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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我这辈子,最讨厌对不起这三个字

顾惜下午下班之后,没给厉北衍打电话,而是直接去了郊区的别墅那边。

厉北衍没回来,她想了想,出去买了点菜,反正时间也多,干脆慢慢的在厨房忙活。

厉北衍今天会不会回来,她其实也不知道,他这几天一定很忙,厉家老宅那边不消停,还有阿文这边也要想办法送出去。

想到阿文,就怎么也避不开他那一身的伤,顾惜看着哗哗流水的水龙头叹了口气。

阿文就算被厉北衍送去国外,能装上义肢,这舌头没了,总不可能还装个假舌头出来,所以伤害不管怎么补救,都始终有缺口。

他还年轻,这以后几十年,带着一身的伤残,不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

而且这个事情放在这里,以后只要一想起来,厉北衍心里都有一根刺在。

顾惜忙活了两个小时,终于所有的菜都弄出来了,她去客厅那边坐着,开了电视,声音关掉了,像是在看一场默剧。

手机就放在她身边,她静静地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手机终于嗡嗡的震动起来。

顾惜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

结果并非是她想的那个人。

顾惜眨了眨眼,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怎么了。”

那边是二姐的声音,“我才得到消息,那个班表,刚才在医院里面,抢救无效,死了。”

顾惜想了想,皱眉,“死了?不是说只是被揍个半死么,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唉,”二姐叹了口气,“之前说是抢救过来了,情况也算是基本稳定了,结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不行了,再次抢救就没救得过来。”

顾惜沉默了一会,就只是哦了一下。

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这人没什么同情心和怜悯心,班表如何,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班表这么一死,那背后行凶的人,可就不好找了。

二姐说班家的人原本一直守在病房的,结果白霜出去打水的空隙,班表就出事了,现在班家的人在医院哭哭咧咧的闹了起来,非说是医疗事故,让医院负责。

班家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二姐还说,班怀砸了病房里面好多东西,还打伤了几个医护人员,被警察直接给带走了。

二姐提到班怀的时候,也有些叹息,他说班怀虽然不是东西,但是这次班表的事情,对他打击挺大的,班良到现在都没找到,班表又出事了,班怀老来得的两个儿子全都没了,对他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顾惜转了转眼睛,“他伤心也没用,要是从前好好管管自己的两个儿子,今天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说来说去,班怀自己也有责任。”

二姐嗯了一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一会我和三哥要出去转转,你要不要一起。”

所谓的出去转转,其实就是去打探一些消息,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到她亲自出马,所以顾惜马上拒绝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马上要挂电话的时候,顾惜才听见门口那边有车子的声音传过来。

她去窗口的位置看了看,车子不认识,但是从车子里下来的人,她很熟悉。

顾惜笑了,马上挂了电话,然后去开了门。

厉北衍很快的进了屋子,先摘了帽子。

他朝着厨房那边看了看,“已经做饭了?”

顾惜笑呵呵的,把他的外套接过来,“嗯,就等你了。”

厉北衍弯腰亲了亲她,“我先去洗个手。”

顾惜去把温着的菜端出来,碗筷也布置好,厉北衍才从卫生间出来,一边走一边说,“我刚才见彭锦城了,看起来没之前风光了。”

顾惜动作一顿,想起之前彭锦城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微微皱眉,“在哪里看见的,正面碰见的么。”

厉北衍只当做平时聊天,“没有正面碰见,我在商场门口看见他,他好像是去买什么东西。”

顾惜翘了一下嘴巴,“他最近的日子过的确实是不太好,彭家那边不太喜欢白静乔,白静乔最近又弄出那么多的事情,彭家估计是想让他离白静乔远一点吧,但是他又偏生喜欢的紧,不太愿意,所以闹了闹之后,好像是被他爷爷撸了一顿。”

提到白静乔,厉北衍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嗯了一下,“彭家那边一直和白家的关系就不太好,彭家老爷子看不上白林一些小家子的做派。”

这顾惜就有点不明白了,“彭锦城和白静乔青梅竹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两家关系这么不好,他们还能一直关系不错,也是不容易。”

厉北衍呵呵的笑了,坐下来,拿起筷子,“白林虽然做派小家子气,但是对白静乔的培养一点不含糊,送的学校都是不错的学校,白静乔……”

