上好像有黑色的浪潮朝头骨所在的方向移了过去。

月光很亮,我眯眼仔细一看,那些黑色的,全是些指头粗细的蜈蚣!

这整面山崖上,爬满了这种黑蜈蚣!

我觉得头皮发麻,连连后退,脚下好似踩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是半个人的胸骨,被我踩的塌下去好大一部分!

我顺着脚下的方向抬头,原来我背后全是堆积成山的白骨,白骨堆间不时还溜出一两个黑蜈蚣,迅速蹿上了山崖!

蜈蚣退开,青碧色的崖壁现了出来,月色下,很清楚的可以看到,这面山崖上,用鲜艳的朱砂,刻了“黄泉”二字!

上穷碧落下黄泉,碧落崖下,原来就是黄泉。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潮水般的黑蜈蚣好像已经觉察到了我脚下还有他们同伴的尸体,开始迅速围拢过来。我汗毛一阵倒竖,拔腿飞也似的往外跑。

我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跑这么快,期间有蜈蚣已经爬上了我的脊背,我脱下披风一阵狂奔,脚下的蜈蚣也不知踩死了几只,但这些蜈蚣好像跟我比较起来,还是对它们同伴的尸体更感兴趣一些。

人不到逼到绝境的时候,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潜能有多少,就像我,此生绝没有想到我可以有这么快的速度,我疯狂的顺着小路往外跑,身后蜈蚣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许是我反应过快,也索性我运气好,那段缝隙的确是出口,那些蜈蚣也是对它们同伴的尸体兴趣更大一些。

我沿崖底一路奔上了好几个山坡,翻过一个树林后,可算听不见了身后千百只蜈蚣一起移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衣服被树枝不知刮破了几道口子,我在破洞里抽出最后一只咬住我手臂的蜈蚣,我狠狠的将它摔死在了石头上,瘫坐在了草丛里,我已经无法动弹。

我抱着快要炸掉的胸口艰难的喘气,鼻喉间全是血腥味。为防不测,我仔细观察着周围。

这是一片面积很大的山坡,月光敞亮。

“哎~谭涂,你有没有看见那妮子往那边跑了?!”

“她不是跑去你那边了吗?!”

“该死的!这妮子真狡猾!怎么都困不住!”

“我们去那边看看!”

我听到了人声。

是谭涂和刘奇的声音,我心下一沉。听他们的意思,他们应该把李家娘子藏在了这里。

我躲在草丛深处,听见谭涂,刘奇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便爬起来,朝着和他们俩相反的方向去寻李家娘子。

翻过山坡,是一段向上的峡谷,峡谷很窄,有些地方侧身才能经过。

有了之前那群蜈蚣的阴影。我一路上都紧紧盯着崖壁,还好这会月亮冒了出来,把路上照的亮堂,这里没有黑蜈蚣的踪迹,只有青色的山崖间夹杂有黛色的树影,瞧着居然有些心安。

绕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片向上的山坡,镶嵌在四周墨色的山间。坡上长满了野生的昙花,此刻一个个都高高的冒着白色的花苞,等着时间一到,立马盛放。右侧山间有一涧山泉从山顶泄下,看着四处蒸腾的雾气,基本可以断定这一涧水是温的。

青崀山这一晚过得惊险异常,但不想这样诡秘的大山里也居然有这样一个有如仙境的地方。

太棒了!赶快采完昙花,我就可以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了!

就在我为这美景和找到昙花的欣喜之情围绕着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有视线,一直在盯着我。

我故作淡定的走到了山涧脚下,装作洗手的样子,偷偷的开始观察周边。

我在水里,果然发现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

这双眼睛的主人,就在我对面的暗处,直直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被这双眼睛盯的头皮有点发麻。

有一阵子,我们之间的气氛是凝滞的。我在水里洗着不知被汗湿过好几层的手,雾气蒸腾下,我的后背也逐渐湿透。

它不动,我也不敢动,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时光它不管我的焦灼,依旧按自己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行走,就在某一刻,圆月正对着这片山坡,月光直洒下来,一瞬间,昙花集体盛放。

这环境美轮美奂。可我却觉得像有一盆冷水浇到了我头上。

月光将这片山坡的每个角落照的通亮!

