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扬只管说得痛快,四两白酒下肚便将这六盘山上的诡秘尽数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六盘山四壁陡峭巍峨,常人难以启及,若要上前只能借助一年一度的逆水奇观。乘舟顺着逆流的六盘水往上走,无需摆渡,水流自带你而上。
但顺水行舟逆流而上太过匪夷所思,稍有不慎便可能失足摔落,从数百米高空落下,摔成肉泥。
若得侥幸,上得这六盘山,其中凶猛异兽成千上万,定也是叫你有去无回。
所以掌柜的才会三番五次,苦口婆心地劝说炎阳二人不要冒险上什么六盘山,一着不慎就是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炎阳思索过后还是决定上一上这六盘山,一者对这逆水奇观颇为地感兴趣;二者最重要的,他困在固体境许久,虽还未到突破的时机,但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借助这六盘山上浓郁的水元气提升一下自己。
于是炎阳便同掌柜的打听这逆水奇观何时出现,听说就在三天后,不禁大喜,决定留下来看一看这逆水奇观,上一上这六盘山。
掌柜的也颇为好客,听说炎阳要留下来见识逆水奇观,便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脯跟炎阳说只管包在自己身上,逆水奇观出现时亲自带着炎阳去。
炎阳说服了李达风陪自己留下来走一趟六盘山,三天的等待很快就过去了。
期间的日子炎阳并没有出门,潜心在房中修炼,借助星辰诀,夜中修炼。白天则是托李达风帮自己买回各种器物,研究着些什么。
三日后,大雾天起,笼罩了六盘镇的一切。莫名的情绪低落,仿佛被这大雾摩挲着心智,整个人都变得狂暴。
炎阳准备好行李,准备放入储物器中携带,李达风却阻止了他,提醒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无奈之下炎阳只好背上行李准备出发,没想到李达风又把他给拦下了。炎阳不耐烦地说道:
“你又干嘛?再不出发就赶不上了,顾掌柜还等着我们呐。”
李达风抢过行李说道:
“行李给我,你忘了吗?我是仆人,你才是少爷,少爷背行李,你傻了吗?”
李达风背着行李大步向前,一点也没有要重新换给炎阳背的意思。炎阳追上他说道:
“这行李挺重的,你背得动吗?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为什么用实名而我却要用虚名?而且还飞得以主仆的身份。”
李达风吃力地往前走着,说道:
“你的名字是真的,并非虚名,我的也是真的。我们俩的身份都是真的,只是李风不是你,懂了吗?”
炎阳点了点头,看来李达风是想借他家少爷的身份来给我们两个打掩护,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炎阳笑着打趣他道:
“那要这么说的话,你这趟回皇城就是为了去找你家少爷咯。”
李达风沉默不语,炎阳见他脸色不对也就没有继续打趣他,只随他一起走在大道。
六盘镇渡口,顾水扬早已等候多时,炎阳上前抱歉道:
“让顾掌柜的久等了。”
顾水扬笑着回礼:
“哪里哪里,在下也才刚到不久,李风少爷请上船,逆流奇观就要出现了,六盘水逆流之时就上不了船了。”
炎阳随顾水扬上了船,原本还在缓缓东流的河水开始停下,只听岸上有人在喊顾水扬。
顾水扬忙答应,看那来人焦急地气喘吁吁,顾水扬的脸色也在和他的交谈中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顾水扬回头向炎阳致歉道:
“李风少爷,实在对不起,在下家中忽然有些急事,不能陪你上六盘山了。”
“那里的话,顾掌柜家中有急事自去便是,耽误不得。我等自随水流上去,顾掌柜可安心。”
顾掌柜的最后还是不忘提醒道:
“如此甚好,李风少爷,切记不要深入六盘山上的六盘山,只在四周游玩便可。在下这便告退了,实在抱歉。”
顾水扬向炎阳行礼致歉,炎阳还礼鞠躬。顾水扬赶忙上了来时的马车,赶往家中。
这边只听人喊道:
“快看!水停了!”