他想了想,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措辞,“……嗯,她比较讨人喜欢,所以即便是父辈关系不好,彭锦城也没在意那么多,这么多年,一直守着她。”

说白静乔讨人喜欢,顾惜就有点听不下去了,她哪里讨人喜欢了,黏黏糊糊的,明明很讨人厌。

顾惜坐在厉北衍对面,“那彭锦城也算是挺厉害的,后来你和白静乔订了婚约,他还能这么一味的付出,心里就真的不扎得慌么。”

厉北衍想了想,直接笑了,“可能是他也看得出来,我不喜欢白静乔吧。”

顾惜抿着嘴,隔了一会笑出声音来,她给厉北衍夹了一筷子菜,“好了,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没怎么交谈,一直到吃饭完,厉北衍来了电话。

他当着顾惜的面接起来,表情上没什么太多的变化,听着那边说完,然后说了句,“好,那你们去送送吧。”

挂了电话,根本不用顾惜问,厉北衍自己就说了,“是那老太太,说是要回去了,我让人去送一送。”

顾惜盯着厉北衍看,不说话。

厉北衍看了看她,笑着抿了抿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顾惜想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听你的称呼,那老太太应该不是阿文的奶奶吧。”

厉北衍点头,“不是,是我找来的。”

顾惜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你们交给警察的那个假阿文,是谁?”

厉北衍眼神有些温柔的看着顾惜,“看来很多事情,你都猜出来了。”

顾惜挑眉,“是啊,我这么聪明。”

厉北衍隔着桌子,过去摸了摸顾惜的手,“我就喜欢你带着一些狡猾的聪明劲。”

顾惜撅了噘嘴,“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北衍慢慢的靠在椅子上,“那老太太是我找的,借她的手,把阿文从警方那边领出来,厉家那边应该是也怀疑了那老太太的身份,怕她弄走阿文之后出现什么变故,所以那天晚上才派人过去了。”

顾惜点点头,“那个假的阿文,是谁?”

厉北衍笑了笑,“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顾惜垂目想了想,“班良?”

厉北衍眼睛里带着点点星光,看起来很是欣赏顾惜。

顾惜眨了眨眼,捋了一下最近这些事情。

厉北衍知道阿文的事情之后,就在着手这换人的戏,先是把班良给用上了,然后又找了个老太太过来充当阿文的奶奶,最后也算到了厉家那边会先下手,直接偷梁换柱在厉家老头子手下安排进去了两个人,然后在阿文奶奶过来领人的前一天,把人给换出来了。

他这么做,应该是想让阿文转到暗处去,好方便日后送走,同时,阿文的这个事情,也打算私下来解决了。

只是弄个假的摆在明面上,其实只能糊弄一下对这个事情不怎么上心的人。

现在阿文被弄出来了,顾惜想了想,厉家那老头子那么狡诈,不应该看不出来那个阿文是假的。

她抬头看着厉北衍,“班良和阿文体格上有些不同,即便是最近瘦了一些,可依旧不太一样,你爷爷那边难保不会发现。”

厉北衍呵笑一下,“我也没指望能瞒得住他,发现也就发现了,不过他还能怎么着。”

顾惜一想,好像也是。

这个事情不能搬到明面上,那老家伙就算是知道这事情是厉北衍做的,就算知道这里面全是猫腻,他也没办法说出来什么。

顾惜最后点点头,“不过你这样子,以后可要注意安全。”

厉北衍也知道,他最了解厉家的人,现在那边被自己这么摆了一道,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不说这个,就说他从法国那边逃了出来,厉家那边就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肯定会追查下来。

顾惜看着厉北衍,“你一会还要出去么?”

厉北衍点点头,“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过应该会很快回来。”

顾惜心里有事,支支吾吾了一下,见厉北衍看着自己,最后还是问了,“那个季安生,你对她了解么。”

厉北衍呵呵的笑出来,“我还在想,你怎么没问她,结果终于等来了。”

顾惜也跟着笑了,似乎有些无奈,“我就是总觉得她对我哥有企图,我不高兴。”

厉北衍应该也是知道于柠烟和顾南城之间的一些事情,试探的问了一下,“是因为于家小姐?”