我看到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和我正对面僵持了这么久的,是一个的姑娘。

这姑娘约摸十一二岁年纪,一身红衣,胸前戴着一块白玉佩,光着双脚,左脚的金脚环上套着两个极夸张的铃铛,脸色苍白,但是容颜却是俏丽。

那姑娘发现我看见了她,就直直朝我扑了来。

我被她的阵势逼得朝后栽了过去,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她的右脚腕。

她力气极大,拖得我在地上磨出去好远。我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的铃声停了,便晓得她停了下来。

“李家娘子莫要惊慌!我已经知道你被谭涂刘奇二人囚禁之事,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救你出去的!”我怕她逃走,急切切的将这句话吼了出声。

感觉到她许久没有动,我抬起头,正对上的,是她充满血丝的红眼睛。

看着她那眼睛,镶嵌在苍白的脸蛋和蓬乱的头发之间,我有一瞬,觉得她好像一只女鬼。

看她半响没有反应,我柔着嗓子低声说:“放心,谭涂和刘奇他们二人已经走远了,不要怕,我采些昙花,然后护你回家!”

她好似听懂了我的话,没有动,我缓缓放开她的脚腕,她保持着姿势看着我。

“我马上就好!”我安慰她。

走上月光最盛的地方,我回头看了看她还在。舒了一口气,专心开始采昙花。

梁郎中特别交代过这昙花要选月光吸收最盛的,而且昙花落花极快,要赶在它掉第一片花瓣之前采下,最重要的是,药用的昙花沾不得人气,所以要隔着黑布采下,采下后为了防止吸收的日月精华泄掉,要用专门的盒子封装好。

我小心翼翼的将昙花采下封好,月色也跟着退去。

山坡上的昙花一个接一个的皱缩到一起,开始凋落,不一刻,满地全是斑斑驳驳的花瓣。

我又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眼一看,月色退去的地方开始有潮水般的红色小蛇成群结队的涌过来。

我急忙朝李家娘子的方向呼喊,结果刚刚李家娘子坐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有我进来的小道口闪过了一角红衣。

一瞬间,我气得想骂人。

急忙收拾妥当,我也朝小道奔去。小道挤,我不断加快速度,隐隐约约也只能看到一片红衣角从眼前闪过。

她跑得很快。

七拐八拐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但李家娘子确着实跟丢了。而且我可以万分肯定,这儿绝不是我刚过来的那个山谷。

眼前这片树林雾色朦胧,我小心翼翼的在其中穿行,还好林子不深,我没有迷路,走出林子,不远处,我看见一道亮光。

我欣喜的朝那个方向奔去,走进一看,是一间客栈。

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客栈?!

店门口的小二正在打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见有客人了,万分热情的将我迎了进去。

“花娘!来客人啦!”那小二兴高采烈的朝客栈内喊。

瞬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客栈内,三四层楼的门突然一齐打开,各个房间里的莺莺燕燕都纷纷跑下了楼,眼看所有人都要向我扑过来,一位满身珠玉的中年妇女生生将背后的姑娘们挡在了我前面。

“一齐扑上来做甚?!你们是苍蝇吗?!全给我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女人着实泼辣的紧,看到莺莺燕燕们各自散开,我目瞪口呆。

“公子见笑了,奴婢花娘,请问公子今天过来是打尖啊还是住店?!”转过身来,这花娘笑的温婉而又知礼数,和她刚才泼辣的风格迥然不同。

“住店!”

“我只想要一间普通的房间就好。”

“公子你不必纠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往来客官不多,姑娘也不贵,一株昙花蕊就好。您要是有喜欢的了直说就可以!”

看着花娘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种话,我突然感觉臊的已经无地可藏。

“我就只要一间普通的房子就好,我不要姑娘!”

花娘听过我这话后,惊讶的看了我好一阵子。

“今夜昙花月圆之夜,错过今夜,公子可是要再等一年!今夜公子过来的早,这会还有姑娘挑,早知道等一下后面那群人过来之后,就没有姑娘可以挑了!”这番话,花娘说的言辞恳切。

我心想,这家店店面看起来装帧的倒朴实,原不想确是一家花店。

“不了,感谢花娘好意。夜已深,我今夜跑的累了,只想找一间空房来睡。”

看我态度坚定,花娘纠结了好久便不再纠缠。指了二楼角落间一个小间,留了一壶茶水,便退去了。

我刚刚卸下身上的行李,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外面的门仿佛被人强行打开,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子女人的尖叫和打翻一片的混乱声音。

