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等你”,云魄对着洛卿说了一句便很快走开了,可却悄悄的用余光瞥过相视而立的洛卿和秦染墨,颇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思。手里的佩剑握紧了在手心印出纹路来。“洛卿说过不喜欢他...”,他在脑子里回想起迷障里洛卿说的话,忽然摇摇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想这干嘛。
“洛卿,我...很抱歉”
“啊...秦公子,没...没关系”,洛卿低下头尴尬的回答到。
秦染墨轻叹口气,她叫他秦公子、秦大人,总是如此的生疏。从小到大,沉醉于读书,沉醉于公务,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却给人家带来这么大一个麻烦,自己也是很失败了。
“你...你们要去哪儿?”
洛卿想了一下总不能跟人家说自己是神仙啊,她寻思着回答,“嗯...总之是有了目标,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怎么去,但是云魄肯定知道。”
秦染墨点点头,“那便好”。心里却被牵动,她总是三句话不离云魄。洛卿也点点头,等他再问。
“姐姐总盼着你,但是在宫中不好出来,待你还阳后,若有空,望能再相见。”
“好,请秦公子代我向秦姐姐辞行”
洛卿说完秦染墨一时没有说话,气氛尴尬到极点,洛卿用脚轻微的摩擦着地面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见秦染墨无话,便拱手道:“若无事,那我便就此向秦公子道别了。”说完,她翩然转身,碧青色的衣裙在月光下旋转了一个弧度。
“洛卿”,秦染墨慌忙叫道,“等等,我...”。从小到大读书时便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如今他也想说个问个明白,或者说是留个希冀。
“洛卿,我未曾想给你带来麻烦,从一开始被你吸引到后来压抑自己的心意,我都从未告诉过你。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才会看到一点希望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但在幻境里我也未曾对你有过不齿行为。这几日我一直觉得无脸见你,却又想当面跟你道歉,让你知晓我不是一个无耻狂徒。洛卿,我只是不想你离开。”
秦染墨说了很多,洛卿背对他静静的听着,对于情爱她不懂,回过身去看见他诚挚的眼神,洛卿不解的问道:“秦公子,为什么?”
“想日日见到你”,秦染墨回答。
“不想离开便是喜欢吗?”,洛卿追问。
秦染墨释然一笑:“我也不知晓,只是那日看书,书中说朝朝暮暮,我便想到了你。”
“朝朝暮暮...”,洛卿重复了一遍。
“嗯,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惨淡的月光洒在秦染墨身上,看起来清冷孤凉,他一直在看着洛卿,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眼里。
辞别了秦染墨,洛卿走在出府的路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起先慢慢的走着,后来忽然小跑了起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从门里传来,云魄站在门外往里看去,果然看见洛卿提着裙子跑过来,碧青色的薄纱似云烟笼罩。
“云魄,我喜欢你,我要和你成亲!”
“???”
洛卿跑到他面前,突然就冒出一句话,惊得云魄摸不着头脑。他楞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洛卿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我想天天看见你”,她想了一下那个词又继续道:“嗯...朝朝暮暮”
云魄忽然笑了起来,星眸流光溢彩,“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嘛?”
“知道啊”,洛卿认真道,“就是想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魄扶额,这些话一听就不是洛卿能说出来的,看来刚刚秦染墨是跟她说什么了,应该是表明真心的话,只是她怎么会忽然跑来和他这样说。
“刚刚秦公子说,他看到朝朝暮暮就想到了我。可我却想到了你,我不想离开你,想要天天见到你,我想了一会儿那么我应该是喜欢你的,我们成亲吧。”
洛卿继续说道,样子真诚得让人觉得可爱。云魄的嘴角禁不住笑意,修长的手掩上嘴角,把笑意化作咳嗽声,假装咳了几声,正色道:“还是个魂魄呢,成什么亲。”
“啊,是啊,那便等我们还阳了,就成亲!”,洛卿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有星河灿烂。
云魄见了心跳莫名变快,奇怪的燥热感来袭。他没有回答,偏头别过身去,径直往前走去,“走吧”
洛卿噔噔噔的跟上,“去哪?”
“神界”
“怎么去?”
“本可以找个小神仙就上去,可是神界自三百年前就被东皇钟所封锁,除了升仙的新神和本就在神界的,其他的一律进不去。现下只有通过神山——凉莽山,才能进入神界。”云魄走在洛卿前面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好”,洛卿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心里很是开心,一是终于搞懂了自己对云魄那本来觉得奇怪的感情,二是或许马上就可以还阳了。
“可这凉莽山...”,云魄说了一半就没再说。
“凉莽山怎么了?”
云魄摇摇头,回过头对洛卿说:“没什么,跟着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