顾惜嗯了一下,“柠烟前段时间被我哥伤了一下,然后季安生就出现了,我这心里,真的是不舒服的很。”

厉北衍过来坐在顾惜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她对你哥有没有企图,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哥什么态度,依着我了解的顾南城,不是个心思不坚定的人,若是他喜欢于家小姐,季安生怎么做都没用,换过来说,若是他不喜欢于家小姐,你怎么做都没用。”

顾惜过去靠在厉北衍怀里,“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你说我哥那坨屎,这辈子是不是要打光棍,我倒是希望他打光棍,可别祸害别的小姑娘了。”

厉北衍揉了一下她的发顶,“等到你哥遇见能克他的人,兴许就什么都变了。”

……

白静乔从老爷子的书房出来,站在楼梯口深呼吸了几下,忍了半天的眼泪还是流出来了。

她想嫁给厉北衍,怎么就那么难呢。

婚纱都去试了,现在又出现了这些事情。

厉北衍从楼下上来,抬头看见她站在楼梯口,“爷爷说了什么,你这样一副表情。”

白静乔转身擦了擦眼泪,“我们的婚期也能又要往后推了。”

相比白静乔的反应,厉北衍倒是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嗯,最近事情多,推迟一下也好,等着事情都过了再说。”

白静乔转头看着厉北衍,原本脸上那么悲伤的神色慢慢的收了下去,她盯着厉北衍看了半天,才慢慢的开口,“你是不是也不想结婚,这样正合了你的意是不是。”

厉北衍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白静乔自嘲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说。”

说完,她错开身子,从厉北衍旁边过去,慢慢的下楼去了。

厉北衍转身看了看白静乔的身影,过了两秒冷笑一下。

白静乔到了楼下,去沙发上坐着,厉沉那边说是去疏通关系,但是之前也找她说了一下,说是那女人就死在她家的客厅里面,监控用不上,白林和胡丹也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有那碎了的杯子上面,有胡丹的指纹,这个确实有点不好处理。

白静乔想了想,上一世她被顾惜弄得那么惨,其实后来她找人查了一下,很多证据都能证明顾惜有嫌疑,她也把找到的证据交上去了,可是最后顾惜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所以她想,证据这个,其实什么也不能说明,只要有钱,证据不证据的,根本不是问题。

白静乔坐在沙发上等着,想等厉沉过来,再好好的商量一下,砸钱进去,她就不信摆不平这个事情。

结果厉沉确实是来了,只是这次脸色更加的不好,进了客厅看见她,直接朝着她过来,“静乔,正好我还想去找你。”

配着他现在的模样,白静乔心里咯噔一下,“二叔,是不是我爸妈那边有什么事情了?”

厉沉皱了一下眉头,在白静乔对面坐下来,“一个小时之前,班良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了。”

白静乔一愣,就是一愣,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死了?不是说没什么大事么?”

厉沉点点头,“谁知道怎么搞得,听班家那边说,就是出去打个水的功夫,回来人就不行了。”

白静乔皱眉,“那这个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厉沉沉吟了一下,“班怀应该是受不了刺激,打伤了几个医护人员,被警察带走了,结果在警察局那边,他一口咬着是你们家把班表绑架打死的,说的有鼻子有眼。”

厉沉看着白静乔,“你们之前是不是和班家那边发生过什么冲突,班家说你们给了他们五百万做封口费。”

白静乔咬着牙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回答厉沉的话,“他还说了什么?”

厉沉摇摇头,“多余的我还没问,只是知道这个事情了,特意过来和你说一下,静乔,要是被班家咬上,这个事情就更不好解决了,事情闹得太大了,不是拿钱和托关系就能解决的。”

白静乔垂了视线,“二叔,你和我说实话,我父母这一块,你有多大的把握。”

厉沉眼睛转了转,呵呵一下,“这个,如果你想稳妥一些,去找老爷子试一试,老爷子那边施加一下压力,不知道能不能好用一些。”

白静乔慢慢的俯身,双手捂着脸,哀叹了一声,“好,我知道了,谢谢二叔了。”

厉沉呵呵一下,“没事,都是一家人,还谢什么谢。”

厉沉也没在这边多坐,事情说完了,就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起身离开。

他从客厅走出去,几步之后,还是回头看了看沙发那边的白静乔,眼神里收了之前的柔软和怜悯,变得冷硬,嘴角的笑容也换成了嘲讽。

厉北衍再次从楼上下来,就看见那边缩在沙发上的白静乔。

她小小的一团,看起来让人心疼。

他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看见白静乔这个样子,这心里又有些软了下来。

厉北衍慢慢的去了白静乔身边,站在那里,想了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别担心,事情总是会解决的,你还有我呢。”

