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记忆的壁
修行继续。
但杨羽能进行的还是对于冥界的灵人来说几乎毫无价值的武术训练，牧尘一想看杨羽是否能够通过这样的训练提高灵力阈值，但最终的结果仍是失望。
这样一来，提高灵力阈值的方向也彻底错了，灵力阈值本身就是只有一个比较虚无的东西，就算是先能感觉到灵力的存在，也未必能感知到自己的灵力阈值，当灵力运用到极高造诣的时候才可能通过被动方式来改变灵力阈值，能做到掌握灵力阈值的灵人，哪怕在整个冥界绝对是至高无上般的存在。
杨羽的身体内毫无疑问蕴含着大量的灵力，牧尘一可以很明显感觉到，但是这股力量似乎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给锁死了，然而杨羽身体并无异样，也没有被封印的迹象，如果是封印的话绝对不可能逃过牧尘一的眼睛。
这样的话就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用你能想到的一切手段攻击我，包括武器。”
杨羽虽然不知道牧尘一的目的，因为自己的攻击对于牧尘一来说几乎像自己看着三岁孩童在自己面前耍刀枪一般。
杨羽使出全力，罗熊远教给自己的武术，自己感悟出来的招式，能用上的全都用上了。牧尘一只是简单地躲避，几乎没有一丝一毫多余动作，杨羽的攻击似乎在时间上和牧尘一是错位的，杨羽永远都要慢一些。牧尘一永远像提前预知了杨羽进攻的路线和到达时间，在杨羽的攻击没有到来之前早就规划好了躲避的动作，哪怕是杨羽在空中临时有变，也是迟牧尘一一步。
一番剧烈的攻击下来，杨羽还是连牧尘一的衣服都没碰到过，杨羽已经力竭。
“原来是这样？”牧尘一醍醐灌顶。
“老师找到原因了？”
“找到了。”
然而牧尘一却并没有一丝丝高兴的样子，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凝重：“是你的灵力和你的感知意识被记忆的壁切断了。”
杨羽一头雾水。
牧尘一正色道：“这几天我们的修行过程中，我就在想你的问题存在的可能性有四种可能的：第一就是灵力不够，灵力为零。这个被排除了，因为我能感觉到你的灵力。第二个就是灵力阈值太低，这个也跟你解释过，这个通过修行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几天下来仍是毫无进展，也被排除。第三可能就是你的灵力被封印，但是你的身体并无任何外界灵力存在过的迹象，所以也排除。”
牧尘一顿了顿继续道：“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你的意识和灵力之间缺少沟通桥梁，所以你不可能感知到灵力的存在，这就是记忆的壁。”
“记忆的壁？什么是记忆的壁？”
“先说说人界和冥界运用灵力的区别吧。人界中人是完全感觉不到灵力存在的，人类使用灵力的方式是被动的，修行提升灵力的方式也是被动的，因为人类有肉体的限制，人的感知和肉体相连，人只能感知到肉体的存在，并通过控制肉体进行攻击，肉体攻击的时候灵力被动直接作用的肉体，通过增强肉体的力量来使用灵力。修行也是如此，人类的修行是主要改变了灵力的承载物——肉体的空间，让同一个肉体能承载更多的灵力来增强能力。而冥界中的灵人就完全不同，灵人没有肉体限制，我们是灵力的实体化而形成，我们可以直接和灵力之间有着感知，并能控制灵力，所以灵人能感知到灵力的存在，并直接使用灵力。”
牧尘一的解释让杨羽脑子里对灵力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
“接着就要说到记忆的壁。肉体是有记忆的，比如你的出拳，在你的体力没有严重下降的情况之下我感知到的每一次几乎力度都相差无几，同样的情况之下选择出拳的方式也相同。因为这就是肉体给予你使用灵力的记忆，它不自觉地印刻在你的身体里面。肉体的作用简单比喻起来就是一个有着小口的瓶子，灵力要冲出身体必须经过这个小口子，在灵力充足的情况之前，无论怎么出拳，出来的力量都是一样的。你的记忆只对你的肉体负责，它总记得那个瓶口的大小。那么要改变你使用灵力的大小该怎么办呢？人类只能通过修行稍稍改变瓶口的大小和瓶子的容量而已。”
“那个瓶口就是记忆的壁？”
“也不完全是。”
“在人界，一个人的组成为：灵力、意识、肉体。灵力和意识为虚化，肉体为实化。由于肉体比灵力更加容易感知到，所以人类的意识只能感知到肉体，于是就受限于肉体，人的意识就停留在了感知肉体的五感之内。而冥界灵人的组成是：灵力、意识。意识仍然为虚化，灵力为半实化。意识能直接作用于灵力，这样就能自由控制灵力。换句简单的话说——人类使用灵力是没有意识的，而灵人使用灵力是用意识的。”
“所以我的意识才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
杨羽似乎有些明白了。
牧尘一点头道，“也就是说你的潜意识的记忆仍然只记得你使用灵力的方式是人类的，并非灵人的，所以记忆和灵力之间存在着壁垒。如果记忆和灵力之间没取得沟通，那么是没办法直接使用灵力的。这就是记忆的壁”
“那怎么修行才能改变这一切呢？”
牧尘一第一次出现了自杨羽见到他以来的黯然神情。
不得不说作为冥界的名师，这样的问题也绝对从来没有见过，毫无考究，毫无前车之鉴。
“如何突破这个壁垒，我现在也毫无办法，因为这个壁垒深藏在你的身体里面，甚至每一个细胞之中，根本无从知晓如何破解，只能通过后面再去发现。”
杨羽现在就觉得有点尴尬了：自己还是石文玉的时候，总算还能掌控自己的身体，现在连感知灵力的能力都不具备，更别提使用。杨羽说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简直就成了笑话。那杨羽跟自己交换界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石文玉本是将死之人倒无所谓，但去了人界的杨羽不就彻底白辛苦了？
“走吧，不用做无用的修行了。”
牧尘一第一次束手无策，也是第一次有挫败感，但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挑战，所以他的内心是兴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