众人还未得细看,水流已经开始倒流,逆水奇观终于出现了。河流开始违背常理地由低处往高处流,那瀑布上的湍急在众人目光中开始往上。
两岸围满了观众,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岸边,全都伸出个脑袋去看。开始解绳顺水而行的也不在少数,慢半拍的也赶紧跳上了自己的小船去接绳子。
炎阳这边小船早已解开绳子,第一批开始顺着河水逆流。与此同时还有一艘大船,直接就排在上游,起步早过所有人。
但是炎阳的船更小,随着流速越来越快,在攀上瀑布的时候便超过了他们。一夜小舟成为了领路先锋,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像是跃龙门的锦鲤。
数十条大小不一的船顺着水流逆上瀑布,这罕见的奇观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瀑布的前半段还好,坡度比较缓,船行得还算舒适。
但是到了中间那一段,瀑布几乎锤直。船上措手不及的人有的被甩下自己的船,有的被狠狠撞在船板上。
李达风身子虚,虽然早有炎阳提醒,紧紧地抓住了船上的扶手,但在如此巨大的颠簸之下还是被甩了下去。
炎阳发现得及时,甩出一条绳索紧紧地把他给缠绕住,将其捆在船身上。自己则是赶紧跑到前方操控船帆,如此巨大的上升气流一点没有受到气压的迎头冲击,反而是有一股巨大风力的冲击向上。
如此巨大的逆流冲击,炎阳不禁想起了最爱的那部日漫《乌贼王》里空岛篇的巨大水流,就是这样借助水流冲上万米高空的空岛。
水流的冲击加上风力的推动,炎阳他们的船本就轻,速度一下子就窜了上去,后面的大船紧追不舍,却没能赶上。
炎阳操控着风帆,引导风力最大程度发挥,往上攀升。一路上好不得意,只有别人看他们溅起来的水花,那里有人比他们快。
炎阳正自得意洋洋,脸上笑容不止,后船尾突然传来咚地一声响。炎阳转眼一看,一只三道爪勾飞虎爪攀上了他们这条小船的船尾。
飞虎爪上的连接着的绳索猛地绷紧,小船的速度也在这一瞬间减慢,原本平稳的小船开始剧烈地摇晃,船头开始往上翘。
炎阳当即撇了手中船帆索一个虎跳借助地心引力来到船尾,当即往飞虎爪射来的方向一瞧。
只见那艘被炎阳超越的大船正连着绳索的另一头,炎阳他们的小船正在拉着他们往上爬。
炎阳怒不可遏,如此行事,又和谋人性命有何区别?这瀑布半空之上,稍有不慎就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炎阳原本尚且顾不能暇,对方竟然如此行径。
炎阳当下还管不及那条大船,自己的这条小船现在危在旦夕,随时有可能坠落悬崖,摔成碎片。
炎阳抬手掏出了两枚震天雷,两指往拉环上一扣。拉环仍在手中,而震天雷已经投出。与此同时,炎阳朝着李达风大喊道:
“李达风,趴下!”
话落未多时,船头正上方两道炸响连成一道,震耳欲聋。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而来,硬生生地把船头给震回了锤直的瀑布里。
炎阳完美地计算好了地心引力震天雷起爆时间,手臂灌注元气,朝空中丢出震天雷,在它落回船头前,与船头相锤直的一瞬间爆炸时间到。
船头重新压进水中,炎阳也自放心下来,赶紧地就着手对付船尾上的那只飞虎爪。
李达风已经手持短匕在下面割那条连接飞虎爪的绳索了,奈何它绷得太紧,短匕硬是被它给弹了回来。
李达风索性一手抓紧绳索,不让它摇晃,另一只手拿着短匕不停地都来回切割绳索。
嘣地一声响,李达风割断了绳索,失去了船尾拉扯力的小船嘣地弹了回来。一阵摇晃,李达风立即摔在地上,炎阳脚下平稳,见状赶紧呼唤李达风。
李达风撑着船栏爬了起来,对炎阳笑笑示意自己没事,没想到他却突然看到了脸色大变的炎阳朝自己狂奔而来,口中大喊:
“小心!”
说着话的同时李达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站着原地,炎阳已经跳起,他少年的身体好不轻盈。空中似无重力一般翻转倒立在李达风头上,正见李达风抬头去看。
炎阳一把按下,接着便见数道箭矢飞来,其势如雷贯耳,空气中破开道道炸响。
炎阳身型一转,就着李达风的脑袋划出一道圈,星辰诀唤出的星辰随着他的脚旋转,所过之处箭矢无不横空折断。
星辰诀并没有不是用来战斗的武技,只是一步功法,但炎阳将它改良了,把用来修炼的星辰加入到战斗中。
李达风割断绳索的这一举动显然激怒了对面大船上的人,紧接着这数道箭矢而来无数箭矢雨,炎阳赶紧就着星辰诀下压,躲在了小船后。
炎阳躲在船后,李达风吓出一身冷汗,慌忙问道:
“怎么办?对方人多势众,不好硬拼啊!”
炎阳心念一动,从储物器中唤出迷你米机枪说道:
“跟丫死磕,我倒要看看是谁的火力更强。”
说着的同时已经站了起来,无数的箭矢雨中,炎阳一脚踏上船栏,枪口已经对准了后面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