这可能是白家出事之后,厉北衍说的最温暖的一句话了。

白静乔慢慢的抬头,红着眼睛看着厉北衍。

厉北衍难得的,眼神居然温柔了一些,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白静乔被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下子就委屈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阿衍,阿衍……”

厉北衍嗯了一下,“我在这里。”

白静乔呜呜的哭着,像是在崩溃的边缘。

厉北衍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其实眼睛里根本没什么情意在。

厉家老爷子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是这样稍微有些温情的画面。

他站在楼梯上,盯着那边看了一会才下去,“静乔。”

厉北衍和白静乔一愣,同时转头看过来。

老爷子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静乔跟我出去一趟。”

这天色都晚了,白静乔想不出来要去什么地方,不过还是跟着站起来了,擦了擦眼泪。

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她两眼,随后似乎是叹了口气,“别哭了,我带你去看看你父母。”

白静乔一顿,睁大了眼睛,“现在么?”

老爷子点点头,“去好好收拾一下,别让他们担心。”

白静乔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哭的妆都花了,确实是不能这么过去。

她笑了笑,可看起来和哭一样,“我马上就下来。”

她跑上楼,去洗了脸,又快速的化了妆,再下来看见老爷子就坐在沙发上,厉北衍不见了影子。

白静乔下去后转头看了看,老爷子应该是看出来她的意思了,直接开口,“我让阿衍去疏通关系了,看看你父母这个事情,能不能压下来。”

白静乔心里有了些底气,“谢谢爷爷。”

厉家老爷子站起来,“说什么谢谢,你和阿衍的婚期是推迟了,又不是取消了,不管怎么说,以后都是一家人。”

他这么说,白静乔心里好受了很多,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

老爷子带着白静乔去了停车场那边,正好管家从那边路过,看见他们两个过来,就站在原地,“老爷。”

老爷子嗯了一下,“这么晚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让别人去忙。”

管家笑了笑,“好的。”

他看了一眼白静乔,没说话。

等着老爷子和白静乔上车后车子开出去,管家才转了个身,朝着后面的佛堂过去。

佛堂这边通常都是没有人过来的,很安静,可即便是这样,老爷子当初还是让人在这附近装了好几个窃听装置,还有监控。

正巧有佣人拎着东西过来,管家朝着那边快走了两步,“拿的什么东西。”

佣人赶紧站住,“是香烛,这边的香烛用完了。”

管家像模像样的过去查看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走吧,我也过去看看,以后有什么东西送过去,告诉我一下。”

佣人也不敢问为什么,只能点头说好,然后带着管家过去。

佛堂那边晚上就没有佣人在大夫人身边伺候,所以敲门之后,是大夫人亲自过来开的门。

看见管家在门口,她神色不变,让了个位置。

管家和佣人一起进去的。

佣人放下东西就转身走了,大夫人看了看管家,“怎么了?”

这佛堂放了大悲咒,袅袅佛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管家压低了声音,“老爷带着白静乔应该是去看白家那两口子了。”

大夫人闭着眼睛,捻了捻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再睁开眼,眼睛里就都是冷意了,“去了能怎么样,还能找到什么证据不成。”

管家和大夫人所站在的位置,正好是监控的范围内,所以两个人都是冷着脸。

好在有佛音干扰,窃听器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管家又说,“那女人的婆家人,已经找来了,应该明天就会闹过去。”

大夫人嗯了一下,“事后,多给点钱,毕竟一条人命。”

管家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

白静乔跟着老爷子进了警察局,虽然都下班了,但是也有人带着他们进去。

在一条两边不见光的走廊,朝着里面走了好长一段,才看见尽头有一扇开着的门。

门口有人守着,看见厉家老爷子过来,点了点头,“厉老,人在里面了,时间有限,您尽量快一点谈,不要让小的为难。”

厉家老爷子点点头,带着白静乔进去了。

这个小房间只有一扇不大的窗户,还安装了铁栅栏,白林和胡丹都在里面,手上带着手铐。

两个人对着坐在一张桌子两边,看起来憔悴不堪。

白静乔进去就哭了。

胡丹和白林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没遭罪,但是两个人精神状态也差的很。

白林一脸的胡茬,眼眶发青。

对面的胡丹头发也乱了,没化妆,脸色暗黄,可能是没少哭,眼睛红肿着。

看见厉家老爷子和白静乔进来,白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着老爷子这边走了两步,“厉老,您终于来了。”

