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因为李掌柜的一手操作,酒心糖糕很是受欢迎,流香阁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来买酒心糖糕的人在流香阁外排起了长队,许亦初在二楼看着,喜忧参半。
原本她是打算将流香阁作为情报获取基地的,就算是小说电视里演的那样,结果二楼空了许久,压根就没人上来。
二楼已经空了许久,现在看起来却有些有些鸡肋,不仅没有成为自己的武器,反而占着地盘,许亦初很是发愁。
李掌柜这两天如沐春风,前面地的问题也解决了,现在许亦初居然又有了新的糕点来吸引眼球,看着酒楼里来来往往的人,他觉得十分满足。
因而对于许亦初来找他说要把二楼打通,两家连在一起,他也是乐呵呵的。
等他完全回过神来,许亦初已经兴高采烈回家里面的。
许兆年还没有回来,两个小孩也都睡着,葛韵书就坐在院子里绣东西,许亦初走过去看着,只见葛韵书两手翻飞,正在一件小马甲上绣着一只小猪。
那小猪活灵活现,虽然还没有绣完,许亦初也觉得实在太好看了。
“大嫂,你好厉害啊。”许亦初由衷地赞叹,她知道这时候的人大抵都会有点绣活,但是没想到葛韵书简直是全才,而且这么厉害。
葛韵书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的技艺还不算好,隔壁村子的刘婶的绣活才算是漂亮,原先是从织造府出来的绣娘,跟她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许亦初长长地哦了一声,她觉得葛韵书已经很厉害了啊!
“我们请了一批长工来打理地,你哥觉得吴鹤踏实,让吴鹤管着坳里的地,他自己亲自看着李掌柜的地。”葛韵书掩饰不了的笑意,“亦初,等地里庄稼长出来了,咱们就有钱了,你就去学堂,也不必去李掌柜那里了。”
她语气温柔,让许亦初也情不自禁陷入一种为未来充满希望的遐想之中。
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只要是踏踏实实,总能够见着阳光。
许亦初重重点了点头,葛韵书将旁边的椅子让了一半出来,示意许亦初坐在自己旁边,一边绣着东西,一边小声跟许亦初说话。
“你受了很多委屈,等我们这一茬的庄稼收了,日子就好过了。”葛韵书絮絮叨叨说着,“原先你哥哥就踏实,今年总算是走运了。”
“日后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大抵都是你哥哥请来帮忙的。我们现在盘着这么多地,难保别人不眼热,你自己做事也多小心一些。”
葛韵书说了不少,许亦初心头一热,知道葛韵书是关心自己。
“这次你哥的事情,也有白家的参与,虽然关敏是白家二房的人,但是白家只余两房,平日里吃住都在一起,一直也是白家二房当家,白家这趟浑水,你能不蹚就不蹚。”葛韵书没有发现许亦初的不对劲,反而自顾自说着。
“白二是有出息,但始终有这么一个家世在,也是撇不清楚的,况且又在外面做官,家里的事情哪里能面面俱到?你哥也是这个主意,我也是这个主意,你觉得呢?”
一席话让许亦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还小,这些事情都不着急,我只是想提醒你,对一个男生有好感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葛韵书无比正经地说道。
???
许亦初有些不明所以,葛韵书的话让她有些凌乱,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耻之处啊,只是有点……
但是这些话让葛韵书这么说出来,始终有些别扭。
“大嫂,你这也想得太多了。”许亦初无力。
葛韵书手里一顿,没有说话了。
许亦初敏锐捕捉到一股不对劲,往常葛韵书虽然也会说这种话,但是今天说的分外明朗,也不像是葛韵书的作风。
她皱着眉头,难道有人给葛韵书说了什么?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就听见吴鹤声如洪钟从门口传来:“葛妹子,我的小侄女醒了没有?”
说着就听见推开门的声音,许亦初转过头去看,正好看到吴鹤和许兆年一起进来。
跟在两人后面的,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翩翩少年。
许亦初的心猛然漏跳一拍,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来,但心中早就已经翻江倒海。
白境迁,怎么回来了?
“你瞧瞧谁来了?”许兆年含着笑对葛韵书说道,葛韵书赶忙放下自己的东西,结果许兆年的家伙,赶忙道:“是白二,白大人来了。”
“嫂子,你就叫我白二吧。”白境迁咧着嘴笑起来。
葛韵书笑着将几个人迎进来,又给许亦初使了一个眼色,无奈许亦初压根就没有看见,而是半垂着头就坐在院子里。
“许丫头这是怎么了?”吴鹤大惊小怪,“平日这么泼辣,今儿怎么换性子了?”
许亦初心内恨得牙痒痒,等白境迁走了,自己定然要好好收拾一下吴鹤,让他在这里乱嚼舌根。
不过现在,她还是没说完。
还是葛韵书轻笑了一声:“兴许是阳光好,亦初想多晒晒,我们里面去坐。”她一边看着白境迁的脸色,白境迁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许兆年叹了口气:“我陪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白大人才从外地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吃一顿。”
说着就拉着葛韵书走了,吴鹤本来就是许兆年的小跟屁虫,自然是许兆年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院子里猛然就剩了许亦初和白境迁两个人,正是初夏的傍晚,晚风微微吹过,吹起许亦初头上的丝带,也吹起白境迁的衣袂。
“许妹妹,对不起。”
等了很久,白境迁润朗的声音传来。
许亦初猛然抬头,正好对上白境迁纯净的双眼。她微微一撇头:“你没有地方对不起我。”许亦初轻声道。
“我不知道二婶会做出这般的事情,连累你了。”白境迁还是诚心诚意说话,“再者,也为流言。”
许亦初皱了皱眉头:“什么流言?”
白境迁面上滑过一丝惊讶,随即摇摇头:“李家的事情,让你受了委屈。”
“宋大人是个好官,我没有委屈。”许亦初按捺下自己的心情,波澜不惊地说。
白境迁这才坐在许亦初身边:“许妹妹,宋大人说的凶险异常,我就想回来看看你如何。”他说着自顾自笑了笑,“我瞧流香阁很好,酒心糖糕也很好,你可愿送一盒给我?”
许亦初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流香阁原本就是你的铺子。”
谁知白境迁摇摇头:“不是,只有你才是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