我连忙打开门,想要一看究竟。

原来客栈的门已经被撞坏,只看得一大帮男人鱼贯而入,二话不说就开始追逐姑娘,小二根本拦不住,而花娘也被两个男人团团围在了角落。

这些男人一个个红着双眼,目光凶狠,跑上跑下,有如看见了食物的饿狼。

姑娘们柔柔弱弱,哪里见过这阵势,当下就哭喊着开始往四处逃,可那些男人哪里肯放过她们,三五成群的便开始围追堵截。

光是屋内就这么混乱,门外面还有一波波男人涌进来。

姑娘人数本来有限,还没找好姑娘的男人都急红了眼,有的为一个姑娘两三个人大打出手,反倒让旁边的人偷了空子;也有的开始守在已经有姑娘的人跟前,乘虚寻找空档。

姑娘们都大声哭喊,场面一阵混乱不堪。

“你们住手!”我推开门,实在气急,大吼了一声。

“你们这帮山贼,哪里来的?!如此不知廉耻!”

我的一声吼,让整个客栈安静了下来,一瞬间所有人静静的盯着我。

“哪里来的人类?!”

人群中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直勾勾朝我走了过来。

看样子他应该是山贼的头子。

“人类?!”

他的这句话引的所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我听到这样的回话,心里开始打鼓,但面子上,我强逼着自己挺住,即使现在现在我眼前的男人,高大魁梧,足足大我半个身子!我也逼着自己没有抖成筛糠。

也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不小心的男人从楼上掉了下来,只听得“嘭”的一声,这男人化作了一条小红蛇,从桌子底下溜走了。

此刻空气开始凝滞,四周客栈的墙渐渐消失,远处的男男女女也开始一个个的变成了蛇。

我觉得后背有点痒,偏了偏头,原来有几只蛇信子开始碰触我的后背。

眼前,这山贼头子也吐出了信子,张开了獠牙。

四周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客栈,我现在站在一个巨大的深坑里,而四面全是蛇,最大的一条还咝咝的对我吐着信子。

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今夜追着一个姑娘追丢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客栈想休息一下,结果还跑到人家蛇窝里打搅了一族的繁衍。

许是身上还担着传宗接代的重任,见我有意离开,那蛇王并没有为难我。

我背上行李,跌跌撞撞的爬出了深坑。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一条头上有白花斑纹的蛇意味不明的望向我,我下意识晓得那便是花娘,朝她作了个揖,转身离开。

这一夜奔波疲累,精神一直在受刺激,我也的确累极。寻了一处树丫,我攀了上去,不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夜,我睡的极其不安稳,睡梦里全村的人好像都变成了尸体,却还在村里四处晃荡。而我娘则变的逮着是活物就开始咬,刚开始先是咬她养的鸡,咬的自己满口都是血和鸡毛,鸡咬死了之后又开始咬我家护院的小黄狗,最后小黄狗被她咬死以后,她好像没东西咬了,看见我又扑上来开始咬我!突然间,环境一变,我又在采昙花的山坡上,李家娘子对着我笑,笑了一会便开始哭,哭着哭着,眼泪就变成了血红色……

我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就发现李家娘子在我眼前直勾勾的盯着我,背对着月光,她的眼睛泣血一般冒着红光。

我吓得直接就从树上栽了下去。

这一摔摔得我眼冒金星,趴了好一阵子,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坐在树枝上,两只小脚荡啊荡,惹得两只铜铃有节奏的发出声响,看着我的眼睛冷的让我直发颤。

不知是我摔得实在太狠,还是她脚上的铃铛有魔力,我总感觉这铃声将我的魂都快摄了去。

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我爬上了树丫坐在了她身旁。

她看我上来,急切切的起身想要逃走,可突然脚腕不止怎么的一抖,整个人身形一晃,眼看就要跌到树下,我迅速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提溜了上来。

她怎么这么轻?!感觉就好像没重量一样!

待她稳住身形之后,快速抽出了她被握在我手中的脚。在离我一米之外的地方站定,戒备的盯着我。

她抽出脚后我才感觉到,我手中好像沾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感觉黏腻。

我低头一看,我手里全是血。

这血不是我的。

果不其然,她右脚腕处有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你过来,我帮你包扎!”我取出随身带的金疮药,朝她招手。

她一动不动。

“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还是不动。

“你再这样下去,会伤到骨头的!到时候就变成瘸子了!”