他的表情是激动的,像是看到了希望。

那边的胡丹随后也站起来,却是对着白静乔,“静乔,你来了。”

说着,胡丹也哭了出来。

她何时经历过这种事情,她早在看见那女人尸体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后面一直浑浑噩噩,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静乔擦了擦眼泪,尽量镇定一些,朝着胡丹过去,“妈,别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胡丹抽了两下,把眼泪擦了擦,“我知道,我知道会没事的,我和你爸什么也没做,不怕调查。”

厉家老爷子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脸上一贯的严肃,“好了,我们时间有限,来,你们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白林和胡丹其实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都发生了什么。

那天那个女人过来,其实也不是挑衅的,她说是觉得对不住胡丹,思前想后,决定离开了,但是走之前,想过来道个歉。

后来白林回来了,那女人对白林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说是因为有他,她的日子才能好过很多,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男人,也知道她没办法得到名分,所以不如早点放手,还说她现在债都还完了,手里有点余钱,想换个地方,换一种生活。

对胡丹,她跪下道了歉,请她原谅,说自己也是生活所迫,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胡丹神色有些恍惚,那天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确实也说了恨不得弄死那个女人的话,可是她也只是因为在气头上,才口无遮拦的。

况且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可能因为对方三言两语的歉意,说原谅就原谅,她说那样的话,也不算过分,不过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可是天地良心,真的让她杀人,她哪里有那个胆子。

那个女人在的时候,她们也没动手,不过是争执了几句,她放了两句狠话,白林拦着,然后就让那个女人走了。

第二天她早上下楼,看见那女人躺在一滩血里面,眼睛瞪着,早就没了生气,她也是吓得直接坐在地上。

她她她,她绝对没杀人啊。

厉家老爷子看了看一脸恍惚的胡丹,又看了看垂头的白林,脸上越来越冷。

白静乔在旁边,马上就注意了老爷子的脸色变化。

她眼角扫了一下白林,眼神中有些气恼。

那天她见了那个女人,根本没有胡丹有气质,一身的风尘气息,也不知道白林究竟是什么眼神,居然看上那样的女人。

白静乔深呼吸两下,上一世根本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看来这一世改变的东西还挺多。

厉家老爷子眼神凉凉的在白林身上略过,然后看着胡丹,“你也受委屈了。”

胡丹坐在那边,整个人没了精气神,闻言只是摇摇头,“能出去,比什么都强,那天晚上,我本来想着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如何,结果现在想来,有没有以后还说不准。”

白静乔有些心疼她,“妈,别这么说,肯定会没事的,我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怕。”

胡丹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白静乔看得出来,这个事情对胡丹的打击太大了,她那天晚上对白林的这个事情,还满满的不甘心和意难平,结果如今,成了这样的状态。

厉家老爷子没在这边逗留太久,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就带着白静乔走了。

白静乔有些舍不得,让胡丹照顾好自己,说是会尽快把他们弄出去。

胡丹抹着眼泪,“你在外边也好好照顾自己。”

白静乔跟着厉家老爷子出来,上了车,她看着老爷子,“爷爷,您看出什么问题了么?”

老爷子摇摇头,“我让人去找了那小区的监控,结果根本没找到那个女人离开的画面,只有她去你们家的监控画面,没有离开的。”

白静乔瞪着眼睛,“怎么可能,难不成她根本没走。”

老爷子想了想,冷笑一下,“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针对你们。”

白静乔慢慢的垂下视线,过了半晌才开口,“是顾惜,一定是她。”

老爷子眼睛看着前面,半天没说话,白静乔似乎是怕他不信,马上又解释起来,“一定是她不想让我和阿衍结婚,才弄出这个事情来,这个事情出来,我和阿衍的婚事就要推迟,正好遂了她的愿,只是我没想到,她这次居然能这么狠心,那怎么也是一条人命。”

说到这里,白静乔喘了口气,“我听说班表也出了事情,一定也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想用这两个事情一起弄垮我们家,她一定会遭报应的。”

老爷子等着白静乔说完,才对着司机,“走吧。”

……

顾惜有点意外,大晚上的又接到彭锦城的电话,她猜想彭锦城定然是又要叫她出去喝酒,所以接起来电话就吼了一嗓子,“以后喝酒不要叫我,我们两个连酒友都算不上。”

彭锦城在那边愣了一愣,然后笑了,“不是叫你喝酒,你那么敏感做什么。”

那就更没话说了,顾惜直接挂了电话。

结果彭锦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顾惜气势汹汹的接起来,“干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么?”

