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抗师令,大逆不道!”
这严厉的话语来自慈悟,慈悟两抹发白的眉毛下垂,随风飘逸,年迈的眼皮微微下垂,微眯着眼,一副长辈的严厉做派,谨慎的审视着面前的小丫头——茧芙,完全和平日嬉皮笑脸的老顽童搭不上边,看上去就是一个正正经经,值得尊敬的一位尊长。
茧芙一身素衣白裳,神色清冷平淡。
在这下山的路上,茧芙一直坎坷不安,心烦意乱,实在是太多麻烦了。
来到这中峰,看着面前这与师傅古帝一般年长的师叔,童颜鹤发,手握拂尘,一看就是德高望重的高人,这与博渊所说的那古怪的老头差太远了,不经让茧芙怀疑,面前这老人的真实身份。
她不畏这严词训斥,这世上除了古帝和瞬时,还没有人能让她畏惧,紧张的气氛里,她不甘示弱,只听她缓缓说道:“师傅说的是不能下山,师叔这中峰我怎么不能来了?”
古帝不让茧芙下山,可没说不可以离开苍灵宫,偶然来这中锋一次,也只能算是诛峰山内走动走动,怎么能算是违抗师令呢?
慈悟闻言微微一愣,转了转眼珠子,思来想去,这话好像没有毛病,本来想为难一下这小丫头,没想到茧芙这般取巧,反而没法挑她的不是了。
良久,茧芙本以为这会是一场严肃的较量,然而,慈悟正经不过三秒,习惯了不拘小节的他肩头竟然爬进了一只小飞虫,慈悟明显的感觉到了它顺着肩头悄然爬进了背部,一阵瘙痒,难以忍耐,这哪能忍?
“哎哟哎哟~”
只见慈悟不再拘束,掏出佛尘,张牙舞爪、旁若无人的在背后做起了小动作——挠痒痒,直到挠舒坦了,这才想起面前的——茧芙。
慈悟挠挠后脑勺,尴尬一笑:“哎呀,好尴尬啊~”
茧芙嘴角轻蔑的上扬,慈悟装模装样一番,当真差点被这老顽童骗了去。
看着茧芙轻蔑的神色,慈悟缩了缩脑袋,心虚极了,想着尊长的威严竟然就这么丢了,懊恼不已。
然而威严、面子之类的,丢了就丢了,一会的功夫,慈悟这个历事几十万年的老人家就把它丢在了脑后,一切都变得云淡风轻。
只见慈悟两手叉腰,盯着一本正经的茧芙,觉得好玩极了,指着茧芙鼻子笑道:“嘻~有意思,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挑你师傅话里的字眼...你也不怕把他给气活啰~哈~”
茧芙轻皱眉,这慈悟嬉皮笑脸,跳蚤般活蹦乱跳,批评晚辈都没个正经,脾性难以猜测……
也罢,茧芙无心揣摩他的心思和那没皮没脸的脾性,今日是为潇的身世而来,不想把话题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叔...可知道黄金龙?”
慈悟闻言,双眼流露出一丝精光,怒了,孩子气的一脸不服气,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师傅都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
茧芙一愣,无语透了,这有什么好争论的?
不过没想到这慈悟如此直白,竟然直接了当的回答了,连忙追问:“那...潇潇呢?”
“那小子?”慈悟眨眨眼,抿抿嘴角,心虚不已,好像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孩童般扭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来问罪了?”
“问罪?”
“你不就是为我那小徒弟与黄金龙来的么?”
话问道这,茧芙恍然大悟,眉宇间暗藏一抹怒意,看来这慈悟对潇的身世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他竟然瞒的死死的,害师傅至死都没有找到黄金龙,抱憾而去,而师兄瞬时为了寻找黄金龙风餐露宿,不知去向,在人间500年未回,而她,也苦等500年,这日子度日如年,心中苦不堪言,这怎么能让人不问他的罪?
“你明明知道瞬时师兄为了找他下山了,日日夜夜苦苦追寻,你怎么...”
茧芙看似清冷的话语里却透着一股怒气,可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完,慈悟却抢先问道:“他是为了什么?”
茧芙惊了,为了什么?慈悟这般问是为何?