她还是一动不动。

我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好久,我看着她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惨白。站在风中感觉摇摇欲坠。

我趁她不备,伸手抓住她的左脚,将她扯了过来。

她挣扎的很厉害,我死抓着她的脚腕不放,她抽出一节鞭子,舞的呼呼作响,想要打我。

就在这时,一个树叉刚好挂到了她的伤口,她疼的一趔趄,鞭子便滑出了手。

我趁着空档,心惊胆战的把药粉撒在了她的伤口上,扯下半截下襟,细心为她包扎伤口。

她的脚珠圆玉润,白白嫩嫩,瞧着很是可爱,但脚上的温度却冷的像寒冰。

我包扎好伤口,她也不再排斥,我瞧着她小娃娃的脸蛋,也就没顾及男女大防,搓热了双手,将她的双脚拢在了怀里,为她暖脚。

“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里过了这么长时间,也真是辛苦了。”我想起她日夜被谭涂刘奇二人折磨,不由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我的眼神闪烁,瞧着有些莫名。

“看你也还是个女娃,这么小就被父母嫁出来成亲,想必家里情况也一般,放心,李家家境还算殷实,母子心地良善,你应该会过得很好。”我叹了叹她凄苦的遭遇,说了些好话,叫她心安。

“以后你若是生活有难处了,大可过来找我,我就住在村东口,离你家也不远,你只要找到村东口的大枣树,树下就是我家!哦!你要是要避嫌,就直接告诉我娘,让我娘转告我就是,我娘心善,她也会帮你的!”我自顾自的说着。

她看着我,一脸的诧异。

“今夜有我在,你就好好休息,明日,我便送你回家!”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她不说话。

“看来你不愿意说。也罢,看你还是个女娃,我就叫你娃娃吧。”

感觉她的脚有了一点点暖意,我将树枝弄平整,让于她睡,自己在树下找了个避风的地。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这里的林子厚,树下丝毫感觉不到太阳的温暖,我四处寻找娃娃,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我终于不甘的承认,这妮子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一夜奔波,我滴水未进,折腾了这么久,饿的两眼昏花。

我朝着树木密集处前进,搜寻水源。

青崀山虽然常以多怪事著称,但这座山物产却依旧丰饶,我一路上采着野果子过来,找到水源时肚子已经填饱了大半。

这片林子里溪水极清,甘甜可口,我捉了一尾肥美的银鱼,在溪边架起火堆,美美的吃了一顿热食。

许是烤鱼味道太香,我看到对岸不时有狐狸狍子等小动物朝着这边张望。

这一顿吃的我极为满足,吃饱喝足后,我装了些溪水,收拾完残局,我发现手背上被蜈蚣咬过的地方冒着黑气。

黑气沿着我手背的筋脉蜿蜒而上,已经爬到了我的手臂,瞅着十分渗人。

我用衣服擦,用溪水清洗,发现这黑气没有丝毫变化。

手背上的伤口张着,不流血也不结痂,我用手拨弄伤口,发现伤口一点都不疼,而手臂上所有被黑气侵蚀过得地方变得坚硬,失去了知觉。

我盯着我的右臂,傻了眼。

好心情就这样瞬间散掉,我有些心慌,拿布包住了右手,寻找回家的路。

梁郎中他妙手回春,一定可以为我止住这毒。

可现在要回家哪里有那么容易,我昨夜可是先从山崖下跌落,又被蜈蚣长虫逼到这里,此刻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山里什么地方,更别想妄图找到回家的路!

一瞬间,我已经被负面情绪击倒!

山林太厚,我辨不清太阳的方向,只得逆着溪水的流向,找到一个高处,才好确定回家的路。

这一湾溪水嵌在山中,弯弯曲曲像老树的根系,我朝着源头的方向,一会攀上岩壁,一会淌过浅滩,还未走出树林,日头已经西斜。

我爬的精疲力尽,随便找了个大树靠着坐下,眼前有一所破庙。

我拆开包着手臂的布,黑气已经漫上我肩膀,我右手变得坚硬,有点不听使唤。

我气得砸了背后的大树一拳,树枝晃了晃,跌下来几个果子,有一个还砸到了我的头。

我一时觉得胸口气得有些憋闷。

肚内饥肠辘辘,我没出息的一个个捡起掉落的果子,其中一个从我怀里跌了下来,骨碌碌滚到破庙边,我弯下身子去捡,碰到了一双白嫩嫩的小脚。

小脚左脚腕扣着两个奇异的铃铛,右脚腕包着我昨夜扯下的半截下襟。

我就这样蹲在她跟前,没有抬头。

“娃娃,我好像中毒了,右手不能动弹,你快点爬到我背上,趁着现在我还能背的动你,今夜护你下山。”