彭锦城似乎有些无奈,“你别这样,我可是带着诚意想跟你和好的。”

哎呦呵,这就有意思了,白家现在水深火热,他难道不应该怀疑自己么,还挑着这个时候说要跟自己和好,也不怕白静乔眼泪淹死他。

顾惜有点防备,“你他妈的是不是又给我挖什么坑呢,彭锦城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跟我玩阴的,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

彭锦城有些无奈,“你想多了,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顾惜可真不是想多,这狗屎男人有前科,她一点也不信他。

她来了兴致,捏着电话,“来来来,既然你这么说,就先表示一下你的诚意,你告诉我一下,之前给我下药,是不是你和白静乔合伙干的。”

彭锦城停顿了一下才开口,“不是。”

“你看看。”顾惜也不生气,反而是笑了,“还说你想……”

“我没参与。”彭锦城接着又说。

顾惜一顿,那要出口的话就没说出来。

彭锦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我那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惜想了想,哼笑一下,“然后你又要说,那天白静乔也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彭锦城唉了一下,“我和你说实话,静乔有没有做我真的不清楚,不过她后来找过我,我当时确实是看出来她有点问题,但是我还是答应帮着她做证。”

顾惜一下子瞪了眼睛,这彭锦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真的是不容易啊。

彭锦城接着说,“顾惜,关于你被下药的事情上,我确实做的有点对不住你,后来我家里人还有你哥也过来问我了,但是我没说实话,我替她撒谎了,这个事情,我始终挂念着,对不住了。”

顾惜在这边撇撇嘴,吊着嗓子,“怎么了这是,你今天怎么开始说实话了?和你女神吵架了?”

彭锦城沉默了一下,才声音不大的说了句没有,可是这说的一点也没有底气。

顾惜贼笑了一下,八卦细胞在体内叫嚣,让她去彭锦城那边找个大瓜吃安抚一下它们。

顾惜眨了眨眼,“那你打电话过来是干什么,说对不起?我跟你说,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三个字。”

彭锦城那边估计真的是想说这三个字,不过听见她这么说,又改了话,“你要不要出来,我请你吃宵夜。”

顾惜看了看时间,她在郊区别墅这边,厉北衍还没回来,她出去一趟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嗯了一下,“你把地址给我,我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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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世纪时,他是一个草根,虽然有色心,却无资本。一次意外,灵魂穿越到古代一个富豪子弟身上,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更是美人如云。什么青楼歌妓,什么良家妇女,什么纯情少妇,什么千金小姐。只要与“美”沾边,都难免与这风流公子扯上风流韵事。
  • 萝莉择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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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重生的故事!这也是一个伪萝莉,卖萌耍呆小腹黑的故事!纳兰容紫身为侯府嫡女,爹爹偏心,二姨娘陷害,庶弟庶妹厌她欺她,没关系,那都是前世的事了,这一世,她要让爹爹宠她,二姨娘惧她,庶弟庶妹不敢碰她,因为她是重生女。当重生女风华满天下时,谁人敢欺?片段:某女说“皇爷爷,请让臣女抱您的大腿。”某老头“为什么呢?”某女说“因为紫儿要用皇爷爷的大腿当枕头,俗话说,恩……这个,圣人云,高枕无忧。”某老头“……”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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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识时务的阴谋家:刘邦

    识时务的阴谋家:刘邦

    史书中的刘邦,并非是失真的,却是局部的。通过司马迁的笔,后人得到了两个生动而典型的艺术形象:神威武勇的项羽、猥琐龌龊的刘邦,这两个冰火两极的对垒,尽管读史者疑窦重重,却始终难以摆脱。本书尝试对刘邦的思维进行全景扫描,讲述他从一芥草民步入天子殿堂的人生轨迹,还原其人性的复杂性。四十八岁厚积薄发,于乱世中拔得头筹,刘邦的成功,更多在于他对时局的把握,以及他的敢做敢言。成伟业者,多是有大气魄、大胸怀者,也是自大狂、被迫害狂与多疑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