她这次出奇的乖巧,安安静静爬上了我的背。

她很轻,想来山里这几天过得不好。

一路我们都很沉默,月亮高挂在我们背后,将路上照的亮堂,我靠着北斗七星找到了方向,攀上最后一阶石阶,我看到了那面刻着“碧落”二字的崖壁。

“快到家了!”我喃喃,不知是说给背后的娃娃还是我自己。

回去的路上走的轻快,经过树林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朝周遭看了一圈,这四面没人,唯一能走的就只有我和娃娃,此刻娃娃安安静静的趴在我背上,哪来的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莫不是那黑气已经漫上我耳朵了?!

我将信将疑的往前走,竖起耳朵开始听周遭的动静。

“哒哒,哒哒。”

这脚步声好像在我前面。

“哒哒,哒哒!”

这脚步声听起来开始变得清晰。

“哒哒,哒哒!”

不对!有人,有东西朝这边过来了!这个脚步声,这个脚步声是冲着我来的!

我顿时汗毛倒竖,转头就往回跑。

有一个东西好像抓住了我脚腕,我被它一绊,整个人栽到了地上,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娃娃和行李被甩出去老远。

我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撞花了的双眼慢慢聚焦,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

看到眼前的东西,我冷汗直冒。

它像一个人,但不能算是个人。它有一些东西的形状,但也不能算是个东西。

准确来讲,它上身是个人形,但自腰部以下,却是一团很大的阴影,辨不出来是什么。

就在我正在细细观察它的同时,它缓缓向我走来。

它的轮廓一点点暴露在月光中,明月不留一丝情面将它的全貌推到了我眼前。

它,准确来讲上半身长着涨大了一倍的谭涂,下半身接了半截粗细如同百年老树的黑蜈蚣身子!谭涂身上布满了黑色的伤口,每一个伤口都像身体四周扩散着黑气,大老远看起来,像是浑身布满了黑色的网。

抓住我脚的不明物渐渐松开,我低头一看,原是谭涂身上半截子蜈蚣脚。

我看着这骇人的情景一下子觉得很恶心,趴到地上将今天吃的东西尽数吐了一地。

“把鬼娃娃还给我!”

谭涂好像很愤怒,蜈蚣身子焦躁的在地上拍来拍去,树木杂草被惊的漫天飞舞。

我险些被伤,艰难的穿梭在树林里躲避。娃娃趴在地上,看着谭涂,神色紧张。

看着焦急的娃娃,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娃娃是我从青崀山中费尽心思救出来的,绝不能让她再回到谭涂他们手里!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娃娃跟前,将行李和娃娃一道抱起,扔到了树林深处,看她滚进了谭涂看不见的地方,我回头朝着谭涂跑去。

“娃娃,这里我牵制着!你快跑!”

我喊完这一句,重重的撞向谭涂,抱住了他的头,捂住了他的视线。

他反应很激烈,铁色的脸上双眼翻得青白,表情很是狰狞,巨大的蜈蚣尾巴在地上横扫而过,树木山石被撞飞,地面也被打出印子。

贴近了谭涂我发现,他身上的黑色的伤口和我手背上的一模一样!

我一瞬间身子有如跌进了冰窖。

“啪!”

在我晃神时,谭涂的尾巴直直扫来,来不及躲避,我被拍飞,身子撞到树上,吐了两口鲜血,眼前模糊。

血液糊了眼睛,担心娃娃的安危,越是看不清楚,我越是挣扎。

好像有红色一闪,一根金色的光直直朝着谭涂打了过去,谭涂显得痛苦。

“唤魂玉!唤魂玉!给我!给我……”

眼前暗了……

不行,娃娃,娃娃……

是什么嘶吼的声音?!听起来声嘶力竭,十分可怖!

娃娃,娃娃还好吗?!

怎么?!怎么安静了?!

谭涂呢,娃娃呢?!

我挣扎着睁眼,有一只脚在眼前。

叮铃铃……

有人蹲下,看着我。

手背上有些痒,我努力抬眼。

为什么我手背上会有昙花?!昙花在吸黑气……

丁铃铃……

丁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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